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灯骤然聚焦大门，新娘踏着光走来 ，白雪般的蕾丝婚纱裹着玲珑曲线，纤腰后垂落的大蝴蝶结轻颤，拖地薄纱如融化的月光，每一步都在地面洇开涟漪。
“婚纱好美呀，这剪裁绝了！”
“腰臀比太惊艳了，应该是顶尖设计师杰作。”
坐席上的私语化作细碎浪潮，川妈心里浸满了蜜糖，身体微倾 ：“SALLY，满场子都在夸你呢。”
“伯母过奖了。” 她垂眸搅了搅香槟，气泡在睫毛下碎成星子。
“以后你和阿川结婚，也亲手设计婚纱，好不好？” 川妈忽然握住她手腕，热络得像真儿媳。
“到时侯我要请所有的亲戚朋友来观礼，让她们瞧瞧什么叫‘仙女出嫁’！”
“妈！” 陆川耳尖爆红，差点碰翻红酒杯，“您能不能别.......”
川妈没理会他，继续压低声音：“要是以后闹别扭分手了……” 她目光在 SALLY 腕间打转，“兜兜转转再在一起也说不定。”
“妈！” 陆川的声音带着破音边缘的狼狈，抓起餐巾纸往母亲手里塞，“您少说两句……”
SALLY 看着这对母子手忙脚乱的模样，指尖着高脚杯沿轻笑。
“别紧张。” 她凑近他耳边，铃兰香混着香槟气泡钻进他鼻腔。
他猛地转头，撞进她似笑非笑的目光里。
整个婚宴上，川妈几乎将全副心思都搁在 SALLY 身上。
忽而附耳低语，忽而朗声大笑，还不停地往她餐盘里添菜，倒将亲儿子陆川晾在一旁，活像个透明人。
陆川被亲妈气得失笑，暗自庆幸没带雨茜来 ， 若是让那位醋坛子看见这场面，怕是要闹得宴会厅天花板都掀翻。
首到酒香菜足，新人立在宴会厅门口送客时，这对 “被冷落母子” 才得以起身离场。
刚走到大门台阶，川妈小跑追出来晃手机：“丫头，加微信啊！”
Sally 伸手拍了拍陆川肩膀，笑得眉眼弯弯：“伯母放心，我肯定第一时间通过好友申请！”
“陆川！” 川妈忽然板起脸，“送 SALLY 回家，去。”
“知道了妈。” 陆川扯了扯领带，余光瞥见母亲转身时冲 SALLY 飞快眨眼 —— 那抹藏在皱纹里的促狭笑意，像根无形的线在两人间晃了晃。
出租车在夜风里穿行时，陆川终于绷不住开口：“你今晚怎么由着我妈瞎凑合，非把咱俩说成一对？”
SALLY 望着车窗上流动的霓虹，指尖轻轻拨弄安全带卡扣：“伯母这么热情，扫她兴多煞风景。再说了……”
“再说什么？”
“再说……” 她转头看他，眼尾微挑像偷喝香槟的猫，“你不也没澄清吗？现在倒怪起我来了？”
车内灯光忽明忽暗，他看见她唇角漾开的笑，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只是……” 他低声开口：“难为你，配合我演这场闹剧。”
“闹剧？” 她轻笑出声，指尖按下窗钮，让夜风卷乱发梢，“难道没听说过？人生如戏，全靠....”
“全靠什么？”
“全靠对手戏演得够真。” 她转头看他，耳钉在黑暗里闪过一点光，“比如现在。”
出租车在她公寓楼下停下时，川妈的消息恰好弹进 SALLY 手机：“丫头，阿川耳根子软，以后要是欺负你，尽管跟伯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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