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梧桐叶
在公告栏前洒下细碎的光影。
小水的指尖还残留着刚才练习指挥棒时的汗意。
她刚要踮脚查看成绩，拐角处传来的对话像根刺，猛地扎进耳朵。
“小菌老师这次又要丢脸了。”
小菲的声音混着嚼口香糖的“吧唧”声
“找个半路出家的来当指挥，以为是过家家？”
小梦的笑声尖得刺耳
“可不是嘛，上次话剧社的《白雪公主》就演得稀烂，她带的学生全是废物！”
小水的手指死死抠住公告栏边缘，指甲缝里渗进铁锈的味道。
风卷起她脚边的落叶，远处操场隐约传来的欢呼声此刻都变得模糊。
她望着梧桐叶在头顶摇晃的影子，想起小菌老师那天泛红的眼眶，想起阿霞和阿宁为她加油时亮晶晶的眼睛。
喉间涌上酸涩，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时扬起的马尾扫过公告栏上的成绩表，那上面“小水”两个字被阳光照得发烫。
晨光刺破云层时
小水对着镜子最后一次调整肩章上的银扣。
天鹅绒礼服裹着鎏金滚边，将她衬得宛如从童话里走出的公主，手中指挥棒顶端的水晶球折射出七彩光斑。
这两周泡在排练室的日夜突然清晰起来——磨破的掌心、记满批注的乐谱、凌晨三点依然亮着灯的走廊，此刻都化作裙摆下簌簌作响的绸缎。
鼓号声骤然响起，小水深吸一口气踏上跑道。
初秋的风掠过发梢，将她精心盘起的长发吹散几缕，反而添了几分灵动。
当指挥棒划破天际的刹那，身后整齐划一的踏步声与心跳共振，她听见看台上此起彼伏的惊叹，余光瞥见小菲和小梦瞪圆的眼睛。
阿亮举着相机追着队伍奔跑，取景框里的小水周身仿佛笼着光晕。
阿拓吹着口哨撞了撞他肩膀
“你小子眼神都首了。”
远处的小菌老师攥着望远镜，镜片后的眼睛泛起泪光，猩红指甲在记录册上留下深深的压痕。
阳光铺洒在跑道上，小水旋转时裙摆绽开如盛放的花。
那些被质疑的日子、咬牙坚持的夜晚，都在这一刻化作路边此起彼伏的掌声。
她扬起下巴，指挥棒划出的弧线，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夺目。
秋日的阳光斜斜穿过教室的百叶窗
在木心的琴谱上投下细长的影子。
木心正专注地练习考级曲目，指尖在琴键上跳跃，突然被一股薄荷的气息笼罩。
阿拓歪着身子撑在琴房窗台，银色锁骨链晃得人眼晕
“学妹，这个和弦指法不对哦。”
木心手指僵在琴键上，余光瞥见对方校服领口又扯开两颗纽扣，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
自从运动会后，这个转学生就像甩不掉的牛皮糖——早餐时突然出现在她对面递来草莓牛奶，午休时抱着足球堵在教室门口约她看晚霞，就连现在本该安静的琴房练习时间，也被他强势闯入。
p“阿拓学长，我要准备考级。”
她尽量让语气保持冷淡，却在对方突然凑近时红了耳尖。
阿拓修长的手指越过她肩头，轻轻按住琴键，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
“这样按，音色会更清亮。”
走廊传来放学的喧闹声，木心慌忙起身，珍珠耳钉却不小心勾住了阿拓的领带。
两人慌乱拉扯间，乐谱哗啦啦散落在地。
阿拓突然低笑出声，深褐色的眼睛里盛满笑意
“这么着急躲我，是怕心动吗？”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木心攥着被揉皱的考级报名表落荒而逃，身后传来阿拓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还有他哼着的不成调的曲子。
考级考试的压力、指尖的酸痛，此刻都比不上这个难缠的男生带来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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