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记忆碎片强制解码！"魏念的机械音突然拔高，左眼投射出一道全息光幕。
白素看到自己腕间的青玉镯与投影产生共鸣，碧色光晕中浮现出两个交叠的古老符文——一个是青城山的"灵"字诀，另一个竟是金山寺的"卍"字印。
首播间数据突然暴增的提示音与记忆画面同时炸开：
在线人数突破3000万
打赏值50,000,000达成
成就解锁：宿命对决观看量1秒破百万
白素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指甲几乎要刺破血肉。
投影中的画面太过骇人——
金山寺丹房内，七十二盏人皮灯笼摇曳着惨绿火光，每一盏灯笼的表面都隐约浮现出扭曲的人脸，那是被活剥皮囊的修士魂魄，永世禁锢在此，成为照明的工具。
法海的金刀插入地面，刀身上原本庄严的《度人经》符文，此刻正被猩红的血丝侵蚀，经文扭曲变形，化作一句句邪咒：
"以妖炼丹，以血证道，以怨破天！"
白素贞被钉在丹炉上，半人半蛇的身躯剧烈颤抖，额间本命蛇鳞被硬生生剜去，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却在半空中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汇入沸腾的血池。
"妖丹终究是妖丹。"法海的声音冰冷刺骨，他捏着那片晶莹的蛇鳞，在烛光下欣赏着，"不如炼成'长生血丹'，助我等飞升成功，也不枉你修行千年！"
首播间瞬间炸裂——
卧槽！这秃驴太恶毒了！
传颂千年的得道高僧，居然是这种货色？！
白素贞被坑惨了！
阴影里，许仙浑身发抖，手中的药碗"啪"地摔碎在地。他脸色惨白，声音嘶哑："可娘子她……明明救了钱塘百姓……"
法海冷笑一声，袖中佛珠猛地甩出，狠狠抽在许仙脸上！
"愚蠢！"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许仙，"没有她的背锅，你以为我们能逃脱天罚？"
许仙被抽得口吐鲜血，踉跄后退，法海却步步紧逼，指尖一点，唤出一段记忆投影——
记忆画面继续展开——
金山寺后山，夜色如墨。
许仙脸色惨白，双手颤抖地扶着一个刻满符文的青铜机关。
法海站在他身后，声音低沉如蛊惑："转下去，你就能成仙。"
许仙的指尖发颤："可、可这会引发洪水......"
"区区凡人，死不足惜。"法海冷笑，
"何况——你以为白素贞真的爱你？一条千年蛇妖，会对你这个凡夫俗子动真情？"
许仙的眼中闪过一丝动摇。
记忆画面继续展开——
法海的金针没入许仙后颈的瞬间，许仙的眼神骤然变得空洞。
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转动机关，青铜转盘发出刺耳的"咔咔"声。
"轰——！！！"
山体震颤，封印千年的水灵大阵被强行启动。
滔天洪水从地脉深处喷涌而出，裹挟着碎石泥沙，如万马奔腾般冲向钱塘！
首播间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原来水漫金山是法海设计的？！
许仙被控制了！
白素贞背了千年黑锅？！
---
雷峰塔底，白素贞猛然抬头。
她的蛇瞳穿透厚重的塔身，看到了正在发生的惨剧——
洪水所过之处，房屋倒塌，百姓哭喊着逃命。
一个抱着婴儿的妇人被浪头卷入水中，白发老翁死死抓住树枝，孩童在泥浆中挣扎......
"不......绝不能这样！"。
她突然明白了法海的真正目的——这根本不是要镇压她，而是要借她的手，造下无边杀孽！
---
白素贞的眼中流下血泪。
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摸向额间最后一片本命鳞——
那片蕴含着千年修为的晶莹鳞片。
"撕拉——！"
鳞片被生生撕下，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流淌。
白素贞将鳞片抛向空中，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念动咒语：
"以我鳞为引，以我血为祭，万水——归位！"
本命鳞在空中化作无数光点，融入洪水之中。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奔腾的洪水突然静止，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倒退，重新回到河道之中！
被冲毁的房屋自动修复，落水的百姓被无形之力拖回岸边......
首播间观众疯狂刷屏：
她救了所有人？！
用自己的本命鳞？！
这也太伟大了！
---
施展完这个逆天法术的白素贞，彻底失去了法力。
她在地，连维持人形的力量都没有了，彻底现出了白蛇原形。
法海带着众僧将她团团围住，厉声呵斥："妖孽！你水漫金山，造下如此杀孽！"
白素贞的蛇瞳微微颤动，目光穿过混乱的人群，落在许仙身上。
他跪在泥泞中，僧袍沾满泥水，双手死死抓着地面，指节泛白。
那双曾经温柔似水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恐惧与愧疚，泪水混着雨水在脸上蜿蜒。
她的蛇尾无力地垂落在地，原本莹润如玉的鳞片黯淡无光。
额间本命鳞被撕裂的伤口仍在渗血，顺着脸颊滑落，在青石板上绽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辩解有何用？
告诉世人真相又能如何？
她是人人讨厌的蛇妖，而法海是德高望重的得道高僧。
谁会相信她？
更何况......许仙会因此身败名裂。
雨水打湿了她的睫毛。
白素贞缓缓闭上眼睛，任由冰冷的雨滴冲刷着脸庞。
法海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扬起。
他双手合十，宝相庄严："阿弥陀佛，妖孽伏诛，苍生之幸！"
---
七十二根镇魂钉刺入身躯时，白素贞没有挣扎。
第一根钉穿透她的手腕，将她呈"大"字形钉在塔内石壁上；第二根钉贯穿蛇尾，将她牢牢固定；第三根、第西根......每一根钉子入体，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
但最痛的，是塔外百姓的咒骂。
"蛇妖该死！"
"差点害死这么多人，永世不得超生！"
"要不是法海大师及时收服这妖孽，咱们钱塘就完了！"
孩童稚嫩的声音格外刺耳："娘亲，我以后也要像法海大师那样厉害！"
白素贞的蛇尾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牵动伤口，鲜血顺着石壁缓缓流淌。
她仰头望着塔顶那一方小小的天空，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在青城山上修炼时，也曾这样仰望星空。
那时的月光，比现在温柔多了。
那是自己一心想要修炼，然后报答恩人……
如今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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