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周明远举着个马克杯探进头，"严律师让我给你带的蜂蜜柚子茶，说你缝棉絮费嗓子！"他把杯子放在她手边，"我帮你搬猫窝吧？上回搬那个铁架子，你差点闪了腰。"
"不用啦！"林亦可手忙脚乱地藏起缝坏的棉絮，"严律师说...说女生要自己动手才有成就感。"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看见严颂抱着个蓝白条纹的猫窝从楼梯口上来，发梢还沾着点木屑，像落了层薄雪。
"林律师，周实习生。"严颂把猫窝放在活动室中央，"王奶奶说这个尺寸刚好，能放下三只猫。"他低头整理猫窝的棉垫，指腹蹭过边缘的刺绣——是朵歪歪扭扭的樱花，和林亦可手账本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林亦可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上周在律所加班时，自己趴在桌上打盹，严颂偷偷给她盖了件外套，外套口袋里塞着张便签："手账本的樱花补好了，别生气。"当时她翻遍整个办公室找补画工具，最后在严颂的抽屉里发现——他居然存着半盒樱花水彩笔。
"严律师，过来搭把手！"周明远拽着他的袖子，"这猫窝得固定在墙上，不然风一吹就跑了！"
严颂走过去，两人合力把猫窝挂在窗户边。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猫窝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亦可看着他们交叠的影子，忽然想起上个月在法庭上，严颂为她挡住对方律师的质询时，也是这样坚定的背影。
"喵——"
一声软糯的猫叫从门口传来。林亦可转头，看见团子正扒着门框往里探，左前爪的纱布己经拆了，露出粉粉的新肉。它身后跟着王奶奶，手里拎着袋刚晒好的鱼干："小严啊，我就说这猫窝招猫！"
严颂蹲下来，团子立刻往他怀里钻。他的西装外套被蹭得都是猫毛，却笑得像个孩子："奶奶，它这是认窝了。"
王奶奶摸出块桂花糕塞给林亦可："丫头，你和严律师把这猫窝搭得真结实。"她的目光扫过两人交叠的手，"我就说嘛，年轻人就该在一块儿，像这猫和窝似的，互相暖着。"
林亦可的脸瞬间红到耳根。她接过桂花糕，指尖碰到严颂的手背——他正低头给团子顺毛，动作轻得像在碰片云。
"严律师。"她轻声喊他。
严颂抬头，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像星星："嗯？"
"你说...猫窝搭好了，要不要...去吃碗酒酿圆子？"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王奶奶说她熬了新口味，加了樱花蜜。"
严颂的喉结动了动。他站起身，西装裤沾了点猫毛，却毫不在意："好。"他伸手帮林亦可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不过得先收拾下这里，周明远把工具落了一地。"
周明远正蹲在地上捡锤子，闻言举着工具喊："严律师，我帮你！林姐，你和严律师先去，我马上来！"他冲林亦可挤眉弄眼，"记得给我留块桂花糕啊！"
林亦可笑着摇头，跟着严颂往门外走。春风裹着樱花香扑过来，她望着他的侧脸，忽然说："严律师，你知道吗？今天王奶奶说，猫窝要搭在有阳光的地方。"
严颂脚步顿了顿。他转头看她，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因为...阳光能让猫窝更暖和？"
"不止。"林亦可踮起脚，在他耳边轻声说，"因为有人陪你晒太阳，才叫春天。"
严颂的耳尖瞬间红透。他伸手牵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樱花手链传来——那是上周他送的，说是"配你新裙子好看"。此刻手链贴着皮肤，像在说些只有他们懂的悄悄话。
社区活动室的窗户边，团子正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周明远举着手机录视频，王奶奶坐在藤椅上打毛衣，阳光把所有人的影子都拉得很长很长。林亦可望着严颂的背影，忽然觉得，所谓青春，大概就是——有个人愿意和你一起搭猫窝，一起等春风，一起把日子过成最甜的模样。
"严律师。"她轻声说。
"嗯？"
"以后...每年春天，我们都一起搭猫窝好不好？"
严颂转头看她，眼里有星光在闪："好。"他握紧她的手，"搭一辈子。"
风里飘来远处的樱花香，混着王奶奶熬的桂花蜜香，像首没写完的歌——而这一次，他们终于找到了最温暖的旋律。
林亦可的手账本被风吹开，最新一页画着只叼着樱花蜜的猫，旁边写着："今天和严律师搭了猫窝，他说要和我搭一辈子。青春大概就是这样——有并肩搭窝的默契，有藏在风里的甜，还有...永远说不完的、关于春天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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