“啊——我的牙!”
雷铁云的牙,由珍贵的象牙特制,是当年老威远将军在北滇打仗时,偷藏的战利品。
仅此一副,坏了就再也没有了。
齐嬷嬷不着痕迹后退一步:“雷夫人,您怎么不小心点,这下把假牙踩碎了吧。”
“诶,那边站着发愣的丫鬟,赶紧把雷夫人扶回去吧,缺了牙有损仪容,不适合在外抛头露面。”
雷铁云带来的丫鬟早就被自己老夫人的疯举吓坏了,立在原地半步都动不了。
这会儿听见的齐嬷嬷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匆匆上去扶住雷铁云。
齐嬷嬷拍了拍衣裳,转身进府,顺便吩咐管家赶紧做好牌子,挂在府外高大的石狮子上。
卫昭容和谢婉柔没有走远,站在不远处的长廊下,等着齐嬷嬷。
“老夫人,雷夫人自己不小心踩碎了假牙,被丫鬟搀扶着走了。”
好一个“不小心”。
卫昭容和谢婉柔默契地相视一笑。
“行了,回去吧。”
谢婉柔挽着卫昭容的胳膊,两人慢慢往回走。
“母亲,大姐。”
沈枝枝从拐角处走来,像是不经意偶遇了两人。
“我刚才听见门外传来争吵声,发生了什么事吗?”
卫昭容冷冷地看着沈枝枝,最近侯府乱成一锅粥,向来圆滑喜欢表现自己的沈枝枝却格外地安静。
她探望过谢婉柔两次,每次待的时间不足一炷香的时间,便匆匆离去。
像是心中有鬼,不敢见人。
眼看着几天过去,沈枝枝终于探出头来了。
“沈氏,你既然好奇,何不自己出去看看,从这里到门外,不过百十来步,累不着你。”
沈枝枝一听,满脸委屈:“母亲,我刚走到这儿,还未来得及出门看,这才开口询问的。”
卫昭容懒得跟她废话,原本她也要找二房,既然宋枝枝送上门来了,也省事了。
“沈氏,我且问你,澜儿生辰宴那日,老二的小厮给柔儿送口信约她后院相见,这事你知道吗?”
沈枝枝神色大变,饶是己经在心里做过无数次排练,当真正面对卫昭容时,还是忍不住腿肚子打颤。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卫昭容的手,畏缩地低下头。
母亲的大巴掌,能打断雷夫人的牙,要是打到她脸上,岂不是要毁容。
沈枝枝很惧怕卫昭容的大巴掌。
“母亲,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沈枝枝否认的同时不忘给谢昇开脱:“夫君他被雷将军骗了,他也不知道雷将军会做出此等恶举。”
“哦?你有证据吗?”
沈枝枝不明白:“证据?”
“你怎么证明谢昇事先不知道?又怎么证明谢昇没有联合外人,谋害柔儿?”
合谋害谢婉柔的大帽子扣下来,沈枝枝首接吓瘫在地上。
“母亲,夫君万万不会做出这等事,您可不要错怪于他啊。”
沈枝枝声泪俱下,哭得楚楚可怜。
上一世,卫昭容被她的假模假样骗得团团转,偏心二房偏到没底线。
如今卫昭容孙早练就了火眼。
沈枝枝心里的小算盘,打到她眼前来,跟明牌没两样。
“别哭了!”卫昭容冷斥道。
沈枝枝吓得赶紧闭上嘴,脸颊上还挂着两颗豆大的泪珠。
“来人,去把那天传信的小厮叫过来,我要亲自审问。”
谢昇做的事,卫昭容全都记着。
这几天忙于给雷烈山定罪,暂时把他放在了一旁,这会儿腾出手来了,该收拾二房了。
“母亲。”沈枝枝惶惶开口。
“嗯。”
“夫君知道那小厮办了错事,当晚把他打了一顿,将他赶出了侯府。”
卫昭容沉下脸色,谢昇这般迫不及待,恰恰证明心中有鬼。
“赶去哪儿了?”
“儿媳不知。”
后面无论卫昭容问什么,沈枝枝一概装死回不知。
“行,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一切等谢昇放班回来再说。不过沈氏,二房犯下如此大错,你也有责任,现在你去祠堂罚跪,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母亲,母亲,祠堂阴暗潮湿,我身子骨弱,跪下去怕是要生病啊。况且最近……”
沈枝枝摸了摸肚子,“夫君与我正准备要个孩子,万一孩子己经在肚子里了,这一跪,影响到胎儿怎么办?”
“凉拌,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卫昭容不耐烦地打断她:“齐嬷嬷派人看着她,跪姿一定要标准,腰不能塌,肩不能斜,若有松懈,以戒尺敲打。”
“是,老夫人。二夫人,走吧。”
齐嬷嬷一把抓起瘫在地上的沈枝枝,让两个丫鬟架着她的双臂往祠堂走去。
“母亲,母亲,您为何如此针对二房,我们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啊,母亲,您为何如此偏心。”
卫昭容根本没再看她第二眼,首接转身走人。
沈枝枝的品性,没人比她更了解。
撺掇谢昇争爵位,挑拨谢婉宜与窦书遥的关系,欺压谢澜,漠视谢婉柔……
哪儿哪儿都有她。
当然还有——侯府账目。
要维持偌大的侯府开支,账目为重中之重。
谢昇强行分家后,带走了侯府的账房先生和大半账本,导致侯府的账目成了一摊烂账,卫昭容到死都不知道谢昇到底在账目上了动了多少手脚。
谢川不是掌家的料,只知道掏空侯府家底,最后连给卫昭容请郎中的银子都没有。
上一世卫昭容把管家权交给了沈枝枝,她有大把的机会做假账。
卫昭容怀疑,当初谢昇分家后,拿走了侯府大部分财产。
“母亲。”谢婉柔轻轻唤住卫昭容。
“嗯?”
“枝枝她与此事无关,要不还是等二弟回来后,再罚她也不迟?”
谢婉柔心地纯良,从不把人往坏处去想,尤其还是相处多年的家人。
正因这样的性格,才被雷家欺负得差点命都没了。
“柔儿,人活一世,不要散发过多善心,知人知面不知心,撕开虚伪的面具,焉知里面是人是鬼。”
谢婉柔不傻,听卫昭容这么,便不再多话。
“母亲,您说的对。”
两人回到安和院,没一会儿,窦书遥过来了。
“母亲,听说您在找那夜的小厮。”
“嗯,不过他被谢昇赶出去了。”
“母亲,儿媳知道小厮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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