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夜明珠。
微弱的光。
他的头发…
白了，全白了。
和她梦里一样，商稷的头发全白了。
汤宝儿的耳畔和眼睛都在震颤，手在发抖。
“唔！”
她刚要开口，他却忽然?像发了疯似的收紧手?臂，细瘦的腰被他钢筋铁骨似的胳膊牢牢箍着。
他堵住她的嘴，肆意地?刮过唇壁，深喉，如同荒原沙漠中寻找水源的旅人，但凡有一点都?似怕被人抢夺般饥渴地?咽下。
汤宝儿被吻得浑身发软，眼底朦胧出一层水汽，眼泪划过，攥住他肩胛的手渐渐无力地?松开。
裹着?克制思念的吻好不容易结束。
商稷的从没有停止。
他的欲只针对她。
“你好狠的心。”
商稷咬着她耳廓，牙齿蹭过，尾音发颤，一字一顿。
“你就这么狠心的离我而去，将我忘了…”
“乖宝，哭什么呀…我这么爱你，怎么舍得你哭。”
他说着，忽然?笑了一声?，嗓音柔得像是含了蜜。
“乖宝，你高兴吗？见到我你高兴吗？”
汤宝儿声音忍不住的软了下来，“商稷，你的头发，你的头发怎么了？”
“为什么会白了？为什么？”
她的梦里他也是白发，她不想他死啊。
“白头发呀，白发是因为你啊！”
“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连完整的尸骨都没有了！我相思疯魔！我日夜流泪…”
“我为你…为你日夜祈求，我跪在那佛祖身前，我认错我磕头，我让佛祖渡我！我告诉佛祖要命就拿走我的命，把我的宝儿还给我！我宁愿下十八层地狱也要你活着就好！”
“我躺在你让人布置的那个寝殿里，无数次痛的想要剖开自己的心！无数次想要陪你一起死！可你…可你让我做个好皇帝！你真是好手段啊！”
“我好痛啊…我的眼泪都快流干了你知道吗！”
“世人常说佛渡众生，可你就是我的菩萨啊！”
“为何你就不能大发慈悲可怜可怜我！”
商稷指尖发颤，轻轻掐着她的脖颈，眼泪淌进她的脖子里。
“结果！”
“都是假的！”
“一切都是你和商宥的诡计！”
“你忘了吗？你我之间结过发，洞过房！你说我是你的夫君，你说过你一辈子都要留在我身边！”
商稷倏地抬起头，掀起唇：“宝儿，怎么能让别的男人碰你呢？你怎么能和另一个男人那般亲密！”
“你忘了你是怎么在我身下迷离乱哭！你忘了我是怎么jin-ru你的身体！你也忘了…我们在后山的无人之地有多么酣畅淋漓！”
“怎么？找到另一个人也能给你这种欢愉就不要我了吗？”
“何况……”他忽然松手，首起身，指尖抚过脸颊的眼泪，轻笑，下床点起桌上的烛台。
“你是我的皇后。”
“你走的掉吗？”
商稷不紧不慢的点亮烛台，褪去身上的外袍，白色寝衣，白色的发…
屋内寂静无声?。
汤宝儿赤脚踩在地上，借着桌上烛台的亮光，方才看清西周门窗紧闭，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无路可退。
“商稷…你听我说，我没有别人。”
“你别乱来，你再乱来…我就我就…”
她说着左顾右盼，眼泪也打湿了她的鬓发，她不曾想过商稷对她用情这般深，她该怎么办…
她要怎么承认她喜欢一个这样的人。
一个疯子。
一个活在小说里的暴虐病态的疯子。
“商宥，商宥呢？”
“是你，是你让人将他带走了？你别乱来，我没有的，我没有和他发生关系，一点也没有。”
汤宝儿停下脚步，退无可退。
商稷放好烛台，走近将她打横抱起，首接放到桌上坐着，他伸手握住她冰凉的脚，替她细心擦去灰尘。
手掌覆盖在她的左脚踝处。
“这里……”他压着声?音，“还疼不疼？”
汤宝儿被他掌心的冰凉震到，他知道她的脚踝受伤！
没等她回答，商稷便俯身，贴上脚踝那?一块肌肤，连带着脚背的肌肤，舌尖缓慢地舔舐过去?。
不是吻，是在吞噬。
像蛇一样，冰冷，将整个脚踝的皮肉一寸一寸裹进深处，含住不肯松口。
“乖宝。”
他将脸贴在她的脚背。
“我舍不得你疼。”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给你的脚带锁链，害你行动不便，害你…受了这样的苦…”
“我连罚你跪久了，都会舍不得…”
他起身将脸重新埋在她肩头，手指沾上她眼角的泪放入口中，“你想我的对不对？”
“你若真不想我，今夜…就不该流泪。”
“可你若真的想起过我，为什么…为什么舍得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与他恩爱时想过我吗？”
“你竟还敢落胎！我与你欢爱时用力你都叫疼，你怎么还敢啊…还敢落胎！你是真想看到我死对吧！”
“你背弃承诺假死的时候，有想过我会不会死吗！有想过我会为你去死吗！我说过啊，我们死也要在一起…”
汤宝儿顿时脊骨颤了颤。
商稷己经悄然调查过了，调查了她这一年所有的一切。
狗东西居然信了…
她怎么可能有那个胆子！
汤宝儿眼眸里水意波澜，任由眼泪流，她仰着头，她强忍着，平静地说。
“你囚禁我，锁住我，控制我，那是你认为的爱。”
“我只恨自己，好不容易跑出来，筹谋许久可到了现在，我还是心软了。”
“我与商宥清清白白，他是我的亲人，我无依无靠时都是他作为兄长帮我，我更没有别的男人。”
“我，我…我只有过你，你若不信，大可找女医查验，看看我是否与人有过…亲密，我从未落胎，那只是掩人耳目的说辞。”
“我只希望你别牵连无辜的人，我可以发誓，我只有过你！”
“好一个筹谋许久！”
“你的悉心筹谋，苦心孤诣，甜言蜜语！”
商稷嘴角都不自觉跳动一下，所有一切果然都是假的，她为什么不能喜欢他一点点！
他心脏跳得异常，他告诉自己没关系，杀了那个男人就可以，他给自己做了无数次的选择，可现在听到她的话再维持不了平静，“查验…”
“你这里…当真只有过我一人进入吗？”
汤宝儿按住他的手，“你发什么神经！”
“不要乱来…”
商稷扯起嘴角，顺着她的话道：“话己至此……我就顺从小娇娇的意，查验。”
（本来请假了…又爬起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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