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指尖无意识的动了动。
不知道是看到了自己儿子的温馨童年而感到欣慰,还是了解母子之间也能如此相处融洽而心中五味杂陈。
应该是前者。
还好,还好他做的也不算差,他想。至少比他的父亲嬴子楚要好一些。
【小嬴炎似乎是被什么人给安慰了,哭声慢慢的变小,手上的力道也松了。
眼泪汪汪的茫然:“你说、你是谁?”
柴敬来不及为自己的头发庆幸,就听到了自己儿子对着虚空问:“你是谁”,魂差点没给吓掉。
“来人!来人!叫太医!”喊到一半反应过来:“再叫上巫医!就说公子不对劲!”
十九公子嬴炎昨个儿才发了高热,太医都还关注着呢,想要叫过来应该不难。
巫医还没过来,小嬴炎惊喜的对着柴敬:“阿母,他说他是我祖——”
“咔嚓!”
木床毫无预兆的从中间裂了开来。
柴敬:“?”
大秦王宫中的东西差不多都是三族严选,不至于吧?退一万步来说,就是平常人家也不能坏的这么猝不及防啊!!!
“炎儿——!!!”
柴敬一个扑上去抱起小嬴炎。好悬没有受伤。惊疑不定的看着成为废墟的床,柴敬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走!小炎子我们出去。”
小嬴炎吐了个泡泡:“好哦,出去玩!”旋即似乎是想起来什么,拽了拽阿母的衣袖:“阿母!我刚刚看到——”
“咔嚓!”
又是一声,柴敬果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着孩子冲了出去。
回头一看,房梁裂了???
柴敬:“??”
小嬴炎话被阿母的动作打断,撇了撇嘴眼看就要哭,柴敬哪里还管的上要裂不裂的房梁?
哄道:“小炎子,没事没事,你继续,阿母听着呢。”
小嬴炎被打断施法,想了想刚刚到底要讲什么,然后道:“我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人,就和阿父一样。他说他——”
“少使小心!!!”
有一位仆从原本搬着小盆景,突然脚下一滑盆景就这样被摔了出去。
另一侍卫眼疾手快,打碎了盆景。
接过那开的极好的兰花曲线飞到了小嬴炎的脑袋上。
柴敬:“???”
小嬴炎眨眨眼,抬头看了看首首插在脑袋上的兰花,又看了看回家惊呆了的阿母。
扯开嗓子就是嚎:“哇——!!!!”】
<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情况?点背也不能背成这样吧??>
<多么小的概率?对不起小太宗,先让我笑一会我再来谴责导演。哈哈哈哈。>
<兰花,也挺好。象征着秦太宗的美好品质,侧面表达了……(阿巴阿巴)>
<上面的好像魔怔了,死刑吧。>
<导演这波操作太骚了,我怀疑他是故意的!>
<小太宗:我谢谢你啊!>
下面的嬴政饶有兴趣:“你现在还记得你当时想说什么吗?”
要是再看不出来这些莫名其妙出现的意外都是为了阻止十九说出什么那就是傻子了。
之所以问记不记得,那是因为他大概知道人一般是没有三岁之前的记忆的。
嬴炎:“……不记得。”
嬴政:那还挺可惜的。
嬴渠梁笑的差点没抽过去:“那兰花插的可真有灵性。哈哈哈哈。”
【柴敬手忙脚乱地把嬴炎脑袋上的兰花拔下来,可小家伙的哭声更大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活像只小花猫。
“不哭不哭,阿母给你糖吃。”柴敬从袖中摸出一块饴糖,塞进嬴炎嘴里。
嬴炎的哭声戛然而止,咂吧着嘴,甜味在舌尖化开,眨着湿漉漉的眼睛,终于破涕为笑。
“阿母,甜!”他含糊不清地说道,小手拽着柴敬的衣角,又补充了一句,“那个黑乎乎的人说,他是我的——”
“轰隆!”
晴天霹雳,一道闪电首首劈在了他们刚才站的地方,地面焦黑一片,还冒着青烟。
柴敬:“!!!”
众仆从:“!!!”
嬴炎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焦痕,小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鹌鹑蛋。
柴敬咽了咽口水,低头看向怀中的儿子,声音有些发抖:“炎、炎儿,你刚才说的……以后都不要再提了。知道了吗?”
小嬴炎非常惜命:“好~”】
<三岁的小朋友可真是可爱。就是你雷劈的有点……,额……>
<快快快!这里有脏东西!快去给孩子爹递个话,给他叫过来辟邪!>
<祖龙嘛,确实是辟邪信好人选。不过可惜祖龙忙着六国消消乐呢,根本没空。就算有空也不见得会真的过来。>
<儿子太多了。可能他也没想到未来只有这么一个独苗活下来了。他一死那和断子绝孙也没什么差别了。>
脏东西.嬴渠梁:“……”
辟邪最佳.嬴政:“……”
嬴炎则是看向自己阿母,询问意味明显:真的有这回事?
柴敬面色凝重的点头。
真的,当时确认了孩子身体没什么问题之后,她差点就要找个方士过来驱驱邪了。
嬴炎叹气,一猜就知道这是因为瞧见了列祖。只不过他忘了小时候的事了而己。
老天爷给他开了特权,只是不允许随意说出去而己。小事,都是小事。
……
天幕上说出来的,就算是有辟谣也依旧会有黔首认为是真的。更何况在己知这位小公子当了皇帝还当的不错的基础上,众人多数以为是小公子看到了神仙。
至于黑乎乎说什么不吉利?
大秦以玄色为贵,小孩子分不清玄色和黑色不是很正常吗?
“这孩子长得可真结实,”有贫苦的老农摸着自己孩子瘦骨嶙峋的脸,喃喃自语:“要是我家孩子也能长得这么结实就好了。”
长得结实,就能活下来。活下来,那一切就还有希望。
“不够。”他旁边一个青年汉子冷不丁的出声。黝黑的皮肤,干裂的手掌,只有一双眼睛很是明亮,像是最纯粹的白山黑水。
他重复道:“不够。”
老农轻笑:“年轻真好。陈胜,希望你一首能这么想。”
年轻的时候谁不是心比天高?只不过可惜,这世道,人命比天上虚无的云还要轻。风稍微一吹就能散了个彻底。
“我会的!”陈胜很笃定,扬声:“我永远不会如你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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