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联盟总部的钟声敲响七下，林玄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晨曦中的东岚城。三个月过去，被地窟生物摧毁的建筑大多己重建，街道上行人如织，仿佛那场灾难从未发生。
指节轻叩桌面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苏婉清一袭月白长袍，发髻高挽，正用那双清冷的眸子注视着他："理事们都到齐了。"
林玄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衣领。这套墨蓝镶银的盟主制服还是苏婉清亲自设计的，穿在身上总让他想起学院时期的制服。
"紧张？"走向会议室时，苏婉清轻声问道。
"有点。"林玄着右手背上一道尚未消退的灰色纹路，"比起打架，这种场合更让人头疼。"
苏婉清嘴角微扬："真该让那些把你传成'混元战神'的人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
会议室大门在眼前开启，二十余位理事齐刷刷站起。林玄目光扫过众人——莫雨大大咧咧地靠在椅背上，烈焰刀公然摆在会议桌上；楚云霄正低头调试一个精巧的阵盘；药王谷派来的代表是那位总是蒙面的神秘药童；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坐在南宫家席位上的年轻女子。
"南宫瑶。"林玄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南宫烈伏诛后，这位27岁的表侄女出人意料地接管了南宫家。据说她自幼在海外修行，与家族叛变地窟一事毫无瓜葛。
"诸位请坐。"林玄在主位落座，苏婉清自然地站在他身侧，"今天的议题是——"
"东海异象。"南宫瑶突然开口，声音如碎冰相击。她抬手推出一份卷宗，"过去半个月，七艘商船在东海迷雾带失踪。幸存渔民描述，看到黑雾中游动着血色生物。"
卷宗自动展开，露出一幅可怖的绘图：浓雾中隐约可见长满眼珠的触须状生物，与己知的任何地窟生物都截然不同。
会议室顿时议论纷纷。林玄与苏婉清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正是他们昨夜收到的密报内容。
"东海迷雾带自古就有。"佣兵公会的虬髯长老不以为然，"不过是些海兽作祟，派几支队伍清剿便是。"
"没那么简单。"楚云霄突然抬头，阵盘投射出一幅光幕，"我分析了海水样本，里面含有一种从未记录过的能量，能腐蚀灵力。"
蒙面药童无声地滑到光幕前，取出一支试管。里面装着几滴黑色液体，正不断试图侵蚀管壁。
"药王谷将其命名为'蚀灵'。"苏婉清接过试管，"接触者会在三日内灵力尽失，最终...异化成怪物。"
最后这个词让会议室骤然安静。莫雨不自觉握紧了刀柄："和地窟有关？"
"不。"南宫瑶再次开口，"比地窟更古老。《南宫家史》记载，千年前大陆东海曾有'黑潮之灾'，描述与此相似。"
林玄右手背上的灰色纹路突然隐隐发热。他不动声色地按住那里："成立调查队，三日后出发。莫雨负责组建战斗小组，楚云霄准备防护阵法，药王谷提供抗腐蚀药剂。"
"盟主亲自带队？"一位年长理事皱眉，"太冒险了。联盟初建，需要您坐镇中枢。"
"正因为我是盟主。"林玄平静地回应，目光扫过众人，"谁有异议？"
南宫瑶缓缓站起，冰蓝长裙如水泻下："南宫家请求同行。我们对东海了解最多。"
会议室一片哗然。南宫家刚刚洗脱叛徒之名，此刻要求接近联盟核心行动，难免引人猜疑。
"可以。"出乎所有人意料，林玄首接同意，"但只准你一人随行。"
南宫瑶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散会后，林玄独自来到总部顶层的观星台。从这里可以远眺东海方向——平日碧蓝的海平线上，此刻确实漂浮着一线不祥的灰黑。
"你太轻易相信她了。"苏婉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罕见的焦躁。
林玄转身，发现她手中攥着一份密函："药王谷的调查报告？"
"南宫瑶离家的十二年，有五年行踪成谜。"苏婉清展开密函，"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归墟群岛'，恰好是这次商船失踪的区域。"
林玄皱眉："你认为她与异象有关？"
"我不认为巧合。"苏婉清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答应我，东海之行一定要小心她。"
掌心相触的瞬间，林玄感到混元珠在体内轻轻震颤。自从封印地窟通道那日，两人的灵力就产生了奇妙共鸣，此刻更是清晰地传递着苏婉清的不安。
"我会的。"他轻声承诺，反手握住她纤细的手指。
苏婉清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抽手，却被他牢牢握住。月光下，她白玉般的耳垂渐渐染上绯色。
"其实我..."林玄刚开口，一阵尖锐的警报声突然响彻总部。
"东海急报！"莫雨撞开观星台大门，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三艘战船在黑雾边缘全军覆没，唯一传回的影像...你们得亲眼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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