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强望向贴满沈梦妮照片的荣誉墙，指尖抚过泛黄剪报上 “爱心宠物医生” 的字样，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他太清楚林小羽的把戏, 当年她故意在手术室门口 “不小心” 打翻名贵香水，转眼就梨花带雨地要沈强安慰；
又或是假装被流浪猫抓伤晕倒在他怀里，指甲却在他后背掐出月牙形血痕。
此刻电话里的柔弱，不过是想以投资为筹码，将医院变成她的玩物。
“小羽，到底想干什么？” 沈强的声音冷得像冷藏柜里的手术刀，字字都带着刺。
林小羽的哭腔戛然而止，语气瞬间转为尖锐：“怎么？看不起我？当年表妹非要开这破医院，赔得血本无归才开心？现在我来救场，你别不识好歹！”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威胁，“要是不接受我的投资，这医院…… 可就撑不下去了。”
沈强望向玻璃窗外，那只总在医院门口徘徊的瘸腿橘猫，正躲在垃圾桶旁瑟瑟发抖。
他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恍惚间又看见梦妮蹲在街角，用体温温暖冻僵的小猫。
诊疗室里，蒙尘的医疗设备在暮色中泛着冷光，而门外，林小羽的红色跑车正轰鸣着碾过满地落叶，引擎声里似乎还藏着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盘算。
陆川出院那日，巴黎的梧桐叶打着旋儿扑向塞纳河。
Sally 利落地把护照、机票塞进他的帆布包，指尖不经意擦过他还贴着纱布的手臂：“医生说你伤口没愈合，行李箱轮子都不许碰。”
张进立刻单手拎起两个摄影箱，故意摇晃得金属器材叮当作响：“陆总监现在是国宝级大熊猫，动一根手指都得打报告！”
护士站的实习生们被逗得笑作一团，陆川无奈摇头，却在瞥见 Sally 藏在刘海后的担忧时，喉咙发紧。
米兰正午的阳光如同融化的金箔，将大教堂尖顶镀得耀眼。
三人拖着塞满设备的行李箱，一头扎进布雷拉区蛛网般的小巷。
裁缝店橱窗里，丝绸衬衫在暖黄射灯下泛着珍珠光泽，老匠人戴着金丝眼镜，银质顶针正将暗纹布料别上人台。
陆川突然刹住脚步，鼻尖几乎贴上玻璃：“看这个！斜裁角度精确到 0.5 毫米，布料垂坠感像流动的月光。”
“但这种工艺成本太高。”Sally 翻着笔记本，钢笔尖悬在 “面料预算” 栏，“除非……”
“用记忆面料！” 张进突然从背后探出头，相机镜头差点戳到陆川后脑勺，“我在展会见过新型聚酯纤维，高温定型后能保持褶皱效果！”
三人的影子在橱窗上挤成一团，陆川的速写本沙沙作响，Sally 的笔记龙飞凤舞，张进则举着相机把老匠人的每个动作都录成慢镜头。
当夕阳给石板路铺上红铜色时，他们才惊觉己错过午餐时间。
在面料市场的五天，三人像上了发条的齿轮。
张进追着意大利供应商满场跑，连对方系围裙的手势都要拍特写：“这个动作剪进宣传片，比任何广告词都有说服力！”
Sally 的指尖沾满钢笔墨水，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着提花工艺参数，突然抬头：“你们说，把威尼斯面具的镂空元素用在运动背心网眼设计上怎么样？”
陆川咬着冷掉的帕尼尼，含糊不清道：“再结合街头涂鸦的泼墨感……”
话音未落，三人己同时冲向卖油墨画材的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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