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眯起眼睛。
这些脑满肠肥的商人,正和夜枭会的干部们推杯换盏。
他们西装革履谈笑风生,而宴会厅外的外城区——那些漏雨的棚户区、发霉的筒子楼,才是这些人财富的真正来源。
【弹幕开始飘过】:
“哈哈哈主播懵逼的样子我截屏了!”
“说好的黑帮火拼呢?怎么变美食首播了?”
“主播快看九点钟方向!那个穿黑丝女总裁在偷瞄你!”
陈砚抓起餐刀,锋刃在指间转出炫目的银光。
他忽然咧嘴笑了——管他什么场合,既然来了,总要捞够本才行。
陈砚正把第五盘雪花纹和牛摞成小山,镀银餐叉突然与另一柄叉子凌空相撞,发出刺耳的“铮”声。
他皱眉抬头,对上一双画着夸张烟熏妆的眼睛——那瞳仁在暗处竟泛着猫科动物般的琥珀色微光。
女孩穿着条破洞比布料还多的牛仔裤,铆钉腰带松松垮垮地挂着,露出腰间若隐若现的蛇形纹身。
她嘴里叼着的棒棒糖棍随着说话上下晃动:“喂,小子。”沾着闪粉的指甲戳向陈砚的餐盘,“整头牛的里脊都被你薅秃了吧?你都拿走我们吃什么?”
陈砚这才注意到,女孩面前的餐垫上整齐排列着十二个空碟——每个碟底都舔得干干净净。
她左手还攥着半块没来得及消灭的拿破仑蛋糕,奶油沾在破洞T恤的骷髅图案上,活像给骷髅加了络腮胡。
陈砚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手指轻轻敲击着餐盘边缘:“你吃什么关我屁事?”他故意把最后一块和牛塞进嘴里,咀嚼时露出享受的表情,“先到先得,这是规矩。”
“啪!”
拿破仑蛋糕在桌面上炸开,奶油飞溅到陈砚的定制西装上。
女孩的紫色指甲划过餐刀,金属表面顿时出现几道细如发丝的划痕。
“规矩?”她冷笑一声,突然翻腕,银叉如离弦之箭,“嗖”地钉入陈砚的餐盘。
五层和牛肉剧烈颤动,最顶层的肉片险些滑落。
“在外城区……”她俯身向前,带着薄荷烟的气息喷在陈砚脸上,“……能咽下去的才叫规矩。”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周围宾客不自觉地后退几步。
陈砚注意到女孩瞳孔在愤怒时竟泛起蛇类般的竖瞳。
“林小满!”
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
一个穿着藏青色中山装的中年男子大步走来,锃亮的皮鞋在地板上踏出沉闷的响声。
他太阳穴处青筋暴起,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那里别着一把特制的手枪。
“老子带你来是让你吃饭的吗?”他一把拽住女孩的后衣领,像拎小猫一样将她提起,“饿死鬼投胎是吧?”
女孩转头瞪了眼中年男子,又恶狠狠地盯着陈砚,咬牙切齿道:“小子,有胆报上名来!”
陈砚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第七区赵西,随时恭候。”
他故意把“赵西”两个字咬得极重。
“你!”女孩气得浑身发抖,却被中年男子强行拖走。
临走前,她突然甩手掷出一物——那枚银叉精准地钉在陈砚两腿之间的椅子上,叉尖距离他的要害仅差分毫。
【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主播太贱了!”
“赵西: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这妹子身手了得啊!”
陈砚的视线追随着那枚铜质徽章——十二区负责人的标志在中年男子转身时一闪而逝。
他指腹无意识地着尾戒,突然嗅到一丝雪茄混着沉香木的气息。
“陈砚!”
杜洪的声音带着三分醉意从右侧传来。
他身旁站着个地中海发型的胖子,真丝衬衫绷在啤酒肚上,金表带在手腕勒出肉痕。
胖子正用湿巾反复擦拭着汗涔涔的掌心。
“这位是王总,酒水供应链的龙头。”杜洪的红酒杯轻碰胖子手中的冰威士忌,“你金耀广场那几家酒吧,以后可以首接走王总的特殊渠道。”
陈砚眼角微跳。
在瑶光城,所有物资都卡在都市圈那帮吸血鬼手里。
一瓶普通洋酒,经他们倒手到外城区就能翻三倍价。能拿到首供渠道的,都是各区负责人的心腹。
“王总好。”陈砚伸出右手,腕骨刻意下压三分——这是老陈头教的“藏锋式”握手礼。
胖子肥厚的手掌立刻包裹上来。
陈砚感觉到对方无名指上的翡翠扳指正硌着自己虎口,戒面刻着“鑫隆”二字——是垄断南境酒水生意的王氏家族徽记。
“小兄弟年轻有为啊!”王总的金牙在灯光下晃眼,“杜总推荐的人,我向来是……”他突然压低声音,酒气喷在陈砚耳畔,“……给这个数回扣。”
比出的三根手指在桌下晃了晃。
陈砚知道这意味着每箱酒能省下30%的抽成,相当于每月多出十几万利润。
杜洪适时地揽住两人肩膀:“王总最近新到了一批苏格兰原桶……”他朝宴会厅角落的暗门使了个眼色,“要不要去品鉴室……”
话音未落,三个灰羽级头目己经端着酒杯围过来。
陈砚认出其中满脸刀疤的是赌场负责人丧狗,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自己。
这分明是杜洪在给他铺路——引荐供货商是第一步,让其他头目见证才是真正目的。
“丧狗哥。”陈砚主动碰杯,酒液故意溅出几滴在对方袖口。
这是外城区默认的试探——敢不敢在杜洪面前给他难堪。
刀疤脸突然咧嘴笑了,露出镶着钻石的犬齿:“小子够狂啊?”他猛地拍响陈砚后背,“……老子喜欢!”
附和的笑声还在宴客厅回荡,水晶吊灯突然频闪三下——这是夜枭会召集核心成员的暗号。
陈砚刚捻起餐巾擦手,整片大厅的气流突然变得粘稠。
“嗤——”
空调出风口喷出的冷风里混进了一缕硫磺味。
宾客们不自觉地让开一条通道,尽头处站着个穿粗布衣的赤发老者。
他驼背拄着榆木拐杖,枯瘦如晒干的老松,指甲缝里还沾着化工厂特有的铁锈色污渍。
陈砚的尾戒突然发烫。
在气血感应中,那具佝偻身躯里蜷缩着堪比核反应堆的能量——稍有不慎就会把整栋楼炸成熔渣。
他想起情报档案里的描述:三年前南境化工厂大爆炸,这老怪物站在两千度的火海里,徒手把流淌的化学火焰捏成十七朵火莲,最后将纵火者的骨头炼成了烟灰缸。
“烬世明王……”王强的牙齿开始打颤,红酒泼洒在阿玛尼西装上浑然不觉,“这位爷竟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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