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的咆哮撕裂了城市的夜空。司郯将跑车的性能压榨到极致,无视所有红灯与规则,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冲向他的堡垒。公寓外,警灯闪烁,安保人员如临大敌,气氛凝重肃杀。
他冲进大门,无视所有人的问候,猩红的双眼瞬间锁定了客厅中央那个蜷缩在厚重毛毯里、脸色惨白如纸的身影。白潋被保镖严密地护在中间,看到他的瞬间,蓄满泪水的眼中爆发出劫后余生的依赖和巨大的委屈。
“司…司郯…”她声音带着哭腔,向他伸出手,指尖都在颤抖。
司郯几步冲过去,单膝跪地,一把将她冰冷颤抖的身体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确认她的存在,感受她的呼吸,她的心跳。他看到她额角包扎纱布下渗出的点点猩红,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窒息。
“哪里受伤了?孩子…孩子有没有事?”他的声音嘶哑变形,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大手小心翼翼地抚上她平坦的小腹。他问出了那个潜藏在心底却因那张保护腹部的照片而瞬间清晰的猜测!
白潋在他怀里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泪水汹涌而出,她用力摇头,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襟,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没…没有…我躲开了,孩子…孩子还在。” 她将脸深深埋进他颈窝,哽咽着,“好可怕有人…有人要杀我…要杀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这五个字,如同最猛烈的催化剂,瞬间点燃了司郯心中积压的所有暴戾、恐惧和毁灭欲!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翻涌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冰!
“谁?”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身经百战的保镖,都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保镖阿杰硬着头皮上前,递上一个装在证物袋里的、扭曲变形的特殊弹头:“司先生,是专业级的微声狙击弹,射程远,声音极小。射击点在对街B座17层一个空置办公室。对方很专业,现场几乎没留下痕迹,只找到这个,还有窗户上检测到极微量的一种特殊涂层残留,像是某种工业润滑剂的变种。”
司郯接过证物袋,指尖划过冰冷的弹头,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子。“工业润滑剂,蝰蛇。”他低声吐出这个在地下世界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代号。在一次偶然接触的灰色信息里他知道了这个代号及他的手法。
“查!掘地三尺!我要知道是谁雇佣了他!”司郯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动用我所有的关系!黑市、情报网、所有见不得光的地方!悬赏!十倍、百倍的悬赏!我要蝰蛇和他背后的人,生不如死!” 他下达的命令带着不惜一切代价的疯狂。
就在这时,司郯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是无数个未接来电和信息的轰炸。有比赛官方的质询,有赞助商的咆哮,有媒体的追问,更有战晴近乎崩溃的语音留言:“司郯!你疯了吗?!弃赛!全球首播弃赛!官方要禁你赛!烈火完了!你到底在哪?!快回来解释啊!”
司郯看都没看,首接关机。什么官方,什么禁赛,什么烈火,在他此刻的眼中,都比不上怀中人一根头发丝重要!谁敢动她和孩子,他就让谁万劫不复!
烈火基地,一片愁云惨雾。首战失利,核心弃赛,面临重罚,赞助商动摇,战晴感觉自己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她看着屏幕上回放的司郯弃赛画面,看着他眼中那毁天灭地的疯狂,再看着网上己经悄然出现的、关于白潋可能怀孕的模糊爆料和红颜祸水的恶毒揣测,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
她想起了那份藏在云盘深处的、关于清心凝露致命毒性的报告,更想起了那份匿名邮件里关于“基因损伤和后代畸形”的恐怖警告。如果白潋真的怀孕了,如果那药油真的像报告所说,那司郯拼死守护的,可能是一个注定悲剧的结果!
这个念头让她不寒而栗。她不能让司郯在疯狂中迎接更大的绝望!她必须做点什么!
战晴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打开加密云盘,下载了那份匿名邮件和所有报告。然后,她拨通了司郯公寓的加密内线。接电话的是阿杰。
“告诉司郯,”战晴的声音带着冷静,“我知道是谁想动白潋。我也知道清心凝露真正的秘密。想救白潋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立刻来基地见我。一个人,否则,后果他承受不起。” 她挂断电话,手心全是冷汗。她在赌,赌司郯对白潋和孩子安危的重视,会压过他对她的不信任和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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