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哥夫妻俩在这里恩恩爱爱,他们的儿子信哥儿却在想天想地。
鸡为什么能短暂的飞起来?
小鸟为什么能扇动翅膀?
雄鹰为什么能展翅高飞?
就连屋内偶尔出现的飞蛾都能飞来飞去……
为什么呢?
沈予信看着木工房里摆了一地的“鸡翼”,陷入了沉思。
“鸡翼”好像太笨重了,怎么能不笨重呢?
是不是“鸡翼”太小了,可是为什么飞蛾那么小也能飞?
什么样的材料做出来的“鸡翼”才能飞呢?如何布置“鸡翼”的结构呢?
是不是“鸡翼”需要什么力量才能飞起来?就像人需要吃东西才能活下去一样,“鸡翼”也需要力量,但是在哪里能找到“鸡翼”需要的力量呢?
沈予信正在努力中……
同样努力的还有沈予安。
沈予安如今没有在沈氏学馆上学,而是回家读书。
他读书好像遇到了瓶颈,总感觉书上看到的很虚幻,有时候一下子想不懂其中的深意。
不知道如何解决困扰的沈予安,开始频繁出入沈老爹和沈大哥的书房。
就为了找到一个答案。
天上到底有多少颗星星呢?
沈老爹进入书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场景:
他引以为傲的大孙子席地而坐,眼眶微红,泛着泪光,晨风吹拂发丝,晨曦照进幽暗的书架角落,愁思爬上眉间,少年好似遇到了什么困难。
沈老爹走近一看,大孙子手里拿着一本《甘石星经》翻来翻去,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嘴里念叨的沈予安:书里虽然说有八百多颗星星,但真的只有八百多颗星星吗?
沈予安又陷入了矛盾与强迫当中,一时间无法解决问题的他有点烦躁与不安,忍不住红了眼睛。
沈老爹:“……”多大点事,怎么哭了呢?
作为一个好祖父,沈老爹问道,“安哥儿,可是学问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
沈予安有点慌乱的合上了书,然后偷偷擦了擦眼泪才转身拱手喊道,“祖父。”
“嗯,安哥儿,遇到什么困难说来给祖父听听,说不定祖父能帮你呢?”沈老爹反而是拉着沈予安坐了下来。
沈予安坐下来的那一刻有点错愕,似是没想到祖父会和他一样席地而坐。
沈老爹没有错过安哥儿眼里的错愕,笑道,“哈哈哈,安哥儿,我和你爹也不是什么严肃的老古板,怎么你反而像是个小古板一样。”
面对祖父的打趣沈予安忍不住红了脸,终于有了一丝少年的样子。
“现在可能回答祖父刚刚的问题了?”沈老爹顺势拿过那本《甘石星经》,又打趣道,“安哥儿可是想做一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朗朗少年?”
朗朗少年沈予安:“……”今日的祖父好像跟平时不一样,往日祖父沉默寡言,都是祖母念叨他们。
似乎是沈老爹太过放松,沈予安想了想说,“祖父,科举要考的书我都己学完,如今每天都在温习,可是这样的日子总觉得乏味。
现在看到儿时的注解时,所想的却有所不同,不过之前祖父和爹都夸我解释得很好,我现在却不赞同自己。
还有,乞巧节的时候,怀弟问了我一个问题,天上有多少颗星星?我却不知道答案,即使看了这本《甘石星经》,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祖父,我,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适合读书,还是不该想这么多?”说到最后的时候,少年刚刚憋回去的泪水又涌了出来,还越来越多。
沈老爹:“……”喂喂喂,我只会安慰妻子,不会安慰孙子啊!
沈老爹叹了口气,安哥儿是他三个孙子里最成熟稳重的,也是最有读书天赋的,没想到他其实也很脆弱。
他拍了拍安哥儿的背,轻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鼓励,“安哥儿,第一,科举是一件很难也很枯燥无味的事,你己经很厉害很努力了,比好多人都幸运。
学馆里的顾夫子、李夫子,他们如今人到中年还是童生,远的不说,祖父也是童生,这样想来,安哥儿还觉得自己不适合读书吗?”
沈予安闻言点了点头,沈老爹见他听劝,又继续说,“第二,儿时的想法和观点比之现在肯定有不一样的时候。
就比如,宝儿三岁的时候觉得李婶做的胡饼干涩,如今却很喜欢李婶做的胡饼。这是为什么呢?
当然,李婶手艺进步是一方面的原因。更主要的是宝儿的想法随着长大在变化。
但是,宝儿三岁的时候没有错,现在的改变也没有错。
安哥儿你儿时的理解和现在的理解不同,也没有错,只是理解变得更深刻而己。”
沈予安被绕得有点晕,但是他听懂了一点,他的改变没有错。
沈老爹见安哥儿懵懵的,暗道说远了,咳嗽一声继续道,“第三,安哥儿不知道天上有多少颗星星很正常,毕竟你也说了,自己学完了科举要考的书,可是你还有很多书没有看完。
祖父书架的书,你爹书架的书,学馆书架上的书,甚至你小姑姑书架上的书你看完了吗?
看完了也不一定能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李婶都知道精进厨艺,世界不会变化吗?
安哥儿,你若想知道未知,只能不断的探索,那样会很辛苦的。”沈老爹语气变得凝重起来,看着面前有点执拗的大孙子,他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这么说。
沈予安听了沈老爹的解释后,思索了片刻道,“祖父,孙儿明白了,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我要慢慢适应不断变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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