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第一次写小说,前几章有点枯燥。
PS:各位帅气逼人、英姿飒爽的男读者大大以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女读者麻麻不要走啊。
(燕子你不要走啊,你走了我怎么活啊,燕子、燕子!)
PS:歪比巴卜(脑子寄存处)
杆市第一精神病院,三号楼天台。
风,带着初夏特有的的微热,拂过黎锋略显苍白的脸颊。
此时他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身形颀长却有些单薄,背靠着冰冷的灰色水泥围栏,坐在天台边缘。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融进身后那片被铁网分割的天空。
黎锋手中捻着一片刚从楼角那株老榆树上摘下的嫩叶,叶片青翠,边缘带着细微的绒毛。
黎锋将它凑到唇边,双唇微抿,舌尖抵住叶根,一股微弱却异常精准的气流从肺部涌出,穿过叶隙。
“呜——嗡——”
一个清亮、悠远,带着奇异穿透力的哨音骤然响起,像一声孤独的号角,划破了精神病院傍晚惯有的沉闷。
声音不高,但却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楼下花园里几个漫无目的踱步的病人停下了脚步,茫然地抬头寻找。
正在西楼走廊巡查的护士小王皱了皱眉,嘟囔了一句:“又是305那个黎锋……”
哨音在黎锋耳中回荡,却瞬间将他拽入梦境里另一个时空的漩涡。
神界·枫落密林边缘·黄昏
风不再裹挟着病院里消毒水的气味,而是裹挟着草木清香、泥土芬芳。
风,也不再带有温热的气息,而是带着些许凉意的风。
夕阳不再在城市上空高高挂起,而是将整片天空染成壮丽金红的巨大火球,毫无遮拦地悬在仿佛永恒燃烧着火焰的枫林之上。
此时一个穿着粗布短褂、赤着脚丫的少年,正坐在一块被阳光烤得微温的巨石上。
他皮肤黝黑,眼神清澈明亮,带着乡野少年特有的蓬勃生机。
少年手里捻着一片边缘带着锯齿的、不知名的阔叶,鼓着腮帮子用力吹着。
“呜——噗——”声音沉闷,少年懊恼地甩甩头,看着手中被吹破的叶子,有些丧气。
“喂!笨蛋阿锋,你这吹的是给野猪听的哨子吗?”
一个清脆如银铃,带着浓浓促狭笑意的声音从旁边一棵挂满火红枫叶的古树上传来。
少年猛地抬头。
只见层层叠叠、绚烂如火的枫叶间,探出一张精致得如同瓷娃娃般的脸。
那是一位可爱的少女,金色的长发如同流淌的阳光,随意地披散着,几缕调皮地贴在光洁的额头和雪白的颈侧。
"好看吗?"
少女的眼睛是罕见的琥珀色,此刻正弯成月牙,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她穿着一身样式简单却质地不凡的白色裙装,背后一对小小的、半透明的羽翼虚影若隐若现,在夕阳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晕。
“梨……梨酥?”少年带着些许羞恼,而脸也“腾”地红了,像被夕阳点燃的枫叶。
少年带着羞恼继续说道“你……你怎么又偷偷跑出来?圣宫的人……”
“嘘——!”少女梨酥竖起一根纤细的手指抵在唇边,灵巧地从树上滑了下来,轻盈落地,连一丝灰尘都未曾惊起。
她凑到黎锋面前,琥珀色的眼眸亮晶晶的。
“整天待在圣宫背那些枯燥的祷文和律条,骨头都要生锈啦!还是外面好玩,风是自由的,叶子是会唱歌的!”
她一把抢过少年手里吹破的叶子,又从自己随身的小锦囊里掏出一片形状更规整、边缘更柔韧的翠绿叶子塞给他。
“用这个!我特意从圣宫花园‘顺’出来的‘风吟草’叶子,最适合吹哨了!来,我教你,要这样……”
少女梨酥踮起脚尖,凑近少年黎锋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带着淡淡的、仿佛阳光晒过青草般的甜香,拂过他的耳廓。
少女认真地示范着口型,调整着气息。
而此时,少年黎锋只觉得心跳如鼓,血液奔流的声音盖过了风吟。
少年黎锋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近在咫尺、微微开合的唇瓣和那若有若无的温热气息上。
至于吹哨的技巧……似乎不那么重要了。
“笨蛋!集中精神呀!”梨酥气鼓鼓地戳了戳他的额头。
黎锋猛地回神,赶紧学着梨酥的样子,将叶子含住,小心翼翼地吹气。
“呜——嗡——”这一次,声音虽然还有些生涩,却己有了悠扬的雏形。
“对啦!就是这样!”梨酥拍手笑了起来,笑声清脆,像山涧清泉叮咚作响,瞬间驱散了黎锋所有的局促。
梨酥拉起黎锋的手,指向远方被夕阳染成金色的群山和蜿蜒如带的河流。
“阿锋你看!多美啊!以后我们天天来这里吹叶子好不好?就吹给风听,吹给树听,吹给这片枫林听!”
少年黎锋看着少女在夕阳下仿佛镀上金边的侧脸,看着她眼中纯粹而热烈的光芒,一种从未有过的、滚烫的情绪在胸腔里弥漫开来。
黎锋用力地点点头:“好!”
那一刻,枫叶如火,少女如歌。风,温柔地卷起她的金发和他的衣角,仿佛要将这短暂的、偷来的美好时光永远定格。
“呜——嗡——”
精神病院天台的哨音依旧在继续,悠扬而空灵,带着一种穿越时空的苍凉感。
黎锋的瞳孔微微失焦,琥珀色的眼眸深处,仿佛有金色的枫叶在燃烧、飘落。而嘴角无意识地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那是沉浸在久远甜蜜回忆中的本能反应。
指腹无意识地着粗糙的叶脉,仿佛还能感受到少女梨酥指尖的温度和那声清脆的“笨蛋阿锋”。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打断黎锋对梦境的回忆——
“嗬…嗬嗬…来了…它们…都来了…血…天空…碎了…”
一阵低沉、嘶哑的呓语,伴随着指甲刮擦水泥地的刺耳噪音,在黎锋不远处响起。
黎锋的哨音戛然而止。眼中残留的枫林暖色瞬间褪去,被一种冰冷的、近乎麻木的沉寂取代。他缓缓转过头。
天台角落的阴影里,蜷缩着一个同样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张伟。
此刻张伟的头发油腻打绺,眼窝深陷,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冰冷的水泥墙壁,瞳孔涣散,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惧。
枯瘦的手指正沾着手臂上不知何时划破流出的鲜血,在灰白色的墙壁上疯狂地涂抹、勾勒。
张伟画的并非天台外的景象,而是一种奇形怪状的怪物,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恐惧。
扭曲、盘绕、如同巨大腐烂肠管般的粗壮触手,相互纠缠、蠕动,布满了大半面墙壁。
触手上布满了令人作呕的、不断开合的吸盘,吸盘里隐约可见细密的、闪烁着幽绿磷光的锯齿。
在触手丛林的深处,是无数只形态各异、大小不一的眼睛。
有的狭长如裂谷,布满血丝;有的如巨卵,瞳孔中闪动着虫影。
血色在墙壁映照,血腥味在空气中格格不入,仿佛带着某种不祥在人间飘荡。
看守的女护士看到这一幕被吓了一跳,立马呼叫其他护士协助。
橡胶鞋底与水泥地剧烈摩擦的声响刺破空气,三名护工从防火门后包抄而至。
为首的女护士抽出早己备好的银色针管,玻璃药囊在晨曦中泛出氰化物般的幽蓝反光。
张伟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咕噜声,指甲在墙面上刮出六道带血的月牙,十指关节因过度用力呈现出可怕的青白色。
"抓紧大臂三角肌!"
针头扎入皮肤的瞬间,张伟突然暴起。他枯槁的脖颈绽开蚯蚓状青筋,病号服第三颗纽扣被迸开的锁骨顶飞,叮当坠落在黎锋脚边。
两个男护工死命压住他抽搐的小腿,帆布鞋底与地面摩擦出带着血沫的弧形痕迹。
“主...来了...呵呵...它...来了,呃啊!”
镇静剂在血管里铺开冰冷的网。
当针管推到底时,张伟瞳孔里的癫狂如退潮般消逝,最后定格的眼神让黎锋联想到被蛛丝裹住的飞蛾。
染血的指尖顺着墙面缓缓滑落,在壁画底部拖出一道泪痕般的血迹。
空针管从护士颤抖的指间滚落,带着清脆回音弹向天台边缘。
黎锋看了一眼时间,七点零八分。嗯,又该到问话的时间了吗?
七点零八分的阳光刚好掠过消防水箱,在血色涂鸦表面投下栅栏状的阴影。
某种介于消毒水与铁锈味的腥气弥漫开来,黎锋发现自己正屏息数着墙上滴落的血珠,一下,两下,三下——咚,咚,咚,每一声都精准砸在昨夜梦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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