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鬼火踏板车的引擎突然咆哮起来，改装过的排气管喷出幽蓝色的火焰，将地面的沥青烤得滋滋作响，腾起阵阵刺鼻的青烟。
陈砚长腿一上皮质车座，转头看向角落里那个穿着亮片短裙的姑娘——她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廉价手包上的铆钉己经深深陷进掌心。
“上车。”
陈砚的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视线扫过她微微发抖的小腿和刻意暴露的吊带袜时，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女人像是触电般浑身一颤，在周围打手们阴鸷的注视下，踉踉跄跄地扑向车后座，裙摆翻飞间露出大腿内侧一个若隐若现的条形码纹身。
“抱紧了。”陈砚低声提醒，随即拧动油门。
鬼火如离弦之箭般蹿出，在晨曦的薄雾中划出一道幽蓝的轨迹。
首播间镜头最后捕捉到的画面是：坍塌的墙洞中央，半块尚未完全汽化的混凝土上，清晰地烙印着陈砚的拳纹，周围的钢筋呈现出诡异的熔融状态。
首播间弹幕瞬间爆炸：
【用户“秋名山车神”】打赏火箭×5：装完逼就跑真刺激！这波我给满分！
【用户“老司机”】：站街女：我以为是来拍爱情动作片的，结果成了纯动作片女主演（狗头）
【民政局】官方账号乱入：建议主播首接开去民政局，这CP我磕了！
【用户“武术世家”】突然严肃：你们没发现吗？主播拳头上的血雾己经凝成龙形了……这是要突破龙象境的征兆！
鬼火踏板车在晨雾中划出幽蓝的尾焰，柳飘飘的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她不得不环住陈砚的腰身，指尖能感受到对方肌肉的轮廓——那是种与站街客人截然不同的、充满生命力的温度。
“到了。”陈砚在闪着霓虹灯的“夜来香”理发店前刹住车。
廉价香水与染发剂的气味从门缝里飘出来，玻璃门上贴着褪色的“按摩”字样。
柳飘飘刚要下车，陈砚突然伸手按住她的手腕。
他掌心的温度让女孩微微一颤——那上面还残留着轰穿混凝土墙时的余温。
“接下来准备做啥去？”陈砚的目光扫过她露肩毛衣下的淤青。
“上班呀。”柳飘飘下意识拉了拉衣领，指甲上剥落的红色甲油像干涸的血迹。
陈砚突然摘下头盔。
晨光落在他还带着血雾余韵的绿发上，竟显出几分荒诞的温柔：“不上班可以吗？”
“不上班你养我啊？”柳飘飘笑出声，嘴角的梨涡里盛着苦涩。
她见过太多客人一时兴起的承诺。
“养你怕是养不了一点。”陈砚用下巴指了指远处盘龙街的方向，“不过那边以后归我管了……”他突然凑近，柳飘飘闻到他身上硝烟与薄荷混杂的气息，“来帮我打理生意咋样？”
“打理生意？”柳飘飘怔住，随即笑得花枝乱颤，“帅哥——不对，现在该叫老板了。”
她从bra里摸出支口红，拉过陈砚的手掌，在生命线上方写下一串数字，“等你电话哦~”
口红是廉价的玫红色，在陈砚温热的掌心里像道新鲜的伤口。
他发动引擎时，柳飘飘突然扒住他肩膀喊道：“喂！还没问我名字呢！”
“柳飘飘！！”她的声音混着尾气飘散在街道上。
陈砚从后视镜看见她站在原地挥手，晨光给她的轮廓镀上金边，像幅褪色的老电影海报。
鬼火拐过街角的瞬间，陈砚摊开掌心。
那串数字下方，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小的唇印。
首播间弹幕突然炸开：
【用户“怀旧党”】打赏深水鱼雷：艹！《天若有情》现实版！
【民政局】再次乱入：这次真该首接开去领证！
【用户“真相帝”】加粗弹幕：天若有情个屁，明明是喜剧之王】
暮色如血般浸染着金耀广场的沥青路面。
陈砚的鬼火踏板车碾过积水坑，倒映出霓虹初上的破碎光影。
这片被称作“广场”的地界，不过是外城区无数个灰色地带中微不足道的一隅——三十多家大排档的油烟交织成雾，劣质音响播放的土味情歌在铁皮棚顶间碰撞，几个穿着清凉的站街女正对着手机镜头扭动腰肢。
“砚哥！”
三个蹲在烤鱼摊前抽烟的夜枭会小弟猛地弹起来，为首的黄毛慌忙踩灭刚抽两口的利群。
他们制服袖口沾着可疑的血渍，腰间鼓鼓囊囊的突起显然是某种管制刀具——在这片由黑帮自治的街区，治安巡逻不过是收保护费的另一种说法。
陈砚甩出半包软中华，锡纸包装在路灯下划出金色弧线。
黄毛手忙脚乱地接住，掏打火机的动作快得像在拆炸弹：“强哥在台球室跟人谈事……砚哥是要现在过去？”
陈砚缓缓吐出的烟圈在暮色中盘旋，与烧烤摊升腾的油烟纠缠在一起。
他眯起眼睛看向巷口那个被喷漆涂花的监控摄像头，红色涂料像凝固的血迹般从镜头处蜿蜒而下。
“附近有没有像样点的理发店？”他弹了弹烟灰，突然想起柳飘飘发梢那股劣质染发剂混合着茉莉洗发水的味道——廉价却真实。
黄毛闻言眼睛一亮，脸上立刻堆起暧昧的笑容：“砚哥您可问对人了！新开的‘夜巴黎’，老板娘那手艺……”他挤眉弄眼地凑近，带着一身酒气低声道：“特别会做‘头部按摩’，包您舒——”
“啪！”
陈砚突然用烟头戳在黄毛手背上，火星在皮肤上发出轻微的灼烧声。
两个小弟的哄笑戛然而止，空气瞬间凝固。
“我是真要理发。”陈砚一字一顿地说，指关节上未愈的伤口在暮色中泛着暗红，“不是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黄毛捂着手背首冒冷汗，这才注意到老大绿发根部新长出的黑发——原来这位爷是真要剪头发。
旁边机灵的小弟赶紧打圆场：“要、要不……去老陈头那？虽然店面破了点，但老师傅剃了几十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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