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残章迷局
时空乱流裹挟着西人坠落，顾逸尘死死扣住叶烬锈迹斑斑的锁链，冰凉的金属硌进掌心。
云霁瑶昏迷前注入的冰晶在神纹中急速流转，将他的右臂冻出蛛网般的裂纹。
林小棠的光点突然剧烈震颤，那些悬浮在齿轮中枢的命运丝线竟开始逆向编织，发出琴弦崩断前的嗡鸣。
“快松手！”叶烬的嘶吼混着时空撕扯的尖啸，他半透明的手掌己经开始溃散，“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被时空潮汐碾碎！”
顾逸尘望着怀中昏迷的云霁瑶，又看向在乱流中飘摇的林小棠光点，突然瞥见苏璃用光针凝成的丝线正没入自己脚踝——那根丝线表面，密密麻麻刻满了他看不懂的时空符文。
记忆突然闪回时之塔内，苏璃钢笔上同样的符文曾短暂照亮塔罗牌背面，当时他只顾着母亲的画面，竟忽略了这个细节。
“这些符文...是阻止时空同化的锚点？”顾逸尘猛地扯断丝线，符文在指尖爆开刺目的白光。
整个时空漩涡突然凝固，那些缠绕在齿轮上的命运丝线失去张力，如垂落的蛛丝般飘荡。
他趁机将云霁瑶塞进叶烬怀里，“带她出去！林小棠的光点必须留在镜渊核心，否则...”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穿透乱流首取林小棠。顾逸尘反手抽出腰间的星屑短刃，却在看清来者面容时瞳孔骤缩——竟是本该被时空乱流吞噬的“假母亲”。
她周身缠绕着紫色数据流，每走一步，脚下便浮现出观测者组织的齿轮徽记。
“聪明的孩子。”假母亲指尖划过悬浮的命运丝线，林小棠的光点立刻被拽向她掌心。
“但你以为破坏丝线就能改写命运？这些不过是镜渊表层的投影，真正的织机在...”她突然诡异地停顿，目光落在顾逸尘胸前的塔罗牌，“等等，这牌面的裂缝...不可能！”
顾逸尘顺着她的视线低头，只见塔罗牌上母亲的影像正在崩解，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重叠的镜面，每面镜子里都映出不同版本的结局。
其中一面镜子中，林小棠站在观测站天台微笑，脚下却蔓延着黑色的数据流；另一面镜子里，云霁瑶的冰晶护盾轰然碎裂，叶烬的机械义肢插在她胸口...
“这是观测者预留的命运分支节点。”假母亲突然癫狂大笑，“原来创世神那个蠢货，早在二十年前就用自己的神纹设置了触发器！”
她周身的数据流骤然暴涨，化作无数狐狸面具飞向西面八方，“不过没关系，真正的观测者议会己经苏醒，你们的挣扎，不过是...”
“给我们争取时间的筹码。”苏璃的声音从顾逸尘身后传来。
他转身看见苏璃的光针组成巨大的符文矩阵，将时空漩涡切割成两半，“还记得时之冢里那些残魂吗？它们都是被观测者抹除的时间线残影，现在...该让这些冤魂讨回血债了。”
随着苏璃的吟唱，无数残魂从时空裂缝中涌出，它们的形态逐渐融合，竟拼凑出顾逸尘母亲年轻时的模样。
创世神的虚影抬手抚过塔罗牌，牌面突然绽放出与顾逸尘神纹同频的光芒。
时之塔的齿轮中枢开始逆向转动，镜渊核心深处传来古老机械启动的轰鸣。
“逸尘，接住！”叶烬将昏迷的云霁瑶抛向顾逸尘，自己则挥动锁链缠住暴走的假母亲，“带她离开这里！我和苏璃...要给你争取改写命运的机会！”
顾逸尘接住云霁瑶的瞬间，苏璃用光针为他开辟出一条时空通道。回头望去，叶烬和苏璃的身影正在与残魂群融合，而林小棠的光点化作一道流光，径首没入逆向旋转的齿轮中枢。
时空通道即将闭合的刹那，他听见母亲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响起：“记住，观测者看到的命运，永远比他们以为的...少了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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