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花盆与心事

清晨的露珠还在草叶上滚动时，Frisk己经站在了花店门口。玻璃橱窗里摆满各式各样的花盆，他的目光却被角落里一个靛蓝色的陶盆吸引——盆身上浮雕着细密的花纹，在晨光中泛着低调的光泽。

"眼光不错。"花店老板擦拭着剪刀走过来，"这是昨天刚到的手工陶盆，透气性好，最适合种..."

"金盏花。"Frisk接口道，手指轻轻抚过盆沿的波浪纹路。

抱着花盆回家的路上，Frisk在街角遇到了正在巡逻的Papyrus。他橙色的反光背心上别着崭新的"社区安全员"徽章，腰间工具包里插着各种园艺工具。

"HUMAN！你手中的容器具有完美的黄金比例！"Papyrus夸张地比划着，"需要专业的土壤调配建议吗？我刚刚研读了《地表园艺大全》第7章！"

还没等Frisk回答，Sans就从旁边的报刊亭后晃了出来："哇哦，kid，这个盆够大的，准备种什么？食人花吗？"他眼窝里的光点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

回到家时，Toriel正在厨房准备午餐。Frisk轻手轻脚地来到阳台，却发现Asgore留下的金盏花种子己经被种在一个小塑料盆里，嫩绿的新芽刚刚破土而出。

"那个老家伙昨晚偷偷来过了。"Sans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吓得Frisk差点打翻新买的花盆，"半夜三点，打着手电筒在阳台上忙活。"他指了指墙角的小板凳，"就坐在这儿，盯着那盆土看了好久。"

午餐后，Frisk独自在阳台换盆。当他小心翼翼地将幼苗移入新花盆时，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Toriel系着绣有向日葵的围裙站在那里，手里端着两杯茶。

"这株金盏花很特别。"她将茶杯放在小桌上，白色的爪尖轻触嫩叶，"地底带来的花，即使在最黑暗的地方也能开花。"

阳光透过她毛茸茸的耳朵，在阳台地板上投下粉色的光影。Frisk注意到她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那个简陋的塑料盆上——盆底还留着Asgore笨拙刻下的王冠标记。

当晚，Frisk被阳台传来的轻微响动惊醒。月光下，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弯腰查看那盆金盏花。Asgore的动作小心翼翼，当他看到新换的靛蓝色花盆时，毛茸茸的肩膀明显颤抖了一下。

Frisk悄悄退回房间，却在床头发现了一本手绘的《金盏花养护指南》，每一页都画着详细的插图，角落里还标注着各种注意事项。最后一页写着："如果叶子发黄，可能是阳光太强。金盏花喜欢温暖，但不喜欢暴晒。——A"

第二天清晨，Frisk发现阳台上多了个自制的小遮阳棚，正好为金盏花挡住正午的烈日。遮阳棚的支架上刻着一行小字："成长需要时间，也需要空间。"

他翻开那本养护指南，在最后一页添了一句："谢谢，它会长得很好。"然后将书放在了阳台的小桌上。

微风吹过，金盏花的嫩叶轻轻摇曳，在晨光中泛着金色的光晕。Frisk突然明白，有些关系就像这株植物，需要合适的容器，适当的距离，还有最重要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