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机会。Sally 是拿下订单的关键，她和梦之岛开发总监张进是小学同学。展会后张进加了我微信，对我们设计感兴趣，有意合作。”
周总眼睛一亮，身体前倾，领带滑到胸前：“梦之岛？准备上市的那家？能合作再好不过！‘贵族系列’销路有着落，品牌知名度也能提升！” 他搓着手，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但眉头很快皱起，笑容僵住：“可就算有意合作又怎样？关键是资金。启动两个项目要钱，梦之岛不可能马上打款，拿什么采购面料、发工资？怎么保证生产线运转？”
邢俊逸指着供应商名录，语气沉重：“特种面料账期 15 天，距交货剩 22 天，不付 30% 预付款，纺织厂就转单。没资金，机会再好也留不住。”
周总烦躁扯了扯领带，在会议室踱步：“银行贷款批不下，钱都压在项目上。陆川，你搭得上梦之岛，能不能让他们先预付点资金？哪怕一小笔，救救急。”
陆川面露难色：“不敢保证。张进虽有意合作，但还没正式谈，企业资金往来流程严，不是说预付就预付。不过可以试试，先找 Sally 沟通，让她帮忙斡旋。”
“不管怎样，必须试试！” 周总停下脚步，紧盯陆川，“机会不能错过，资金问题必须解决。公司现在就像风浪中飘摇的船，稍有不慎就翻船。陆川、俊逸，你俩全力以赴，一个拉资金，一个保生产线，不能出闪失！”
会议室里的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陆川和邢俊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压力和决心。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城市的霓虹开始闪烁，周总挥了挥手，示意散会：“先各自去忙，务必尽早拿出解决方案。”
陆川抓起公文包往外走，牛皮包带蹭过桌面时，勾住了 “贵族系列” 的设计稿一角，压纹大衣的线条在暮色中晃了晃，像一道未愈的伤口。
初冬的傍晚带着料峭寒意，陆川推开楼下公寓单元门时，天边最后一缕橙红正被暮色吞噬。
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他踩着阶梯往上走，公文包里的设计稿随着步伐轻晃。
刚踏上西楼台阶，五楼拐角处突然传来 “咚咚” 的敲门声 ，正是位于他家方向。
“来了！” 他下意识抬头望了眼楼梯尽头，鞋跟在水泥台阶上磕出急促的声响。
跑到五楼时，只见两个穿蓝色马甲的身影立在门前，其中一人正抬手准备再次叩门。
他一边喘着气摸出钥匙，一边点头示意：“你们找哪位？”
防盗门打开的瞬间，穿格子衬衫的普查员递来工作证，灯光在 “居委人口普查” 的字样上跳了跳：“您好，我们是社区工作人员，耽误您几分钟做个登记。”
陆川侧身让两人进屋，余光瞥见玄关柜上的电子钟 20:17，指针的冷光映着他微汗的额头。
“请问您是陆川吗？这户目前住几口人？” 普查员递来登记表，笔尖在 “现住人口” 一栏画了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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