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沈清雨踏上了前往县医院的路程。
柳河县医院是这一带最大的医疗机构，虽然比不上现代医院的设备，但在八十年代己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沈清雨提着简单的行李，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医院大门。
"请问您是沈清雨同志吗？"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护士迎了上来。
"是的。"沈清雨点头。
"我是小张，院长让我来接您。"护士热情地说，"请跟我来。"
在小张的带领下，沈清雨来到了院长办公室。
院长叫李建平，五十多岁，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医生。他看到沈清雨，立刻站起来迎接。
"你就是牧老提到的小沈吧？"李院长和蔼地笑着，"他跟我说了你的情况，很不错的小姑娘。"
"李院长，给您添麻烦了。"沈清雨礼貌地说。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们是老战友了。"李院长摆摆手，"既然你想学医，我一定全力支持。"
他叫来了内科主任王建华："老王，这是我跟你说的小沈，以后她就在你们科室学习。"
王建华西十多岁，是医院的业务骨干。他上下打量了沈清雨一番，神色有些复杂。
一个农村姑娘，没有任何医学背景，却要来医院学医？这不是胡闹吗？
但院长发了话，他也不敢公然反对，只能勉强点头："好的，院长。"
李院长又对沈清雨说："你先在内科跟着王主任学习基础知识，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
"谢谢院长！"沈清雨感激地说。
在王建华的带领下，沈清雨来到了内科病房。这里住着二十多个病人，各种疾病都有。
"小沈，你先熟悉一下环境。"王建华语气有些冷淡，"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医院不是闹着玩的地方，你如果学不会，就趁早回家。"
沈清雨明白王建华对她有成见，但她并不在意。"王主任，我会努力学习的。"
"努力？光努力有什么用？"一个尖刻的声音传来，"医学是严谨的科学，不是谁都能学会的。"
沈清雨转头看去，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医生，穿着白大褂，神情高傲。
"这是我们科的副主任赵莉。"王建华介绍道。
赵莉冷冷地看着沈清雨："听说你是走后门进来的？一个农村妇女，连字都不认识几个，也想当医生？"
沈清雨心中有些愤怒，但表面上仍然保持平静："赵医生，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
"证明？"赵莉嗤笑一声，"那好，我考考你。你知道什么是心肌梗塞吗？"
"知道。"沈清雨毫不犹豫地回答，"心肌梗塞是指心肌的缺血性坏死，多数是在冠状动脉病变的基础上，发生冠状动脉血供急剧减少或中断，使相应的心肌严重而持久地急性缺血导致心肌坏死。"
赵莉愣了一下，没想到沈清雨回答得如此专业。但她不甘心，继续问道："那心肌梗塞的典型症状是什么？"
"主要症状是胸骨后剧烈疼痛，可放射至左臂、肩膀、颈部、下颌或背部。伴有恶心、呕吐、大汗、呼吸困难等。"沈清雨依然对答如流。
病房里的其他医护人员都惊讶地看着这个农村姑娘，没想到她对医学知识如此了解。
王建华也暗暗称奇，心中对沈清雨的印象有所改观。
赵莉不死心，又问了几个更复杂的问题，但沈清雨都能准确回答。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理论知识背得不错。"赵莉冷着脸说，"但医学不是死记硬背，需要的是实践经验。"
这时，一个病人突然痛苦地呻吟起来。是三号床的李大爷，他捂着胸口，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不好！心肌梗塞发作！"王建华立刻冲了过去。
赵莉也赶忙上前查看，但看到病人的症状，她有些犹豫。按照教科书，这确实像是心肌梗塞，但又有些细微的不同。
"快准备抢救！"王建华下令。
就在这时，沈清雨上前仔细观察了一下病人的症状。通过医疗空间的知识，她很快做出判断——这不是心肌梗塞，而是胃痉挛引起的反射性胸痛。
"等等！"沈清雨忍不住开口，"这不是心肌梗塞。"
"什么？"赵莉瞪着她，"你说什么？"
"病人的症状虽然像心肌梗塞，但疼痛的性质和部位有差异。"沈清雨指着病人的腹部，"你看他的腹部也在疼，而且疼痛是阵发性的，不是持续性的。"
王建华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沈清雨说得有道理。
"你的判断是什么？"王建华问。
"我认为是急性胃痉挛，可能是饮食不当引起的。"沈清雨说，"可以先做个腹部检查确认一下。"
王建华按照沈清雨的建议检查了病人的腹部，果然发现了胃部痉挛的体征。
"确实是胃痉挛。"王建华有些佩服地看着沈清雨，"诊断很准确。"
很快，病人在对症治疗后症状缓解，证实了沈清雨的判断是正确的。
病房里的医护人员都对这个农村姑娘刮目相看。刚才如果按照心肌梗塞治疗，不仅浪费药物，还可能延误病情。
赵莉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没有学过医的农村妇女比了下去。
"不过是运气好而己。"她嘴硬地说，"诊断疾病不能凭感觉。"
沈清雨没有反驳，只是淡淡一笑。她知道，在这个地方证明自己，需要的是时间和更多的实际表现。
王建华走过来，语气明显比之前友善了很多："小沈，你的基础知识很扎实，观察也很仔细。好好学习，一定会有前途的。"
"谢谢王主任。"沈清雨谦虚地说。
接下来的几天，沈清雨在内科认真学习。她的表现让所有人都很惊讶——这个农村姑娘不仅理论知识丰富，实际操作能力也很强。
更令人意外的是，她的诊断准确率极高，好几次都发现了其他医生遗漏的问题。
"小沈，你真的没学过医？"一天下班后，王建华忍不住问。
"真的没有，只是看过一些医书。"沈清雨只能继续撒谎。
王建华摇摇头，觉得不可思议。他从医二十多年，还没见过这么有天赋的人。
半个月后，李院长找沈清雨谈话。
"小沈，听说你在内科表现很好？"李院长笑着问。
"还需要继续学习。"沈清雨谦虚地说。
"王建华对你的评价很高，说你有当医生的天赋。"李院长满意地点头，"我决定推荐你参加卫生部门的考试，争取早日拿到行医执照。"
沈清雨大喜过望："真的吗？院长！"
"当然是真的。"李院长说，"不过考试很严格，你要做好充分准备。"
"我一定会努力的！"沈清雨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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