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模拟舱出来，布布闹着要吃冰淇淋。
“草莓味加彩虹糖！”布布扒在柜台前，小手指戳着玻璃柜。
霍庭暄刚要开口，林清奈己经冷着脸递过湿巾：“先擦手。”
布布乖乖伸手，却只撕了一半湿巾下来，留了一半在林清奈手里：“爸爸也擦！你刚才摸火箭模型沾到灰啦！”
霍庭暄怔了怔。
他确实在扶布布爬展台时蹭到了，但没想到女儿会注意到。
“谢谢。”他接过那半片湿巾，指尖不小心碰到林清奈的——两人同时缩手，湿巾就掉在地上。
布布看看妈妈又看看爸爸，突然把冰淇淋举到中间：“你们要不要尝尝？超级甜！”
粉色的冰淇淋球颤巍巍地晃着。
林清奈僵着没动。
霍庭暄犹豫后俯身轻轻咬了一小口，奶油立刻沾在他唇角。
“爸爸好像圣诞老人！”布布咯咯笑。
林清奈别过脸，却从玻璃反光里看见霍庭暄用指节擦奶油的模样——
和布布如出一辙。
*
与此同时。
叶灿灿咬着吸管，百无聊赖地搅着杯里的冻柠茶，冰块叮咚作响。
她抬眼看向对面难得穿休闲装的男人——周慎言今天没打领带，衬衫最上面的扣子甚至松开了两颗。
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松弛不少。
“稀奇啊”，她拖长音调，“周秘书今天怎么有空约我？霍总终于给你放假了？”
周秘书推了推眼镜，唇角微扬：“霍总今天是私人行程，所以我就算是放假了。”
叶灿灿：“算是？”
周慎言点头，“讨好未来老板娘的好闺蜜应该也算工作的一部分吧。”
叶灿灿噗嗤笑出声，差点把柠檬茶喷出来：“得了吧，就清奈那脾气，霍总还是自己上吧，指望我当助攻是行不通的。”
“办法总是要尝试的”，周秘书从公文包里变魔术似的掏出一个纸袋，“「金凤楼」的流沙包，刚出炉的。”
叶灿灿眼睛一亮，立刻抢过来：“可以啊周慎言！连我最爱吃哪家都知道？”
“上次部门聚餐，你一个人吃了六个。”他淡定地倒了杯茶推给她。
“说起来”，叶灿灿咬着流沙包，含混不清地说，“要不是上次聚餐看到你，我都不知道原来盛锐也是霍总的产业。”
“嗯，盛锐是霍总的个人产业，跟霍氏集团无关。”
“噢”，叶灿灿若有所思。
咽下最后一口流沙包，叶灿灿满足地眯起眼睛：“所以霍总搞这么个公司，就为了躲开霍家那些老古董？”
周秘书的指尖在茶杯边缘轻轻：“盛锐主要承接霍总个人投资的科技项目。”
他顿了顿，“比如布布小姐玩的航天模拟舱，最初是给军工实验室设计的。”
“天呐”，叶灿灿惊叹，“难以置信，霍总竟然是个女儿奴！”
两人同时笑出声，玻璃窗映出他们难得放松的倒影。
窗外科技馆方向突然炸开烟花，组成一个歪歪扭扭的火箭图案。
“话说”，叶灿灿托着下巴看烟花，“你给霍总当秘书多久了？连这种私人产业都交给你管。”
“七年零西个月”，他脱口而出，又补充道：“从霍总接手霍氏亚太区开始。”
叶灿灿的叉子戳着空蒸笼：“那岂不是比我在霍氏任职还早？”
服务员送上杨枝甘露，周慎言不动声色地将自己那碗推过去：“新品，你试试。”
叶灿灿挖了一大勺：“唔...芒果不够甜。”
她突然把勺子转过来，“你尝尝？”
周慎言呼吸微滞。
阳光透过玻璃杯在她指尖投下琥珀色的光斑，沾着椰浆的银勺离他的唇只有三公分。
“不了。”他推了推眼镜，“我对芒果过敏。”
——这是今天唯一的谎言。
——他只是怕自己会记住这个间接接吻的甜度。
叶灿灿撇撇嘴收回勺子：“话说回来，你约我真就为了打听清奈的喜好？”
“这是主要目的。”周秘书翻开手机日历，“顺便再确认一下团建场地。”
“团建？”她眼睛一亮，“去哪？”
“温泉山庄怎么样？”
“好呀好呀！”叶灿灿满意地笑眯了眼，正好最近想泡温泉来着。
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起来。
周慎言看着叶灿灿满意的笑脸，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不枉他半夜刷到叶灿灿的朋友圈时，连夜修改了团建场地。
“喂”，叶灿灿突然用叉子敲他杯沿，“要是霍总真追到清奈，你会不会涨工资啊？”
周秘书望着她沾着芒果粒的嘴角，轻轻笑了：“那得看叶小姐肯不肯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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