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陆川手一抖，鸡翅掉在地毯上。
煤球被惊得跳起来，爪子勾住邢俊逸的裤腿。
“机顶盒抽风了？” 陆川放下鸡翅，抓起机顶盒研究。
雪花屏里忽然闪过几帧模糊的画面：苍白的人脸在噪点中忽隐忽现，长发垂落的弧度像极了被风吹动的水草。
“那、那是什么？！” 邢俊逸猛地后退半步，声音里带着刻意放大的颤抖。
陆川回头时被他夸张的表情逗笑：“什么..什么？”
“屏幕里有人脸！” 邢俊逸抬手指向电视，雪花却在此刻突然消散，C 罗的庆祝画面重新铺满屏幕。
“你眼花了吧？” 陆川弯腰捡起机顶盒，指尖触到底部发烫的电源接口，“肯定是设备过热。”
“真的！刚闪过一张女人的脸，跟贞子似的！” 邢俊逸扯过沙发毯盖住膝盖，“我听邻居说这房子…… 以前死过人。”
陆川的手顿了顿: “ 前住户是个女生，后来…… 哎，不提了。”
他把机顶盒摆正，拿起鸡翅咬了一口，肉质却突然变得索然无味，“要真有鬼，也是被你烟味熏跑的。”
邢俊逸盯着电视里奔跑的球员，指尖无意识地着煤球的爪子。
黑猫抬头看他，绿眼睛在屏幕蓝光里泛着冷意，像极了沈梦妮怀里抬头看他的那只猫 。
“想不到是凶宅…… 你真不怕半夜闹鬼？” 邢俊逸装模作样地张望墙角。
“又不是我害的，有什么好怕？” 陆川咬着鸡翅，声音却比刚才轻了几分。
“没梦见过她托梦？” 邢俊逸往烟灰杯里按灭烟头：“听说自杀的人怨气重……”
“看球还是讲鬼故事？” 陆川突然提高嗓门，遥控器在掌心按得 “咔咔” 响，“再废话你现在就走。”
邢俊逸举手投降：“行行行，看球。”
屏幕里 C 罗正带球突破，陆川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五分钟前的人脸、邢俊逸的刻意渲染、他摸出手机想刷社交软件，屏幕却突然亮起陌生来电。
“喂？”
电流声里混着压抑的笑声，像是从井底飘上来的气泡，嘶嘶啦啦割着耳膜。
陆川猛地把手机拿远，邢俊逸却探过身来：“谁啊？”
笑声戛然而止，女声裹着杂音渗出来：“明明看见我，为什么装没看见？”
“神经病！” 陆川挂断电话，手指在通讯录里疯狂划动，“云号码？哪个孙子恶作剧！”
邢俊逸盯着他发白的指节，嘴角扬起极浅的弧度：“要不…… 查查？”
“查什么查！” 陆川把手机摔在沙发上。
邢俊逸低头看表，短信发送成功的提示静静躺在通知栏里。
他摸出根烟叼在嘴上，没点火，任由烟嘴在唇间晃荡：“我今晚留下陪你？万一……”
“滚。” 陆川抓起抱枕砸过去。
“要不.....咱俩换房子住？你嫌这闹鬼，我不怕。”
陆川猛地转头：“开玩笑吧？明知是凶宅还换？你图什么？”
邢俊逸弹了弹烟灰，眼神落在他身上：“我…… 最近在写个悬疑小说，缺素材。刚好有现成的‘真实凶宅’体验，换给我正好找灵感。”
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颗尖利的犬齿，“再说了，我家比你家大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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