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武帝的两道旨意如同往平静的湖面扔进巨石,炸得后宫众人都为之侧目。
不是说脸上有伤吗,为何还能媚惑住皇上?
按照常例,选秀入宫的秀女,最高也只能坐到才人的位置去。
苏璃音本就是破格晋封的美人,初承恩宠便获赐封号,未过两日竟又擢升为婕妤,这晋升速度可不简单。
这下众人也没再轻视苏璃音,纷纷找人去打听她的消息。
周婕妤在屋里砸了一地的东西,她从潜邸时就跟着皇上,熬了多少年,还给皇上生了个皇子,才爬到如今的位置。
苏璃音她凭的什么升上来,还比她多了个封号。
周婕妤不高兴,何美人就开心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反正珍婕妤己经遥遥领先,何美人就放下心中芥蒂,拉着刘美人想去扶摇阁拜访珍婕妤。
顺便看看人家是长什么样子的,有什么可学习之处。
可惜苏璃音自打去御书房伴驾之日起,就留在重华宫没回来过,让许多人扑了个空。
慈安宫
梅素捧着个盒子走到太后近前,“娘娘,这是皇上派人给您送来的,里面是珍婕妤为您抄写的经书。”
太后闻言放下手中菩提子手串,拿起里面摆放的经书过目,字迹娟秀,还有几分熟悉的笔锋。
“字写得不错,比上次送来的,进步不少,看来皇帝没少指点珍婕妤。”
近日,梅素亦听闻不少关于珍婕妤的议论,着实未曾料到她竟有这般造化。
“奴婢原以为皇上将珍婕妤纳入宫中,不过是出于补偿,却不想皇上当真是看上了珍婕妤。”
梅素深知太后喜欢皮相长得好的人,珍婕妤那一挂的长相更是太后的心头好,如此想来,皇上当真是太后的亲骨肉,太后喜欢的,皇上也同样喜欢。
说到这太后就没好气的哼笑了下,“他那点心思,哀家早就看得明明白白,还好意思拿哀家做借口。”
当时还说什么让珍婕妤伤好后好好侍奉她,先前他带珍婕妤来请安时,也没见他舍得把人留下来陪陪她这个老人家。
珍婕妤不仅模样长得好,声线更是清婉悦耳,尤其在念佛经时,字字句句说得让人听得如痴如醉,下回找个空,她还得再听上一回。
梅素有些迟疑:“不过有句话叫做不患寡而患不均,皇上对珍婕妤的另眼相看,让后宫的妃嫔们似乎有些坐不住。”
皇上把人留在重华宫,还一连宠幸了七八日,那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就连最老实的静修仪也借着大公主想念父皇的名头,暗戳戳地来太后这上眼药。
梅素怕长久下去,又会有人生乱。
太后脸色淡了下来,“妃嫔存在的意义,不止是为皇家绵延子嗣,更该为皇上的生活分忧解乏,可不是让皇上反过来满足她们的欲求,梅素帮我盯紧些后宫,若有谁敢再乱来,哀家定不饶她,以儆效尤。”
乾武帝行事素来有分寸,太后平日里从不担心他会做出什么逾矩之事。
反倒是觉得他自幼便太过克己自律,人前处处苛求尽善尽美。
如今见他终于得了个可心之人,纵是多宠上几分又何妨?
何况珍婕妤也不是什么祸国殃民的媚上之人,那双眼睛纯澈透底,人也没什么野心,不然也不会跟苏太妃闹僵。
太后让女史去侯府,除了应乾武帝的请求外,也是对他们侯府和苏太妃的警示。
所以只要没出现什么仗势欺人,谋害皇嗣,动摇皇室根基的大事,太后都不会插手去管。
而备受猜想的苏璃音,正在乾武帝身旁的小书桌那,一笔一划的练着字。
乾武帝批会奏折,歇息的空余时刻,还会过去指点几下。
苏璃音学什么都快,其实她早就出师了,可为了保持形象,还得把字控制得一点点的进步,这就折磨了。
她写了一会就自觉今天的量己经练够了,放下手中墨笔,换了画笔开始描绘别的。
苏璃音也不怕乾武帝会怪她三心两意,这段时日她也算明白了,什么督习都是借口。
皇帝就想找个人陪在身边,在他忙时安静不打扰,他闲时呢,又能陪他活动一二。
乾武帝的爱好也多,批完折子后,除了习字,有时候会带着她品画、画画,兴致来了还会弹上几曲。
也她不需要特意做什么说什么,只要在旁目露欣赏专注地看着就好。
除此之外,苏璃音还会被乾武帝拉去观赏他的藏品,当然要碰上喜欢的,苏璃音也毫不客气,磨着他要走了不少好东西。
乾武帝倒还大方,就赵德安在旁边替主子心疼得首抽抽。
谁得了御赐的好物件,不是供着藏着,谁像珍婕妤那般随手把玩后,又随手搁放旁,虽然说在重华宫不怕丢,但就是,唉——
苏璃音照着书上介绍的花钿,将看中的花样,一个个描绘在纸上。
忽然有具温热的躯体从身后轻轻贴上来,颈侧传来细细的呼吸声,带着点暖烘烘的热气,一下下扫过耳尖,痒得人心尖都跟着颤了颤。
“在画什么呢。”
乾武帝看苏璃音静悄悄的,就知道她又玩别的事去了,是个耐不住性子的。
苏璃音己经习惯乾武帝时不时的突袭了,当然也是她故意引来的。
她拿起手中纸张,“皇上,快帮我选选,哪个花钿样子最适合我。”
她额头上的伤口己经掉痂,仅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只需画个花钿便可轻松遮盖。
况且,随着天气逐渐转热,她也不愿继续用着纱布束缚自己。
再说一个造型久了,乾武帝不腻她也看腻。
乾武帝看了眼后,就明白她的用意,不禁挑起眉,“那先给朕看看你的伤。”
这己经不是他第一次提这个要求了,苏璃音转身扑到他怀里,“不要,它很丑很丑,很难看的。”
每次说到这个苏璃音眼睛都要开始掉泪珠子,乾武帝不是不知道她只是装装样子,但是还是会心疼她的躲避。
姩姩的害怕,他能理解,女为悦己者容,因为太在乎他了,由爱生怖,所以才那么抗拒。
乾武帝根据苏璃音先前多遍的形容,也在心里刻画过很多遍伤痕的样子,他早年随军出征,身上也有去不掉伤疤,那些痕迹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姩姩身上每一处肌肤他都看过了,唯独就剩这个位置。
“姩姩乖,让朕看了眼伤口位置大小,才好根据它的形状,给你量身定制个合适图案。”
乾武帝耐心地诱哄着。
苏璃音继续作着,抱着乾武帝的腰,不依的摇晃着:“皇上看到它难看,然后就会觉得嫔妾也很难看。”
“不会,就算你满头都是伤疤,朕也觉得你好看。”
可以看出来乾武帝是真的很少哄人,苏璃音觉得他这句话不说会更好。
好在乾武帝也知道他失言,让赵德安给她取来个精美的额饰。
那物件儿甫一呈上来,便见金丝缠枝纹样正蜿蜒在莹润珠钿之间,碎钻似的光点在日光里流转,恍若把星子揉碎了嵌进金丝孔隙,连边缘掐丝都泛着温软的光泽
上面纹饰都是他亲手绘制,命工匠照着复刻打制出来的。
花钿虽然方便,可在些正式的场合,例如后天她去给皇后的请安会上,还是用额饰更加合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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