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晚风卷着枯叶扫过街道，他踩着路灯光晕往家走。裤兜钥匙叮当，皮鞋叩地声声，在空巷里格外清晰。
一进家门，公文包便被他甩在布艺沙发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屋内寂静得可怕。
现迫切需要一些东西来平复心绪、理清思路，他走向新买的咖啡机，旋钮转动，机器发出嗡鸣，深褐色的液体缓缓注入杯底。
他向来不加奶或糖，偏爱这纯粹的苦涩，咖啡的香气能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也能让昏沉的大脑重新清醒。
端起黑咖啡抿了一口，苦涩在舌尖漫开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拍门声。"陆川开门，我到了！"
房东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不正常的喘息。
“来啦！” 陆川拉开门，一股冷风灌了进来。
55 岁的房东陈富海高大壮硕，肚腩将藏青色外套撑得紧绷，爬完五层楼梯，他扶着墙大口喘着粗气：“老咯，爬个楼都费劲。”
“陈叔平时多锻炼，身子骨硬朗着呢。” 陆川笑着引他进屋，屋内的温暖与屋外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陈富海从裤袋掏出皱巴巴的收据拍在茶几上，纸张边缘己经起毛：“房租转微信就行。”
“好好好！” 陆川指尖飞速点开手机银行，三两下完成转账操作，电子回执弹出的瞬间，他将手机屏幕怼向房东，“你看，钱到账了！”
确认后，房东又摸出两张水电费单：“核下，顺手把之前的水电费也结了。”
陆川低头核对单据，陈富海在屋里来回踱步。
皮鞋声在房间里回响，从卧室到厨房，再到卫生间，最后停在客厅的电视柜前。
“小陆，这房子收拾得，简首比小姑娘还讲究！，” 他突然竖起大拇指，脸上堆满夸张的惊叹。接着粗糙的手指故意在隔板上猛刮，扬起一小团不存在的灰尘，"瞧见没？灰都被你吓得搬家了。哈哈哈！"
突然笑容速冻在脸上，他手颤抖着伸向眼前的一个相框，玻璃相框里穿白裙的女孩笑容灿烂，客厅暖黄的灯光斜斜地打在照片上，却将他的脸映得一片青白。
他喉结剧烈滚动，血丝密布的双眼死死盯着照片，嘴唇不受控地颤抖："你哪来的这张照片？她和你什么关系？"
他踉跄后退半步，肥胖的身子撞上椅子，刺耳的刮擦声像要把他拖进深渊。
“我？不认识呀。” 陆川放下手中的单据，目光落在照片上，眉头微蹙，努力地拼凑记忆。
“这相片我昨晚才看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那，陈叔，你认识她？”
“不、不认识！” 陈富海话音未落，肥厚的手一抖，相框 “啪” 地摔在地上。
玻璃炸裂，他猛然惊跳，撞翻椅子踉跄后退，却仍死死盯着散落的照片，喉间发出压抑呜咽，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相框坠地的声响惊得 “煤球” 炸毛，它弓着背嘶鸣，利爪刮擦地板，一个箭步冲上前，用爪子勾出照片，将其叼去墙角，蓬松的尾巴警惕地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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