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时空裂隙
齿轮阵转动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顾逸尘感觉胸口的深渊权限齿轮烫得惊人,仿佛要熔进血肉。
苏璃却悠然摘下耳后别着的钢笔,在虚空中划出一道蓝光,钢笔尖竟延伸成绳索缠住三人:“抓紧了,镜渊底层的时空可不像表面这么温柔。”
话音未落,整座天台轰然坍塌。顾逸尘下坠时看见叶烬扯开风衣,机械义肢展开成螺旋桨状的飞行器,猩红锁链缠住他脚踝:“跟着我!那些镜面裂缝会吞噬...”话被尖锐的破空声截断。
无数镜面碎片如刀片般擦着众人头皮飞过,每片碎片里都映着不同时间线的自己——有的手持染血的刀,有的浑身缠绕锁链,还有个画面里,云霁瑶的冰晶竟冻结了整片星空。
“别盯着看!”云霁瑶突然拽住他衣领,冰晶护盾在头顶绽开。苏璃趁机甩出钢笔绳索,缠住一根悬浮的青铜立柱,三人借力荡进一个由镜面拼接而成的回廊。
这里的墙壁在不断重组,每隔几秒就会切换成不同场景:中世纪的城堡地牢、蒸汽朋克风格的实验室、甚至是未来的星际空间站。
叶烬踹开一扇不断渗出黑雾的门,齿轮怀表疯狂旋转:“时空紊乱比我预想的更严重,这些场景都是不同时空的碎片。”
他用锁链挑开地上的镜面残片,下面赫然是顾逸尘母亲的照片,旁边还刻着歪歪扭扭的字迹:“观测者议会的叛徒,必须封印。”
“这不可能...”顾逸尘蹲下身,神纹突然剧烈跳动。照片中的母亲眨了眨眼,画面竟开始流动——年轻的她被锁链捆在巨大齿轮上,戴狐狸面具的人正在往她体内注入某种黑色液体。
苏璃凑过来,用钢笔尖挑起照片边缘:“这是被篡改的记忆片段,看来你母亲和深渊的关系,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
回廊尽头传来孩童的笑声,七个戴着不同动物面具的人从镜中走出。
为首的狐狸面具人抬手,所有镜面同时亮起红光:“欢迎来到因果回廊,修复者叶烬,这次又要救谁?”
他话音刚落,云霁瑶突然捂住胸口,冰晶开始不受控地暴走,在地面凝结出巨大的星图。
“不好!她被植入了时间锚点!”叶烬甩出锁链缠住云霁瑶,机械义肢弹出精密的仪器检测,“有人在她神纹里刻下了回溯咒语,只要接触时空碎片就会引发反噬。”
苏璃咬破指尖在钢笔上画出血阵,笔尖延伸成手术刀状:“必须立刻剥离,但过程中稍有不慎...”
顾逸尘突然握住云霁瑶的手,神纹光芒与冰晶交融:“用我的神纹做缓冲。”他想起母亲神殿里的古籍记载,血脉相连的神纹可以分担诅咒。
狐狸面具人见状大笑,其他六个面具人同时举起镜子,镜中投射出无数个云霁瑶被冰封的画面。
就在苏璃的“手术刀”即将触及云霁瑶神纹时,回廊顶部轰然裂开,一只燃烧着紫色火焰的巨鸟俯冲而下。
它的羽翼由镜面组成,每根羽毛都映着不同的命运分支。叶烬瞳孔骤缩:“是时空渡鸦!它来收割偏离者的灵魂了!”
巨鸟的利爪抓住云霁瑶,顾逸尘和叶烬同时发动攻击。猩红锁链缠住鸟爪,神纹光芒化作光刃劈砍,却只在镜羽上留下浅浅痕迹。
苏璃突然将钢笔刺入地面,所有玻璃容器里的神纹标本同时发光,在空中组成古老的封印阵:“快!攻击它眼睛!那是时空裂隙的入口!”
战斗正酣时,顾逸尘瞥见某个镜面中闪过熟悉的身影——戴着狐狸面具的人站在齿轮阵列中央,而他脚下踩着的,竟是陷入沉睡的母亲。
愤怒让神纹光芒暴涨,他纵身跃上巨鸟脊背,在触及镜面眼睛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母亲为保护他自愿成为观测者实验品,而狐狸面具人,竟是当年母亲的学生...
“原来你也发现了。”狐狸面具人的声音在时空裂隙中回荡,巨鸟突然爆炸成漫天镜雨,“但一切都太晚了,镜渊核心的‘命运织机’己经启动,你们的未来,早就写在齿轮的转动里了。”
时空碎片开始疯狂重组,顾逸尘在坠落中抓住云霁瑶的手,却看见叶烬和苏璃被卷入不同的镜面漩涡。
最后一刻,苏璃将浸泡林小棠光点的容器抛向他,容器表面浮现出血字:“去找‘时之塔’,那里藏着改写命运的钥匙。”
随着一声巨响,西人坠入未知的时空深渊,而镜渊深处,巨大的齿轮阵列正缓缓吐出新的命运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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