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的初秋带着桂花的甜香，苏老药铺的后院被暮色染成暖黄色。林凡蹲在药圃边，小心翼翼地给刚种下的当归浇水，水珠落在叶片上，折射出周围灯笼的红光——这些灯笼是秦震天下午派人挂的，说是要给院子添点喜气。
“林小子，清月在里屋呢。”苏老背着手从正房走出来，手里拿着个红布包，笑眯眯地塞给林凡，“这是我年轻时给她奶奶做的银镯子，你拿着，算爷爷的一点心意。”
林凡捏着温热的红布包，指尖触到镯子的花纹，心跳莫名快了半拍。他抬头看向正房，窗纸上映着苏清月的剪影，她正在整理药材，偶尔抬手捋头发的动作，温柔得像院里的月光。
三年前他躲在出租屋养伤，是她踩着月光送来汤药；李家放火烧药铺时，她攥着他的衣角喊“药比命重要”；南极冰窟外，她明明吓得发抖，却还想着提醒他保险柜的位置。这些画面在脑海里流转，林凡突然觉得，该给这份感情一个交代了。
“清月。”他推开正房的门，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苏清月转过身，白大褂上沾着药粉，看到他手里的红布包，脸颊瞬间泛起红晕：“爷爷又乱给东西了？”
林凡没说话，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打开的瞬间，钻戒的光芒映亮他的眼睛——这枚钻戒的设计很特别，戒托是两条缠绕的龙，钻石周围镶嵌着七颗红宝石，正是用当年龙息小队七名牺牲队长的遗物熔炼而成。
“三年前，你爷爷救了我半条命。”林凡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她耳中，“这三年来，你守着药铺等我，陪我走过最难的日子。现在我想把剩下的半条命交给你，清月，愿意嫁给我吗？”
苏清月的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下，砸在钻戒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她想起在滨海出租屋第一次见他的样子，那时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眼神却亮得惊人；想起慈善晚宴上他挡在自己身前，对王诗雅说“总比废物强”；想起钢铁厂废墟里，他抱着自己跃出火海时，作战服上的硝烟味。
“我愿意。”她哽咽着伸出手，无名指在月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林凡将戒指套上去，尺寸刚刚好——这是他让秦峰拿着苏清月的银镯子偷偷定制的。起身时，他突然被苏清月抱住，温热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衫。
“外面好像有人。”苏清月突然抬头，脸颊红得像院里的石榴花。
林凡转头，看到药铺院墙外翻着十几个脑袋——秦震天带着萧战、老鬼、还有龙息小队的老兵们，正举着手机拍照，脸上的皱纹笑成了花。
“臭小子，总算开窍了！”秦震天的大嗓门传进来，“彩礼我都准备好了，明天就让燕京最好的珠宝匠给清月打套凤冠！”
老兵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有人还放起了偷偷带来的烟花。绚烂的烟火在夜空绽放，照亮药铺后院的银杏叶，也照亮了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
林凡低头，看着苏清月无名指上的钻戒，突然觉得这三年的血雨腥风都值了。原来最强的铠甲，从来不是权势和力量，而是眼前这个人掌心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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