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所年会的水晶灯下,林亦可指尖无意识地着腕间的樱花银饰。今晚她特意穿了条藕荷色连衣裙,是严颂上周说"配你新耳环好看"时买的——此刻那对珍珠耳环正随着她的动作轻晃,在灯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晕。
"林律师!"前台王姐举着香槟杯挤过来,"严律师让我给你带句话,他在露台等你。"她的目光扫过林亦可的裙子,挤眉弄眼,"这可是苏晚姐说的'约会战袍',你可别让我白跑一趟。"
林亦可的脸微微发烫。她望着露台的方向,晚风掀起纱帘,隐约能看见严颂的身影——他正背对着她,西装笔挺,手里端着杯红酒,像株被月光镀了层的松。
"林姐!"周明远举着相机从人群里钻出来,"我给你和严律师拍了张合照!"他把手机递过来,屏幕里严颂正侧过脸,目光越过人群落在她身上,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林亦可刚要说话,露台的玻璃门被推开。一个穿酒红色连衣裙的女人踩着细高跟走出来,发梢卷成大波浪,耳坠是颗鸽血红宝石,在灯光下晃得人眼花:"小严,好久不见。"
严颂的身体明显僵了僵。他转身时,林亦可看见他攥着酒杯的指节泛白:"学姐。"
"学姐?"林亦可重复了一遍,声音轻得像片羽毛。
女人转头看她,眼尾上挑的丹凤眼扫过她的连衣裙,嘴角勾起抹意味深长的笑:"这位是?"
"林亦可,我的...助理。"严颂的声音有些发闷,"林律师,这是苏棠,我大学学妹。"
苏棠?林亦可想起上周严颂整理旧物时,她瞥见抽屉里那张泛黄的合影——穿白衬衫的少年和扎马尾的姑娘站在樱花树下,姑娘的脸被撕掉了半角,剩下的半张和眼前女人有七分相似。
"原来是林律师。"苏棠走近两步,香水味裹着红酒香扑过来,"小严总说你'像小松鼠似的整理案卷',今天一见,倒真像。"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严颂的袖扣,"这枚袖扣...是当年我送你的樱花款?"
严颂后退半步,袖扣在灯光下闪着冷光:"学姐,这是林律师送的。"
林亦可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上周自己在精品店挑袖扣时,严颂站在柜台前说"要樱花味的"——原来他早就知道她喜欢什么,却说是"她送的"。
"小严记性真好。"苏棠笑出声,"当年你总说'樱花太娇,戴出去容易坏',现在倒戴得这么熟练。"她的目光落在林亦可腕间的樱花银饰上,"这银饰...也是林律师送的?"
"嗯。"林亦可攥紧手腕,"严律师说...配我新裙子好看。"
苏棠的笑意更深了。她端起红酒杯,轻轻和严颂的杯子碰了碰:"小严,听说你最近在追林律师?"她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的人听见,"我当年可没你这福气,追了你整整三年。"
空气瞬间凝固。林亦可觉得喉咙发紧,手里的香槟杯重得像块石头。她望着严颂,他的耳尖红得要滴血,却还站在原地,像株被风雨打歪的树。
"学姐,别闹了。"严颂的声音带着哑,"我和林律师...是认真的。"
苏棠的笑意僵在脸上。她盯着严颂,忽然从包里摸出个丝绒盒子,推到他面前:"这是我当年准备的戒指,你总说'等攒够钱'。"她的指尖抚过盒盖,"现在...你还留着吗?"
严颂的目光落在盒子上,喉结动了动:"学姐,我..."
"严律师。"林亦可突然开口,声音比她想象中更稳,"我去拿杯果汁。"
她转身往宴会厅走,高跟鞋敲在地面上,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路过吧台时,周明远举着手机冲她喊:"林姐!我拍了苏棠的照片,发群里了!你瞧她那得意样儿!"
手机屏幕里,苏棠正把戒指盒往严颂手里塞,严颂的指尖微微发抖。林亦可的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她突然想起上周严颂在她手账本上写的备注:"今天林律师戴了新耳环,像樱花落在耳朵上。"
"林姐!"苏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严说戒指在他办公室,我...我去拿?"
林亦可猛地转身,撞进严颂怀里。他的心跳声震得她耳朵发疼,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雪松味:"我跟你说过,我只喜欢你送的袖扣。"他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那枚戒指...我早扔了。"
"扔了?"苏棠的声音拔高,"你疯了?那是我攒了半年工资买的!"
"因为那是学姐的心意。"严颂低头看林亦可,眼里有星光在闪,"但现在...我的心意,只给一个人。"
林亦可望着他眼里的坚定,忽然笑了。她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那...我要你亲手给我戴上新的袖扣。"
严颂的耳尖瞬间红透。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好。"他的声音哑得厉害,"现在就戴。"
周围的人渐渐散去,只剩下水晶灯在头顶明明灭灭。苏棠站在不远处,望着相拥的两人,终于转身离开。她的背影被月光拉得很长,像段被风吹散的旧时光。
"严律师。"林亦可轻声说,"你当年...为什么没接受苏学姐?"
严颂低头看她,指尖抚过她腕间的樱花银饰:"因为那天她送我袖扣时,我满脑子都是...有个扎马尾的姑娘在律所大厅迷路,蹲在地上哭。"他的声音轻得像片花瓣,"后来我才知道,那姑娘就是你。"
林亦可的眼泪瞬间涌出来。她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自己蹲在大厅哭,严颂递来的那杯温水——原来他早就把她放在心尖上,只是她后知后觉。
"严颂。"她捧住他的脸,"以后...换我当你的樱花好不好?"
严颂笑了,眼里的星光比水晶灯还亮。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温柔得像春天的风:"好。"
凌晨两点,林亦可靠在严颂肩头等车。他手里攥着那枚被扔掉的戒指盒,月光透过车窗洒进来,照见盒底贴着张纸条:"小严,要永远记得,有人等你回家。"
林亦可摸出自己的樱花银饰,在月光下泛着暖光。她望着严颂的侧脸,忽然说:"严律师,明天...陪我去挑婚戒好不好?"
严颂的手指微微发颤。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好。"他的声音哑得厉害,"挑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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