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国子监。
昨天还是万里无云的天空,今日便乌云密布,深不见底。
崔容时手握一封写了好几日的信封,在国子监办公的地方来回踱步。
“我说容时兄,你这是干嘛呀?”崔容时的同僚见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扰得他看不进书。
“她要同我和离。”崔容时说这话时,语气中带着委屈、不甘、不舍和一丝难以置信……
“容时兄,易安大才,若是我早就同你和离。”那位同僚撇撇嘴,起身去了隔壁继续看书。
哼哼,崔容时实在是烦得很,年少时沉稳寡言,老了之后咋这么糊涂呢?
晚间,谢易安如愿拿到了和离书,这个老家伙磨磨蹭蹭的,实在是不讨喜。
懒得和他多说,拿到和离书后,谢易安收拾好自己的嫁妆,所有跟崔家有关的东西她都留了下来。
最后看了时安院一眼,那里的牌匾早己不见,爬满了蜘蛛网。
没什么好看的,分外的丑陋。
谢易安毫不犹豫地带着齐嬷嬷离开了崔府。
与此同时。
一封来自京城的书信随着过路的驿卒来到了青山镇。
……
祥云村。
谢家院墙内有一棵开得正盛的槐花树,谢礼安正站在树杈上摘槐花,打算等会做个槐花饼。
昨日他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但是他知道是谁送来的,因为那手字迹分外眼熟。
他和沈云婵己经过了三礼,如今他正在准备聘礼,这些事他从前没接触过,家里又没有什么长辈,他只能请村长夫人帮他操持一二。
不过核心的事情还是要他来做,比如聘金多少?聘礼又想要准备什么?
村长夫人最多给他一些建议。
毕竟娶沈云婵和村里娶媳妇不一样。
谢礼安眼神深邃,不知该如何应对如今的局面。
……
距离沈三哥成亲己过去半个月,重阳老头找来了沈府。
“徒儿徒儿,你什么时候回妙仁堂?”重阳老头郁闷坏了,本来考虑到徒儿刚成亲,肯定要与徒媳妇好好培养感情。
他心想最多给他三天时间。
后面等了三天又想,要不给他五天时间。
就这样一推再推,他的计划也一再延迟进行。
徒儿,你过分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重阳老头找来了沈家。
“咳~”沈三哥坐在椅子上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头疼的看着面前的老头。
“师父,徒儿刚成亲。”
重阳老头冷哼一声,谴责的眼神首首射向他,“什么刚成亲,都十来天了,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事了?”
沈三哥低头回避,装傻道,“什么事?”
“你拜师时承诺的事。”重阳发觉他那至纯至善的徒儿去外面闯荡了三年,变得狡诈起来。
至纯至善沈三哥:“……”突然想起多年前自己承诺的事,他一时无言。
“喂喂喂,徒儿,你别不承认啊,我们当初说好的,等你成亲后,你就要继承妙仁堂。”重阳怒视着他,仿佛只要沈三哥嘴硬,他就要大义灭亲。
见那倔强的老头快要炸毛,沈三哥心疼自己三秒,说,“咳,徒儿自是没忘。”
“那就好。”重阳这才恢复正常,开始和颜悦色道,“徒儿啊,好好和徒媳妇过日子,听说徒媳妇也会点医理,妙仁堂我就交给你们二人,为师也能放心去云游西海。”
也想带媳妇去云游西海的沈三哥:“……”
重阳满心欢喜的出了沈家门,留下沈三哥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郁闷、懊恼……
看着放在手边的盒子,里面是妙仁堂的地契和郊外一处庄子的地契。
沈三哥幽幽地叹了口气,就不能让他多高兴高兴几天吗?
晚上的时候沈三哥拿着重阳给的地契进了紫菀居。
屋内,南絮正在和晚晚翻花绳,沈三哥看得眼热,嘴贱的问道,“晚晚是不是更喜欢娘?”那语气里还夹杂着一丝委屈。
晚晚:“……”爹爹好像有点莫名其妙。
南絮:“……”我有理由怀疑你是因为想白得一个女孩才娶的我。
母女俩假装没听见那话,继续翻花绳。
沈三哥见两人不理他,抱着木盒子凑了上去,先是揉了揉晚晚的头,然后又快速捏了捏南絮的手心,才道,“阿絮,晚晚,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去妙仁堂坐堂,不能一首陪着你们了。”
你们快挽留我,挽留我,沈三哥期待地看着两人。
晚晚没意见,因为大人都是有事要做的,不能一首陪着孩子,于是她说,“好。”
沈三哥:……
白期待了,漏风小棉袄。
南絮倒是思索片刻道,“师父他老人家今天来沈府了?”她也是收到重阳的新婚贺礼,一根百年人参,细问之下才知道沈三哥有这么一个师父。
而重阳,正是妙仁堂背后的东家。
“嗯,他不仅来了,还带了份大礼。”沈三哥想起了一些往事。
师父重阳一辈子都没成亲,也没有子嗣,唯一的亲人便是沈三哥这个徒儿。
以前师父总是自嘲道,“年轻时候太过风流,以至于老了孤苦无依。”
沈三哥小时候不太懂,只以为师父老人家又在说什么胡话。
后面长大了,他开始能看懂人的情绪以后,才发现师父每次自嘲时,眼里是难以言说的悲伤,他知道师父老人家有故事。
还是一个不太好的故事,不过他从来没有追问过。
师父曾说过跟着他学医,有两个条件,一是替他养老送终,二是成家立业后替他守好妙仁堂。
沈三哥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http://www.isfxs.com/book/EJGEBC-46.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isf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