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猩红如血的竖瞳死死盯着破晓长老，周身紫金色妖火骤然暴涨，将脚下土地都灼出焦黑纹路。
它脖颈处的鳞片如利刃般竖起，每一次呼吸都裹挟着令人窒息的威压：“前两个条件我应了。”
妖皇甩动覆满鳞片的尾巴，震得地面簌簌落石，参天古树都在剧烈摇晃，“可这第三条
——我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凭什么替你当刽子手？当我这雾岭之主，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傀儡？”
话音未落，妖皇突然扬爪劈向虚空，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一道隐匿在咒文里的幽蓝流光被强行抓出，在它利爪间疯狂扭动，泛着诡异的符文光泽。“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妖皇森然冷笑，犬齿间溢出带着腥气的黑雾，猩红瞳孔里翻涌着千年沉淀的怒意，“就凭你方才趁我不备，打入我识海的契约残印？以为这点雕虫小技，就能让本皇乖乖束手就擒？”
它猛地弓起脊背，如山峦般的身躯压得空气发出爆鸣，周围的瘴气都被妖火蒸腾成虚无，“真当本皇活了千年，连这点算计都看不破？
还是说，破晓裁决司如今的长老，都狂妄到不把SS级妖兽放在眼里了？”
破晓长老的瞳孔猛地收缩，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鸷，转瞬又恢复成波澜不惊的模样。
他抬手轻抚腕间缠绕的漆黑骨链，那些泛着幽光的骨头表面浮现血色纹路，发出此起彼伏的哀嚎，在瘴气里荡出层层叠叠的诡异回音。
“妖皇阁下这是什么话？”
他扬起嘴角，露出两排森白牙齿，皮笑肉不笑的弧度里藏着锋芒，袍袖间若隐若现的破晓徽记泛着冷光，“我破晓向来对各界强者礼遇有加，只是首领交代要亲自会会阁下——”
话音未落，骨链突然蛇形窜起，每节骨头都张开獠牙般的倒刺，尖啸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长老抬手虚握，骨链又顺从地缠回手腕，却在空气中留下道道猩红残影：“总得试试您的实力，配不配得上这三株聚魂芝。
毕竟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至宝向来只归强者所有。”
妖皇周身妖火轰然暴涨，将整片雾瘴都映成诡异的绛紫色。
它居高临下俯视着破晓长老，鼻孔喷出的灼热气息卷着碎石飞溅：“人类，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巨大的爪子重重踏地，地面顿时龟裂出蛛网般的纹路，“破晓势力再大，想抓本皇也得掂量掂量——更何况，就凭你一个长老？”
妖皇突然探出利爪，森冷的锋芒停在长老喉前三寸，带起的劲风刮得对方衣袍猎猎作响。
“再有下次，本皇不仅要把你的脑袋拍成齑粉，还要让破晓那帮人知道，敢算计雾岭之主，就得做好承受雷霆之怒的准备！”
破晓长老嘴角抽搐着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妖皇，喉间发出沙哑的嗤笑：“妖皇阁下这是在威胁我？”
他腕间的骨链发出咔咔作响的摩擦声，像是随时要挣脱束缚。
妖皇庞大的身躯向前倾压，猩红竖瞳里跳动着轻蔑的火焰，重重一点头：“是又如何？”震得西周碎石簌簌滚落。
破晓长老突然仰头大笑，笑声嘶哑刺耳，如同指甲刮擦铁板：“好！好得很！”
他猛地止住笑声，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妖皇阁下这雾岭，怕不是不想要了！”
妖皇却不慌不忙地甩动尾巴，将地面扫出一道深沟，周身妖火暴涨：“你怕是不知道，这雾岭深处现在可是有一位你惹不起的存在。”
它故意顿了顿，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不，不只是你，就算是你破晓的首领亲自前来，也要掂量掂量！”
破晓长老喉间滚动了两下，腕间躁动的骨链突然静止。
他眯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枯瘦如柴的手指轻轻着骨链上凸起的符文，沙哑着嗓子道：“连我们首领都要掂量掂量？不知妖皇阁下说的是哪尊大神？”
话音未落，骨链突然发出尖锐的哀嚎，像是察觉到了主人内心的不安。
叶辰握着折扇的手指骤然收紧，冰凉的折扇在掌心沁出冷汗。
身旁的林楚瑶下意识按住孤月剑柄，剑身传来的震颤顺着掌心首窜天灵盖。
天权周身剑意轰然暴涨，化作实质的剑气将脚下土地犁出蛛网般的裂痕。
众人交换的眼神里皆是惊涛骇浪——这雾瘴深处的秘密，竟被妖皇就这样撕开了口子。
“还能有谁？”妖皇突然仰起头，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波所过之处，瘴气如同沸水般翻涌。
它巨大的爪子重重踏地，山体都为之震颤，“下界五绝之一——那位打铁匠！”
猩红竖瞳扫过众人，尾音拖得极长，震得西周瘴气都泛起血色涟漪。
空气中隐隐传来金铁交鸣的铮鸣，仿佛远古熔炉正在苏醒。
破晓长老的笑容彻底僵在脸上。他望着雾岭深处翻滚的暗紫色云团，那里传来若有若无的锻打声，每一下都像是锤在他心口。
喉结上下滚动了半晌，他握紧腰间的符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腕间骨链发出微弱的呜咽，方才的嚣张荡然无存。
若妖皇所言非虚，那位能徒手锻造出半仙兵，甚至能修补天地法则的传奇匠人坐镇此地...
他突然意识到这场围猎，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估了局势，而他们面对的，恐怕不只是几个悟灵者那么简单。
妖皇看着破晓长老骤然紧绷的面皮，胸腔里发出滚滚嘲笑，紫金色妖火随着笑声扭曲成狰狞鬼脸：“怎么？吓破胆了？”它故意将爪子在地面碾出火星，碎石崩溅在长老脚边。
破晓长老喉间溢出干涩冷笑，指尖的骨链重新缠绕上手腕，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吓？我破晓行事岂会听风就是雨？”
他猛地甩袍袖震开弥漫的瘴气，露出眼底森冷的算计，“就凭一句空口白话便铩羽而归？当我这长老的位子是儿戏？”
骨链突然暴涨，在半空勾勒出猩红符文，“就算真有打铁匠坐镇又如何——不过是下界五绝里最末流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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