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一愣，含糊地“嗯”了一声。
下一秒，对方的话像一颗小型炸弹在他耳边炸开：
“那…那需要很多钱吗？我…我有个朋友！”她像是生怕被误会，赶紧补充，语速加快，“她家里…嗯…条件还不错的！零花钱很多很多的！她人特别好，就是…就是可能对游戏设备不太懂行，但是…但是她要是知道你想做这么厉害的东西，肯定会愿意帮忙的！我可以…我可以帮你去问问她？”
“朋友”？零花钱很多很多？
陈默的呼吸瞬间屏住了，瞳孔在昏暗的屏幕光线下骤然收缩！
他放在鼠标上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骨节微微发白。
无数念头如同失控的野马在他脑中疯狂奔腾：
巧合？刚吐槽完外设市场暴利和自身穷困，这边就冒出个“零花钱很多很多”的朋友愿意帮忙？世上哪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试探！苏雪凝！一定是她！本体在用“夜雨幽兰”这个小号试探他！试探他的野心，试探他的商业想法，甚至试探他是否值得投资？那个在教室里眼神复杂、背景深不可测的校花，会对他这种“野路子”的商业构想感兴趣？还是说…这背后有更深的意图？
真心？有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这个“夜雨幽兰”小号背后的使用者（无论是不是苏雪凝，这个系统的脱线让陈默有些不敢相信唯一出现过的一次情报），真的只是单纯被他的“构想”打动，想帮朋友一把？
巨大的诱惑和更深的不安如同冰火两重天，瞬间攫住了陈默。
钱！那是他目前最迫切需要的启动资金！是撬动他“外设帝国”梦想的第一块基石！有了钱，他就能买设备做测试，优化方案，甚至小批量试产…
但代价呢？接受这笔来源可疑的“天使投资”，无异于主动将一条软肋交到别人手中，尤其是交到那个心思难测的苏雪凝手中！
这和他依靠系统、依靠自己双手打拼代练赚钱，是完全不同的性质！
【叮——！】
刺眼的系统光幕毫无征兆地霸占了整个视野，伴随着贱兮兮的提示音：
【警告！检测到“天使投资”情绪波动！来源ID：夜雨幽兰（关联度99.9%）！】
【波动类型：强烈投资意向（掺杂好奇与不明崇拜）！】
【风险分析：资金来源高度可疑（疑似攻略目标本体操控），接受即等同于初步建立“利益绑定”关系，后续可能触发“金主の凝视”、“软饭の枷锁”等隐藏成就！】
【温馨提示：宿主，吃软饭也是饭！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外设帝国”的宏伟蓝图，为了早日摆脱“耐力值3.5”的耻辱，请暂时放下微不足道的男性尊严！接受它！攻略她！榨干她！(??????)??】
陈默看着那串扎眼的“耐力值3.5”和系统毫无节操的鼓励，额角青筋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他死死盯着聊天框里“夜雨幽兰”最后那句“我可以帮你去问问她！”，后面还跟着一个充满期待和忐忑的“(?ω?)”颜文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出租屋里只剩下电脑风扇低沉的嗡鸣，和他自己有些沉重的心跳声。
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脸上，明明灭灭。颧骨上的小熊创可贴边缘微微，显得有些滑稽，却遮掩不住他眼中剧烈翻涌的挣扎、野心和一丝被逼到墙角的狠厉。
接受？拒绝？
这看似从天而降的橄榄枝，究竟是通往“外设帝国”的登云梯，还是苏雪凝精心编织、诱他入局的温柔陷阱？
他放在键盘上的手指微微抬起，悬在半空，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那个决定性的回复，仿佛重逾千斤。
窗外，城市的霓虹无声亮起，将廉窗户染上一层迷离而冰冷的光晕，仿佛也在静静等待着一个可能改变很多人命运的抉择。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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