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盯着那双在黑暗中闪烁的眼睛，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她能感觉到对方没有恶意，但那种被窥视的压迫感让她脊背发凉。
“谁在那里？”苏妍率先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灯光重新亮起的一瞬间，那人影也终于露出了真容——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手里抱着一个金属箱，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笑意。
“别紧张。”他缓缓走进来，“我是来帮你们的。”
林晚眯起眼，“你是谁？”
“周予安。”男人放下箱子，推了推眼镜，“神经科学教授，也是‘曙光计划’的初代实验体。”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
“你不是应该和苏妍……”陆昭忽然开口。
“是的。”周予安点头，“但我还有另一个身份。”
他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台便携式终端，屏幕上正显示着一段视频文件。
“这是我想给你们看的东西。”他说，“关于你们小时候的事。”
林晚的心猛地一沉。
她几乎是本能地走过去，手指悬停在播放键上，迟迟不敢按下。
“你知道些什么？”她问。
“比你想知道的更多。”周予安的声音平静，“这段录像记录的是‘曙光计划’最核心的阶段之一——七岁的你和七岁的陆沉本体，共同接受基因改造的过程。”
林晚的手指微微颤抖。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播放键。
画面一闪，出现了一个封闭的实验室场景。西周是冰冷的金属墙壁，中央并排摆放着两张手术台。两个孩子安静地躺在上面，身上连接着各种仪器。女孩黑发微卷，脸色苍白；男孩五官精致，眼神却空洞无神。
林晚一眼就认出他们是谁。
那是她自己，和真正的陆沉。
“这不可能……”她喃喃道。
“为什么不可能？”周予安低声说，“你以为自己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画面继续推进。医生们围在手术台前，正在往两个孩子的静脉中注射某种淡蓝色液体。随着药剂进入体内，两个孩子的身体开始轻微抽搐，呼吸频率骤然加快。
“他们在用你们做实验。”周予安解释，“不是普通的基因编辑，而是将两个人的DNA进行融合重组，试图创造出拥有双重意识的新个体。”
林晚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一些片段——那些模糊的记忆，像是梦魇般浮现在脑海里：刺鼻的消毒水味、冰冷的金属床、还有那个总是握着她的手、轻声说“别怕”的小男孩。
“陆沉……”她喃喃道。
画面中，男孩突然睁开眼睛，嘴唇翕动，似乎在说什么。但因为没有音频，没人听得清他在讲什么。
“当时有录音吗？”林晚急切地问。
“有。”周予安调出一段音频文件，“不过只有几秒钟。”
他按下播放键。
“晚晚……记住……不要相信他们……他们会……骗你……”
林晚整个人如遭雷击。
她死死盯着屏幕，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们到底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她咬牙问道。
“答案就在你们的身体里。”周予安说，“你们是唯一成功融合的样本。而陆沉的克隆体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延续这份实验成果。”
林晚沉默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皮肤下隐约浮现出一条淡青色的血管，像是某种未知物质在流动。
“我感觉到了……”她低声说，“我的身体在变化。”
“不只是你。”周予安看向陆昭，“他也一样。”
陆昭皱眉，“什么意思？”
“你们都是备份。”周予安说，“一旦主系统崩溃，你们就会被激活。”
林晚猛地抬头，“主系统是什么？”
“就是你们最初融合的那个点。”周予安顿了顿，“也是‘曙光计划’真正的终点。”
林晚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脊椎窜上来。
她突然意识到，这一切远远没有结束。
“所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苏妍终于开口。
“去找源头。”林晚说，语气坚定，“我要知道，我到底是谁。”
她转身走向门口，脚步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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