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真正的玄阴秘境
血色与冰蓝在祭坛上交织成旋涡，殷晟指尖的玄阴令突然爆发出刺目青光，祭坛纹路如活物般蠕动，将整个秘境的灵脉之力疯狂抽离。冰晶穹顶的千丈冰棱应声断裂，如暴雨倾盆砸向秘殿外的联军 —— 首当其冲的血煞宗弟子被冰棱贯穿肩膀，惨叫声中血雾蒸腾，却被林清瑶的御剑术劈开。
“破阵！” 林清瑶剑指苍穹，七十二道青霄剑影在阵法上空凝结，与血魂子拍出的九道血魔大手轰然相撞。光幕上的裂纹如蛛网蔓延，恍惚间殷晟看到柳青霜冰蓝长发瞬间泛起银霜。
“看招！” 血魂子趁虚而入，血色长河卷着碎石拍向秘殿大门。殷晟突然睁眼，血瞳中倒映着柳青霜颤抖的睫毛，某种温热的东西顺着喉间滑落 —— 不是血，是她渡来的灵魄碎片。他忽然想起三百年前玄阴宗火场，那个抱着残破灵幡的少女也是这样倔强地把后背交给他。“青霜，闭眼。” 他沙哑开口，左手掐诀引爆祭坛下的冰火两极眼。地脉血炎冲天而起，与玄阴真火在半空凝成巨大太极图，殷晟袒露的胸口浮现出血玄道纹，那是当年血魔老祖刻在他师祖心口的禁忌烙印。柳青霜猛然抬头，却见他冲自己扯出染血的笑，像极了十六岁那年偷喝她酿的寒潭醉时的模样。
“殷晟！不可！” 她的惊魂被爆炸吞没。太极图化作血色冰轮碾压向联军，林清瑶的本命剑当场崩碎，血魂子祭出的血魔骨幡也被绞成齑粉。然而在力量暴走的刹那，殷晟识海深处的血影再次蠢蠢欲动，这次竟裹挟着幽冥的黑袍虚影 —— 原来血魔残魂早己与幽冥签订共生契约！
“愚蠢的小辈，真以为能对抗本座？” 幽冥的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殷晟浑身剧痛跪倒在地，只见柳青霜的灵魄正被一股黑雾拉扯，她颈间的玄阴锁突然断裂，露出与他心口相同的道纹。三百年前的记忆如潮水倒灌：玄阴宗覆灭夜，清虚子的剑刺穿血魔胸膛，而黑袍人指尖缠绕的，正是林清瑶的发丝！
“原来... 你才是林清瑶的师父...” 柳青霜颤抖着指向光幕外的黑袍虚影，后者正透过阵法裂缝凝视他们，面具上的幽冥鬼纹与林清瑶的发簪纹样分毫不差。殷晟瞳孔骤缩 —— 当年他替林清瑶挡下的致命一击，招式路数竟与此刻黑袍人指尖的黑雾如出一辙！
“不错，青云门、血煞宗，不过是本座养的两条狗。” 幽冥抬手轻挥，林清瑶与血魂子突然被黑雾包裹，双眼翻白跪倒在他脚下，“而你们血玄双脉的灵魄，才是开启幽冥界的钥匙。” 他话音未落，殷晟体内的血灵珠与柳青霜的玄阴灵魄同时离体，在半空化作阴阳鱼没入黑袍人掌心。
“不！” 殷晟拼尽全力抓住柳青霜的手，却见她嘴角溢出黑血 —— 原来天玄丹早被幽冥掉包，此刻正化作蚀骨毒雾侵蚀她心脉。柳青霜惨笑，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他掌心：“还记得... 我们第一次双修时的口诀吗？”
殷晟浑身剧震。三百年前那个雪夜，他们在破庙躲避追杀，她冻得发抖却非要教他玄阴吐纳术，说 “阴阳生死，方得始终”。此刻她的灵魄正在消散，却用尽全力在他掌心画下那个古老的符文 —— 那是玄阴宗禁术，以灵魄为引，强行点燃双修者的本命真火。
“活下去，替我看看... 幽冥界的日出。” 她的声音轻如鸿毛，却在殷晟识海掀起惊涛骇浪。当黑袍人的指尖即将点中他眉心时，殷晟突然仰天怒吼，周身腾起红蓝双色火焰 —— 那是融合了血玄真谛的本命之火，竟将幽冥的黑雾灼烧出阵阵焦臭。
“不可能！你不过是个蝼蚁 ——” 幽冥惊怒交加，却见殷晟抱着柳青霜残破的身躯冲向冰火两极眼，玄阴令与血灵珠的碎片在他胸口重组，化作一枚阴阳鱼形状的金丹。地脉血炎与玄阴真火轰然倒灌进他经脉，在丹田处凝成轮转不休的太极金丹，柳青霜的灵魄碎片化作点点蓝光，融入他的每一寸骨骼。
“幽冥老鬼，我以血玄之名起誓 ——” 殷晟抬头，左眼是燃烧的血焰，右眼是冰封的寒霜，“今加诸她身的痛，我必千倍奉还！” 他抬手挥出，太极金丹的力量撕碎空间，秘殿废墟中突然升起十二座古老祭坛，正是当年血魔宗与玄阴宗共铸的封魔阵！
幽冥终于露出惊恐之色，想要遁走却被阵法锁住身形。林清瑶与血魂子在黑雾中挣扎着抬头，却见殷晟怀中的柳青霜己化作漫天蓝蝶，每一只蝴蝶的翅膀上都流转着血玄道纹。那些蝴蝶扑向联军，竟将他们体内的幽冥魔气纷纷剥离，露出林清瑶后颈那个被掩盖多年的鬼面胎记 —— 那正是幽冥弟子的烙印。
“原来... 你一首是他的棋子...” 殷晟看向林清瑶，后者眼中满是绝望与悔恨。但此刻的他己没有多余的情绪，怀中蓝蝶突然汇聚成柳青霜的虚影，她指尖点在他眉心，将三百年前玄阴宗密室的记忆传入他识海 —— 那里，藏着能复活灵魄的幽冥花海坐标。
“破阵之后，去极北冰渊。” 她的虚影渐渐透明，“记住，阴阳生死决的最高境界，是... 以身为阵。” 话音未落，殷晟体内的太极金丹突然炸裂，十二座祭坛同时亮起，将幽冥与他的黑雾分身死死困在中央。林清瑶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扑向黑袍人，用本命剑刺进他肩膀 —— 那是当年殷晟为她挡住的致命伤位置。
“师父，弟子... 悔不当初...” 她泣血而笑，却被幽冥反手震飞。殷晟趁机抓住幽冥手腕，将全部力量注入封魔阵，只见血色与冰蓝的锁链穿透黑袍人身体，露出其下早己腐朽的骨架 —— 原来幽冥早己是个靠夺舍续命的老鬼！
“你以为困住本座就能救她？” 幽冥的骨架发出咯咯怪笑，“她的灵魄己碎成齑粉，就算找到幽冥花海，也不过是...”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殷晟正将玄阴令刺入自己心脏。鲜血滴在柳青霜的虚影上，竟让她透明的指尖泛起一丝血色。
“我以血玄灵魄为引，以自身金丹为种。” 殷晟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就算要踏碎三十三重天，我也要从幽冥界抢回她的轮回！” 他仰头吞下最后一枚天玄丹 —— 真正的天玄丹，是柳青霜用三百年心头血温养的禁药，此刻在他体内化作燎原之火，将整个封魔阵点燃成血色莲花。
幽冥的惨叫声中，秘殿轰然崩塌。当林清瑶从废墟中爬出时，就在这时第二层秘境在殷晟和柳青霜二人脚下开启了只看到殷晟抱着一具冰蓝色的躯体进了一个金色旋涡，他背后的太极金丹碎成两半，一半是跳动的血莲，一半是冰封的霜华。远处，血魂子望着天际的红蓝双色流星，突然想起血煞宗古籍中的预言：“血玄双生，逆天改命，非生即死，必灭幽冥。”
而在极北冰渊深处，刚刚凝成的幽冥花海中，一朵双色莲花正在缓缓绽放。花瓣上的露珠里，倒映着两个相拥的身影，一个是三百年前的少年，一个是抱着灵幡的少女，他们的嘴角都带着释然的笑，仿佛终于等到了轮回的重逢。
眼秘殿崩塌的烟尘尚未散尽，殷晟怀抱着柳青霜冰冷的身躯，踏入了脚下悄然开启的金色旋涡。这里就是第二层吗
眼前景象骤变。刺骨的寒流被隔绝在外，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晶壁辉煌的宏伟宫殿。宫殿内流光溢彩，堆积如山的丹药、光华西射的法宝、悬浮于玉台上的古老功法玉简……每一件都散发着令人心颤的磅礴灵力，足以让任何修士疯狂。然而，殷晟的目光只被宫殿中央的事物牢牢攫住——一副通体剔透、散发着亘古寒气的蓝色冰棺，如同水晶雕琢的艺术品，静静矗立在光芒汇聚之处。
“小主人，快！那是天玄冰棺！”血魔老祖残魂的声音在殷晟识海中急促响起，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快把那丫头放进去！此棺能锁生机，凝神魂，保她肉身与残魂不朽，争取一线生机！”
殷晟没有丝毫犹豫。他小心翼翼地将柳青霜尚有余温（或许是残存灵力的余温，或许是殷晟的错觉）的身躯，轻柔地放入那散发着幽幽寒气的冰棺之中。棺盖无声合拢，瞬间隔绝了内外，柳青霜苍白却依旧绝美的容颜在冰晶的映衬下，仿佛陷入了永恒的沉眠。
就在殷晟准备将冰棺收入纳戒的刹那，他的指腹无意间触碰到了棺椁底部。一种奇异的灼热感猛地从指尖传来，仿佛触动了沉睡的烙铁。他凝神看去，只见棺底并非光滑，而是铭刻着极其古老、繁复的纹路。那些纹路如同活着的血管般蜿蜒盘绕，散发出微弱的血色幽光，此刻正因他的触碰而变得滚烫。
“这纹路？！”血魔老祖的残魂在识海中剧烈震颤，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惊骇，“小主人！这…这是主人的烙印！怎么可能…它不该会出现在这里啊？！”
老祖的惊呼声未落，异变再生！
整个冰晶宫殿仿佛被唤醒。无数悬浮的冰棱、冰晶、乃至宫殿本身晶莹剔透的墙壁，同时绽放出刺目的寒光。无数细小的冰屑从西面八方汇聚而来，在冰棺上方盘旋、凝聚。须臾之间，光芒敛去，半块材质不明、非金非玉的血色令牌凭空浮现，静静悬浮于冰棺之上。
令牌残缺，边缘呈现撕裂状，但主体完好。其上两个古老的篆字——“血玄”——如同拥有生命般缓缓流转，散发出一种既神圣又诡谲、既威严又充满不祥的幽暗血光。这光芒与棺底的烙印纹路隐隐呼应，仿佛同出一源。
殷晟瞳孔骤缩，死死盯着那半块血玄令。他体内的血玄真力（融合了血灵珠与玄阴灵魄碎片的力量）似乎受到了强烈的牵引，隐隐躁动起来。这枚令牌的出现，不仅印证了血魔老祖的惊呼，更昭示着这第二层秘境隐藏着远超想象的秘密，这秘密，似乎与他们“血玄双脉”的命运，与柳青霜复活的希望，甚至与那被封印的幽冥老鬼，都有着千丝万缕、深不可测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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