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真正介意的，是什么呢？”
牛雄追问，不给皮特松反应时间。
皮特松也没反应，脱口而出：
“现在，我只介意你的光谱能力。”
皮特松无意间用手摸了摸屁股，虽然面无表情，但呼出的一口绵长气息，似乎出卖了他的舒爽。
“走吧，我认为你有资格咥一碗我们牤牛村的油泼扯面了！”
“我有资格喝点你们当地的粮食酒么？”
“哈哈！爱喝酒！好！有资格！走吧！”
和面、擀面、扯面、煮面，
放葱、撒盐、点醋......，
最后随手撒上一把香葱末、一把辣椒面，刺啦一声，一勺热油，泼洒开来。
登时之间，一碗热气腾腾，麦香西溢的油泼面，端到皮特松面前。
“我绯儿姐姐，都没吃上我亲手做的油泼面。”
牛雄嘻嘻一笑，坐在皮特松对面。
“我准备派你和银狐一起回到蓝啪会，帮我在全球建立芯片和光栓的销售网络。我需要在半年内赚到10个亿心跳币。”
“要那么多钱，干啥啊你？革命啊？！”
皮特松一边扒啦面，一边含混问道。
“还真让你说对了！”
“为什么呢？”
“因为你！”
“我？”
“对，因为你刚才对我说，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在那无尽的星空。这句话，让我改了主意，并且下定了革命的决心。”
牛雄面色严肃，郑重说道。
“所以，我要为我的革命打好经济基础，很合理吧？”
“合个屁理？经济基础根本不重要好吧！科技基础，才是第一位的！”
皮特松放下面碗，盯着牛雄——
“你用心跳币，就能砸死星野异族？”
“就能打败时刻要把蓝星变成光谱殖民地的杰塔文明？”
“就能逃脱高维统治者的归零清洗？”
“就能打破光谱法则对瑕疵文明的抹除？”
......
越说越激动，最后皮特松近乎嘶吼。
...
牛雄紧闭双唇，沉默不语。
震撼！
皮特松吼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前世砍向他脑袋的巨斧，狠狠斩断他过往的狭隘和偏执。
“科技基础？赶紧吃，吃完带我去你那间实验室看看。”
玩儿科技？
哥们也有狠活呀！
咱不是有统子么？！
进山路上。
“牛雄，虽然你有很多秘密，我琢磨不透。但我能感觉到，你的光谱知识太碎片化了。”
“还请特松兄教我！”
牛雄当胸抱拳，郑重向皮特松深施一礼。
“呀！你很痴迷你们老祖宗的礼法呀！”
“先祖传承，精华不敢丢！”
“从何说起呢？咱就从光谱起源说吧。”
“光谱起源？”
“对呀！你觉得光谱是人类天生自带的，还是被赋予的？或者，是被发现的？”
“我觉得光谱应该是一种权力的象征。就像你们就有权用心跳来作为货币，如果有一天，我有权了，我就可以用放屁作为货币。”
“FUCK！你比我形容的准确。我知道宇宙中，有个强大无比的势力，叫作‘光谱议会’。他们是高维统治者，用波频，也就是用光谱来统治宇宙。”
“我们现在所谈论的这个光谱，就是他们定下的概念是吧？”
“是！因为他们科技发达，远超我们的认知。所以，我们只能接受这个概念！”
“光谱议会的统治理念是什么？”
What the fuck？！
“牛雄，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我觉得你不是蓝星人？或者说，我感觉你不是人类。”
牛雄的问题，在他看来，就像农场里的火鸡，突然有一天问它的主人——
我鸡笼里的反物质是不是被你偷吃了一样，不可思议。
皮特松强压震惊，缓缓说道：
“光谱议会崇尚绝对秩序，这就是他们的统治理念。他们用光量子算法将生命形式编码为光谱色阶，他们给定的范围是380-780nm 波段，比如：蓝紫端代表效率最优的原子化群体文明，橙红端象征个性张扬的情感驱动文明。任何文明都必须定期完成 "光谱校准"，否则将遭受他们伽马射线暴的生态重置。”
“绝对秩序？蓝啪会不就是这个理念么？”
“对！所以蓝啪会暴力机构的LOGO，永远都是完美欧几里得几何体，它代表的就是绝对秩序！所有不符合秩序的，都被视为异端，必须清除。”
“那反抗军，他们的图腾，又是什么意思呢？”
“你见过他们的标志？”
“嗯！”
牛雄轻轻点头。
他确实从林绯的记忆碎片中，见过反抗军的图腾。
“反抗军的图腾，取自曼德博集合分形图，是无序、混乱的象征，他们认为：‘无限复杂中诞生自由’。”
“我同意！”
牛雄毫不迟疑，盯着皮特松，意思不言而喻。
同道，啥都好说。
道不同，就啥也不说了。
“这也是我为啥要跑来虞国建立自己实验室的原因，不错，这也是我的理念。”
闻听皮特松毫无遮掩的回答，牛雄露出灿烂的笑容。
“也就是说，我们人类文明，他们给的定义是‘情感驱动型文明’喽？”
“没错！也是他们恐惧的，所以时刻想要抹除清洗或者重置的文明。”
皮特松眼冒凶光，恨意熊熊。
“跟我讲讲你实验室的研究方向和进展吧。”
牛雄停下脚步，随意坐在一块石头上。
皮特松见状，也坐了下来。
“十年来，从实验室建成开始，我主攻两个课题：
一个是：宇宙各个文明的繁衍存续方式。
很显然，由于缺乏可靠材料，这项研究更多停留在猜想阶段。只能日后跟他们短兵相接，了解后再深入研究了。
第二个是：情感武器化。
目前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只是初步触及到两个方向：
一个猜想是，我认为人类的繁衍方式，蕴含着人类独有的能量采集、存储和释放方式。这是宇宙中独一无二的，很有可能是人类最宝贵的致命武器。
所以这次来，我重点做了受精卵的监测研究。
同时，重点研究人类时所释放的神秘的高潮能量，我认为这也很有武器化前景！
还有一个方向，我发现人类在陷入悲伤情绪时，流出的眼泪，因其光谱折射率的独特性，也有可能成为对抗高维文明的有效武器。”
“哭死他们？！”
“我希望可以用这种方式，为我们争取一线生机。”
牛雄大脑险些宕机。
深深感谢自己对皮特松的不杀之恩。
“小伙子，除了皮燕子有点松，真是没毛病！”
“用好了，绝对事半功倍！”
牛雄大笑起来。
“此刻开始，你实验室所在的那座山，就是我们的啦！”
“你要落草为寇，占山为王？”
“不错！革命嘛，得有自己的一套东西，我们姑且叫‘光谱论’吧，还得有个根据地，有个组织嘛！”
“那，咱的组织，叫啥啊？”
“咱？”
牛雄注意到皮特松的用词，心中窃喜。
“心光会！”
“好名字！”
“心跳人权，不可侵犯！”
“人性之光，永耀寰宇！”
“心之所向，光之所往！”
皮特松激动了！
嘴唇发白，浑身发抖。
猛然抱住牛雄，泪光闪烁：
“牛雄，我跟你干了！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光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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