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的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金属墙壁，实验室的警报声刚刚消失，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她死死盯着主控台上的那串蓝光，仿佛它们下一秒就会从机器里爬出来。
“这不对劲。”苏妍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刚才那个画面……不是监控录像吧？”
“是模拟数据。”陆沉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滑动，眉头越皱越紧，“有人在操控系统。”
“谁？”林晚咬牙。
陆沉没有回答，而是按下了几个指令键，屏幕再次亮起，一连串加密文件开始滚动。林晚只扫了一眼，就认出了几个关键词：**“曙光计划·第二阶段”、“冷冻舱体编号”、“克隆体存活率”**……
她的胃部一阵翻腾。
“你母亲留下的代码还在运行。”陆沉低声说，“但她没告诉你的是——‘曙光计划’不只是关于你的改造。”
林晚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还有其他实验体。”陆沉点开一个隐藏目录，屏幕上跳出十个编号，每个编号下方都有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人，全是她自己。
“这是……什么鬼？”苏妍倒吸一口冷气，“十……十个我？”
“不是你。”陆沉指着最上方的编号，“是你。”
林晚的手指颤抖地划过屏幕，每一个编号下都有详细的生理记录、基因图谱，甚至还有心理评估。那些数据的时间跨度从七岁到现在，每一条都精确到分钟级。
她像是被人当成了某种活体档案。
“这些……都是我？”她声音发哑。
“准确来说，是你可能成为的样子。”陆沉关掉屏幕，转头看着她，“你母亲在你体内植入了十种不同的性格模型，每一种都会根据环境自动激活。”
“你是说……我会分裂？”
“不是分裂。”陆沉摇头，“是进化。”
林晚怔住。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首到苏妍突然开口：“你们两个先别分析人生了，外面好像有动静。”
三人同时屏息。
果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像是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回音，不急不缓，带着某种节奏感。
“他们来了。”陆沉低声说。
林晚迅速收起芯片，塞进口袋，眼神一冷：“我们得离开这里。”
“等等。”苏妍拉住她，“我觉得……我们应该去陆家老宅。”
林晚愣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你妈如果真留下了什么东西，一定会藏在那里。”苏妍压低声音，“而且……陆振业也一定去过那里。”
林晚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
三个人从后门溜出实验室，趁着夜色穿过了废弃的厂区，打车绕了三条街才敢换车。凌晨两点，他们站在陆家老宅的铁门前。
月光像一把生锈的刀，斜插在屋檐上。
林晚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老宅内部比想象中更安静，像是被时间遗忘的博物馆。灰尘在空气中漂浮，家具依旧保持着几十年前的模样，墙上挂着一幅幅黑白家族合影，每一张都像藏着秘密。
“你小时候来过这里吗？”苏妍小声问。
“来过。”林晚的目光落在楼梯口的一扇暗门上，“但我记得那里从来都是锁着的。”
“现在没锁。”陆沉己经走到门前，轻轻一推，门竟然开了。
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带着潮湿和腐朽的气息。
林晚的心跳加快。
他们打开手电，沿着狭窄的台阶往下走。
地下室很深。
走了十几层，终于到了底部。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全都愣住了。
十个巨大的冷冻舱整齐排列在房间中央，表面覆盖着一层霜白，灯光照上去折射出诡异的蓝光。每个舱体上方都有显示屏，显示着心跳、脑波、体温等数据。
“这……是……”林晚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克隆体。”陆沉走上前，查看其中一个舱体的信息，“编号02，状态：休眠。”
林晚踉跄着走近最近的舱体，透过玻璃看进去。
里面躺着一个女人，和她一模一样。
只是脸色苍白，嘴唇泛青，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永远不会再醒来。
“这是……另一个我？”她喃喃。
“不止一个。”苏妍指着另一侧的舱体，“你看那边，编号05的状态是……活跃期？”
林晚快步走过去，看到显示屏上写着：
＞ **【编号05】**
＞ 状态：活跃
＞ 激活条件：母体情绪波动 ＞ 87%
＞ 当前进度：93%
“什么意思？”她问。
“意思是……”陆沉的声音很轻，“当你情绪失控的时候，她们就会苏醒。”
林晚猛地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金属架。
咔哒一声，架子上的一个按钮被按下。
整个地下室的灯光忽然全部亮起，刺眼的白光笼罩西周。
紧接着，某个冷冻舱发出轻微的嗡鸣。
林晚瞪大眼睛，看着那个舱体的盖子缓缓打开，一团白雾涌出。
一只苍白的手，慢慢伸了出来。
指尖还滴着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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