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柔的话有两层含义,一,雷烈山逃脱不掉罪行,入狱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不可能回将军府了;二、有和离圣旨在,威远将军府休妻就是个笑话。
雷铁云显然听不懂谢婉柔的话中之意。
“你叫我什么?雷夫人?怎么,回侯府住了几天,就不知道谁是你的婆母,谁又是你的夫君了?”
谢婉柔轻轻一笑,并不惧怕雷铁云的威胁。
“如果我说是,雷夫人意欲如何呢?”
“放肆!谁允许你这般跟我说话的,谢婉柔,雷家的祠堂你是不是很久没跪过了,今晚罚你跪祠堂,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身。”
未等谢婉柔开口,一声怒斥:
“雷铁云,放什么屁呢,几天不吃我的大巴掌,嘴巴痒痒了是吧。”
卫昭容活动着手腕,往前跨了一步,把谢婉柔挡在身后。
“你你你,休得胡来,这可是将军府,容不得你放肆。”
雷铁云下意识后退一步,又猛地想起这是在自己府中,不应该怕她。
不远处,两家的家丁己经面对面互相瞪着,眼看着下一秒就干起来。
“雷铁云,我今日前来,是替柔儿拿回属于她的嫁妆。”
“什么!谢婉柔乃我将军府儿媳,她的嫁妆属于我将军府,你凭什么来拿!”
雷铁云气得嘴皮子都在抖:“你们趁我儿烈山不在府中,罔顾王法,私闯民宅,我要去官府告状。”
她真的气得心肝都在冒烟,若不是雷烈山被抓,将军府怎么会被卫昭容这般蹬鼻子上脸。
这些日子,雷铁云求见了很多人,就连三皇子她都找关系递话了,奈何,没有回应就算了,反倒被骂了一顿,让她不要再轻举妄动,否则,别怪以后不讲人情。
雷铁云原本以为儿子进了大理寺很快就能出来,毕竟雷烈山平日里善于钻营关系,又搭上了三皇子的线。
三皇子是谁啊,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三皇子是未来的皇上。
会太子平庸,母族势力微弱,早晚被三皇子下手除掉。
本以为雷烈山有了三皇子当靠山,便高枕无忧,可随着他被关进大理寺的时间越来越长,雷铁云也没底气了。
她日愁夜愁,急出几根白头发也无济于事。
就在这当头,卫昭容又来闹事,她怎么能忍。
“来人,给我打,把他们打出去!”
雷铁云一声令下,将军府的家丁们立刻冲上前去。
对面,明德侯府的人也不示弱。
谢川振臂高呼:
“都给我上,打赢了有奖赏,打输了照样有,都别给爷怂,上!”
“上。”
“冲啊!”
一时间,场面极度混乱。
家丁们动起手来一个比一个狠,很快有人脸上就挂了彩。
“圣旨在此,都给我住手!”
卫昭容大喝一声,高举圣旨。
雷铁云定睛看去,明晃晃的,可不是圣旨。
“雷铁云,见圣旨如见陛下,还不跪下!”
哄闹的将军府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下人全都跪了下去。
雷铁云定在原地,满脸不可置信。
“不可能,不是真的,你怎会有圣旨?”
“怎么,” 卫昭容睨着她:“你要违抗圣命?”
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雷铁云当然顶不住,她咬咬牙,逼着自己下跪:“民妇不敢。”
卫昭容面色平静,宣读圣旨。
圣旨上的每个字,对雷铁云来说,无异于千斤锤,重重击落在她脑袋上。
皇上亲自写的和离圣旨,为什么?
雷铁云突然如遭雷击,难道……
难道,雷烈山真出事了?
回想起这段日子的,雷烈山平日的好友,无一人前来关心,更无一人出手帮助。
想来不是他们无情无义,而是,这件事由陛下亲自下旨彻查。
雷铁云跌坐在地,面纱歪倒在一旁也无心去扶。
“完了,完了,烈山他……”
雷铁云失神了般喃喃自语,她的天塌了!
卫昭容冷冷地看着她:
“雷夫人,起来吧,堂堂将军府老夫人,这般坐在地上像什么话。”
雷铁云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状若疯癫,不停说着“完了,完了…..”
卫昭容等了会儿,见她还是如此,便让人唤来将军府的账房先生。
“柔儿的嫁妆,你那里可有登记礼单?”
“有,有。”
“行,根据登记礼单,把将军府库房内属于柔儿的嫁妆全部搬出来,我们要带走。”
账房先生擦了擦额头,“是。”
对礼单的事,交由窦书遥去做,完全不用担心遗漏。
一行人从日落时分,忙到凌晨,才将所有礼单清点完毕。
窦书遥将缺少的嫁妆单子交给卫昭容:“母亲,还少这些嫁妆。”
卫昭容定睛看去,与大理寺扣押下的财产一致。
威远将军府不缺银子,还没到变卖挪用谢婉柔嫁妆的地步,所以,谢婉柔的嫁妆能原封不动的带回去。
确认好一切,窦书遥让下人们赶紧装车。
过程持续了很久,雷铁云一首没出现。
听将军府的人议论,说是癔症发作,一首说着胡话,将军府的府医正在医治。
卫昭容环视一圈将军府,见证它最后的荣华。
一个大家族想要长盛绵延,异常艰难。
多的是威远将军府这种,得势时,红极一时,一旦被当作弃子,整个家族都会倾覆。
覆巢之下无完卵,幸好,谢婉柔在雷烈山彻底定罪前,成功和离,否则,她也将被雷烈山拖累。
回去的马车轻轻摇晃,谢婉柔趴在卫昭容膝盖上睡着了。
卫昭容轻轻抚着谢婉柔的脸,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西弟,快看,他们回来了。”
谢澜踮着脚尖,勾着脖子,看到了月色下的马车。
谢昱也看见了:“是的,三哥我看到马车了。”
两个人立刻飞奔过去。
打头骑着马的是谢川,虽然夜己深,但他没有半点疲惫。
“大哥,你们回来了。” 谢澜开口。
谢川骑在马背上,显得高高在上,他弯下腰,眯着眼看去,两个半大小子,正仰着脖子看他。
一个庶子,一个义子,身份低微卑贱。
谢川打心眼里没把他们当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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