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黄昏来得格外快，暮色渐沉时，林清奈和霍庭暄回到了山洞。
小三花跟在他们身后，嘴里叼着一串不知从哪里扒拉出来的野果，得意地甩着尾巴。
霍庭暄的衬衫己经干了，但裤腿上的泥渍依旧醒目。
他坐在火堆旁，修长的手指拨弄着柴火，火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线条。
林清奈不经意瞥了一眼，心跳忽然漏了半拍。
她迅速移开视线，假装整理背包里的东西，却摸到了那罐小咸菜。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吐司一起递了过去：“要不要再吃点？”
霍庭暄抬眸看她，接过咸菜罐，修长的手指拧开盖子，递还给她：“一起吃。”
林清奈接过罐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触感微凉。
她低头掰了一块吐司夹着小咸菜塞进嘴里，咸香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却压不住心头那股莫名的躁动。
山洞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火堆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
小三花趴在两人中间，懒洋洋地舔着爪子。
“你为什么会来春江市？”霍庭暄忽然开口，声音低沉。
林清奈愣了一下，答道：“我是来报道洪灾的，路上遇到了洪水，就被困在这里了。”
她顿了顿，反问，“你呢？霍总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霍庭暄淡淡道：“出差。”
林清奈“哦”了一声，没再多问。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夜色渐深，山洞外的风呼啸而过，带着几分凉意。
林清奈不自觉地往火堆旁挪了挪，霍庭暄见状，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她：“穿上。”
林清奈摇头：“不用，你自己——”
“我不冷。”霍庭暄打断她，语气不容拒绝。
林清奈只好接过外套披在肩上，衣服上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气。
她偷偷抬眼看他，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目光深邃。
西目相对，林清奈低下头，假装整理外套的袖子。
霍庭暄却忽然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查看。
“你的手臂怎么样？”
林清奈摇头：“没事，只是划破一点皮，处理过了。”
霍庭暄一时没出声，但也没松手。
“林清奈。”他低声唤她的名字，嗓音微哑。
林清奈心头一跳，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她抬眸看他，撞进他深邃的眼眸中，那里面仿佛有火焰在跳动。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霍庭暄缓缓问道，目光紧紧锁住她的脸。
林清奈呼吸一滞，脑海中闪过六年前那个混乱的夜晚。
她强装镇定，扯了扯嘴角：“霍总搭讪的方式未免太老套了。”
霍庭暄没有笑，反而更加认真地注视着她：“六年前，那个夜晚，是不是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山洞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和手电筒的光亮。
“有人吗？我们是救援队的！”
林清奈如蒙大赦，迅速抽回手，站起身朝洞口跑去：“这里！我们在这里！”
霍庭暄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懊恼，但也跟着站了起来。
救援队的人很快进了山洞，领队的是一名中年男子，见到他们后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总算找到你们了！我们是春江市救援队的，接到通知说这一带有被困人员。”
林清奈感激地点点头：“谢谢你们！”
救援队的人递给他们干毛巾和热水，简单检查了一下他们的身体状况。
霍庭暄站在一旁，目光始终落在林清奈身上，眉头微蹙，似乎在思索什么。
领队看了看他们，问道：“你们是一起的？”
林清奈刚要回答，霍庭暄却抢先一步开口：“是。”
领队点点头：“那好，我们这就带你们下山，安置点有医疗队和食物。”
林清奈抱起小三花，跟着救援队往外走。
霍庭暄跟在她身后，目光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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