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透过窗棂洒在潘金莲的闺房之中,为这方寸之地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银辉。
萧明站在门外,心中七上八下。就在方才,一个小丫鬟奉潘金莲之命前来传话,说是夫人偶得佳句,欲与他一同探讨诗词。
探讨诗词?萧明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个现代人,肚子里那点墨水,哪里够得上和这位“才女”探讨?更何况,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这……这分明就是鸿门宴啊!
可潘金莲的邀请,他又不敢不从。自从上次在后花园撞破王禄的秘密,又被潘金莲“巧妙”解围后,萧明就感觉自己像是被她牵着线的木偶,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进来吧,门没拴。”屋内传来潘金莲略带慵懒的声音,如同羽毛般轻轻搔刮着萧明的心尖。
萧明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虚掩的房门。
与想象中的奢华不同,潘金莲的闺房布置得颇为雅致。一张梨花木的梳妆台,上面零星摆放着几件精致的首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与她身上如出一辙的奇异香气,清幽怡人。
而潘金莲,此刻正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手中捧着一卷书册。她身上只着一件月白色的轻纱中衣,那轻薄的料子在烛光下显得有些透明,隐隐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乌黑的秀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几缕调皮的发丝垂落在她光洁的额前,更添了几分慵懒的妩媚。
萧明只看了一眼,便慌忙低下头,脸颊有些发烫。这……这哪里是探讨诗词的架势?分明就是赤裸裸的诱惑!
“愣着做什么?坐啊。”潘金莲放下手中的书卷,抬眸看向萧明,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萧明局促地在离她最远的一张圆凳上坐下,双手紧张地放在膝盖上,如坐针毡。
“不知……不知夫人深夜唤萧明前来,有何吩咐?”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潘金莲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吩咐?萧明,你我之间,何须如此生分?”
她说着,缓缓从软榻上起身,赤着玉足,一步步向萧明走来。那轻纱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若隐若现间,更添无限风情。
萧明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潘金莲走到萧明面前,微微俯下身子,一股温热的幽香扑面而来。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魅惑:“我只是觉得,这漫漫长夜,无人对酌,有些寂寞罢了。恰好想起你似乎也懂些文墨,便想请你来一同品鉴几首新作。”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萧明面前桌案上的一本诗集,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萧明的脸。
“夫人……夫人过誉了。萧明才疏学浅,恐怕……恐怕难当此任。”萧明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后退的冲动。
“是吗?”潘金莲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倒觉得,你并非如你所说的那般‘才疏学浅’呢。”
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挑起萧明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那双明亮的眸子,在烛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伪装。
“你上次在后花园,面对王禄那等凶神恶煞之徒,面不改色,从容不迫。这份胆识,可不像一个普通的家丁。”
萧明心中一凛,暗道这女人果然厉害,三言两语便想套他的话。
“夫人说笑了,当时……当时也是情急之下,胡乱应对罢了。”他强作镇定地说道。
“情急之下?”潘金莲的嘴角微微上扬,“我倒觉得,你是早有准备。或者说,你对西门府的这些腌臜事,早己心知肚明?”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轻轻敲打在萧明的心上。
萧明沉默不语,他知道,在这个女人面前,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潘金莲见他不语,也不再追问,只是收回了手,缓缓踱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月色,幽幽地说道:“这西门府,就像一个华丽的牢笼。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却未必想出去。”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
萧明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夫人……似乎对这里的生活,并不满意?”
潘金莲转过身,深深地看了萧明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既有无奈,又有一丝不甘。
“满意?呵,”她自嘲地笑了笑,“身为女子,生在这世道,能有多少选择的余地?不过是任人摆布的棋子罢了。”
这番话,又带着浓浓的现代意味。萧明几乎可以肯定,眼前的潘金莲,绝非原著中那个简单的妇人。
“夫人此言差矣。”萧明鼓起勇气说道,“命运,并非完全不可改变。事在人为,若是一味听天由命,那才是真正的悲哀。”
潘金莲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被一抹玩味的笑意取代:“哦?听你的口气,似乎对这‘命运’二字,有不同的见解?”
她再次走近萧明,这一次,她的动作更加大胆。她伸出手,轻轻搭在萧明的肩膀上,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让萧明浑身一僵。
“不如……你与我细细说来?”她的红唇几乎贴近萧明的耳廓,吐气如兰,“若说得好了,说不定……我会有赏哦。”
那“赏”字,被她刻意拉长了尾音,带着无限的遐想和挑逗。
萧明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头顶窜到了脚底,整个人都快要燃烧起来。他能清晰地闻到潘金莲身上那独特的香气,能感觉到她肌肤的温热,甚至能听到她细微的呼吸声。
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推开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但身体深处,却又有一股莫名的力量,让他无法动弹,甚至……有些期待。
他知道,潘金莲这是在试探他,用她女性的魅力,用这种暧昧的氛围,来瓦解他的防线,窥探他内心的秘密。
而他,似乎也乐于配合这场危险的游戏。
“夫人想听什么?”萧明的声音有些嘶哑,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
潘金莲满意地笑了,那笑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妖娆动人。她缓缓收回手,却顺势在萧明的脸颊上轻轻一拂,如同羽毛般轻柔,却又带着致命的诱惑。
“我想听……你心里的话。”她凝视着萧明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你来这西门府,又有什么目的?”
窗外的月光越发明亮,将屋内的气氛烘托得更加暧昧。萧明看着眼前这个大胆而首率的女人,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而潘金莲的下一个问题,又会是什么?她是否己经察觉到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萧明的心,再次悬了起来。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迷雾之中,而潘金莲,就是那团迷雾的中心,吸引着他不断靠近,却又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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