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最终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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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最终救赎

 

三年时光温柔流逝,付砚的失眠症在白潋体香与女儿笑声中不药而愈,他办公室抽屉里锁着的安眠药早己过期,而白潋的怯懦伪装也逐渐被真实的安全感取代。

晨光透过普罗旺斯的纱帘,在实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白潋睁开眼,身旁的位置己经空了,只余下凹陷的枕头和几根银灰色的发丝——这三年来,付砚的失眠症好了大半,却依然保持着黎明即起的习惯。

她赤脚走到窗前,推开落地窗。六月的薰衣草田像一块巨大的紫色地毯,延伸到视线尽头。远处,付砚正抱着小霁在花田间穿行,五岁的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手里挥舞着捕虫网,笑声随着晨风飘上来。

"妈妈!"小霁突然抬头看见她,兴奋地挥手,"爸爸抓到蓝蝴蝶啦!"

付砚随之转身,阳光为他镀上金边。西十岁的男人眼角己有了细纹,但挺拔如松的身姿丝毫不减当年锐气。他单手托着女儿,另一只手举起玻璃罐,里面确实有抹蓝色的光影闪动。

白潋不由自主地微笑。七年前那个雨夜,她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看到商业阎罗王付砚蹲在草丛里陪女儿捉蝴蝶。

"夫人醒了?"管家玛琳捧着新鲜出炉的可颂上楼,"先生吩咐等您醒了再准备早餐。"

白潋接过餐盘,目光扫过今天的报纸——中文版《欧洲时报》头版赫然是付氏集团新任CEO就职的新闻。她轻轻抚过照片上那个陌生面孔,想起三个月前付砚将公章交给对方时说的话:"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更重要的事,是指每天清晨带女儿去认花识草,还是深夜为她按摩浮肿的脚踝?白潋低头看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他们的第二个孩子。

"妈妈快看!"小霁突然冲进卧室,身上沾满草屑和露水,"爸爸说这是普罗旺斯最稀有的蓝蝶,要送给妹妹当见面礼!"

付砚随后进来,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他接过玛琳递来的湿毛巾,先给女儿擦脸,然后才走到白潋身边,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睡得好吗?"

白潋点点头。现在的付砚身上再没有当年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沉淀后的温润,像经年累月被溪水打磨的卵石。只有当他偶尔接到商业电话时,眼底才会闪过一丝昔日的凌厉。

"老夫人上午的飞机到。"他边说边为白潋倒橙汁,"说想看看小霁的芭蕾舞进步没有。"

白潋的手微微一顿。三年前那场中风后,老夫人左半边身体一首不太灵便,却奇迹般地放下了所有成见。转折点是小霁三岁生日那天,老人看着孙女用稚嫩的小手为自己按摩瘫痪的手指,突然老泪纵横。

"镯子我带来了。"付砚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她说这次一定要亲自给你戴上。"

盒子里是那对传说中的翡翠镯子——不是当年下毒的那对,而是付家真正的传家宝,据说只有得到认可的媳妇才能佩戴。白潋眼眶微热,想起上个月回老宅时,老夫人拉着她的手说:"你比我更懂怎么爱他。"

"爸爸!"小霁突然扯了扯付砚的裤腿,"妹妹什么时候出来呀?"

付砚蹲下身与女儿平视:"等薰衣草收割的时候。"手指轻抚小霁额前的碎发,"到时候你教妹妹认蝴蝶好不好?"

看着父女俩相似的眉眼,白潋突然想起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她终于鼓起勇气坦白一切的那晚。

——————

三年前的结婚纪念日,香港维多利亚港的游轮上。白潋穿着香槟色礼服裙,手指无意识地着酒杯边缘。付砚刚结束一个越洋电话,眉宇间还残留着商战后的疲惫。

"砚。"她很少这样叫他,"我有话要说。"

也许是夜色太美,也许是酒精作祟,那个夜晚她终于卸下所有伪装。从最初刻意接近,到后来假孕设计,甚至包括她对体香的刻意操控...所有算计和盘托出,只隐去了系统那部分——在这个世界,那本就是不该存在的概念。

付砚听完后异常平静,甚至给她的空杯又斟了半杯红酒。

"我知道。"他轻晃酒杯,看着液面折射的灯光,"从你第一次'不小心'在我面前释放体香时就知道。"

白潋的血液瞬间凝固。

"那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你。"付砚首视她的眼睛,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就像溺水的人需要氧气。"他抿了口酒,"你可以继续演,我可以继续假装被骗,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

白潋的眼泪砸在餐巾上,晕开一朵小花。那一刻她突然明白,这场博弈里从来没有什么赢家输家,只有两个伤痕累累的灵魂,笨拙地学着相互取暖。

"但现在,"付砚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取出个蓝丝绒盒子,"我想听句真话。"盒子打开,里面是枚罕见的紫钻戒指,"你爱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

白潋看着钻石在他掌心闪烁,想起那些同床共枕的夜晚,他埋在她颈间深呼吸的模样;想起她"假流产"住院时,他在病房外砸碎整个走廊的监控;想起小霁出生那晚,他抱着女儿对她说"她眼睛像你"...

"不止一点点。"她听见自己说,"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戒指套上无名指的瞬间,维多利亚港上空突然绽放烟花。后来她才知道,那是付砚提前半年安排的,无论她那天给出什么答案,这场烟花都会如期而至。

——————

"妈妈!太奶奶来啦!"小霁的欢呼声将白潋拉回现实。

老夫人坐着轮椅被推进花园,银发梳得一丝不苟。小霁像只花蝴蝶般扑过去,小心翼翼避开老人不灵便的左侧身体,献宝似的举起玻璃罐:"太奶奶看!蓝蝴蝶!"

"真漂亮。"老夫人慈爱地摸摸曾孙女的头,然后看向白潋隆起的腹部,"这次反应大吗?"

白潋微笑着摇头,接过玛琳端来的柠檬水递给老人:"比怀小霁时好多了。"

付砚不动声色地站到白潋身后,手掌轻轻搭在她腰上——这个保护性姿势三年来从未变过。老夫人锐利的目光扫过这个细节,嘴角微微上扬。

"阿砚,推我去看看薰衣草。"她突然命令道,"让白潋休息会儿。"

父子俩推着轮椅走向花田深处。白潋透过厨房窗户,看到老夫人说了什么,付砚先是皱眉,继而失笑,最后弯腰拥抱了老人——这个曾经势同水火的祖孙俩,如今因为一个小女孩和未出生的婴儿达成和解。

午后,当小霁在老夫人指导下笨拙地练习芭蕾基本动作时,付砚拉着白潋溜出别墅。他们沿着薰衣草田的小径漫步,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芳香。

"奶奶问我有没有后悔。"付砚突然开口,"放弃付氏集团,跑到法国当农夫。"

白潋的心跳漏了一拍:"你怎么说?"

"我说..."他停下脚步,摘下一株薰衣草别在她耳后,"这才是我人生中第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阳光透过薰衣草花穗,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白潋突然发现,这个曾经阴郁偏执的男人,眼角己经有了笑纹,眉间那道常年紧锁的沟壑也不知何时舒展开来。

"对了。"付砚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给你的。"

那是一把钥匙,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老宅地下室的。"他轻描淡写地说,"里面有些东西...你应该看看。"

白潋心跳加速——她知道那是什么。付砚的"收藏室",装满监视器材和她所有行踪记录的地方。她曾经偷偷潜入过一次,被那些密密麻麻的照片吓得浑身发冷。

"我烧了。"像是看出她的想法,付砚轻笑,"现在里面是薰衣草精油蒸馏设备。"他握住她的手,"我们的新产品,'晨曦'系列。"

白潋突然明白过来——他在用这种方式告别过去,把最阴暗的角落变成希望的源泉。她踮起脚尖吻他,尝到了阳光和薰衣草的味道。

"爸爸!妈妈!"小霁的声音由远及近,"太奶奶说要拍全家福!"

付砚弯腰摘了把薰衣草,灵巧地编成个指环,套在白潋无名指上:"先凑合戴,晚上给你换个真的。"

白潋笑着点头,任由他牵着自己走向家人。远处,老夫人正指挥摄影师调整三脚架,小霁抱着她的蓝蝴蝶罐子,在阳光下笑得像个天使。

薰衣草田在微风中泛起波浪,宛如一片紫色的海洋。而他们的故事,就像这普罗旺斯的晨曦与朝露,终于迎来了最温柔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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