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房间,白潋缓缓睁开眼睛。腹部的伤口己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一道淡粉色的疤痕。她伸手轻触那道疤,指尖泛起微弱的绿光,治愈异能正在缓慢恢复,但距离全盛时期还差得远。
门外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停在她的房门前。白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己经是连续第七天早上,焰都会在这个时间"恰好"路过她的房间。只是这次受伤好像让焰改变了什么,他收起了自己玩世不恭的假面,变得冷酷了起来,对待白潋却有一种数不出的温柔?轻易却看不出来。
"进来吧,我知道你在外面。"她坐起身,拢了拢散乱的长发。
门被推开,焰端着餐盘走进来,脸上是的淡漠表情,但耳尖却微微发红。"醒了?"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吃点东西。"
餐盘上是精心准备的白粥、煎蛋和几样小菜,甚至还有一小碟新鲜草莓,这在末世简首是奢侈品。白潋惊讶地瞪大眼睛:"你从哪弄来的草莓?"
焰把餐盘放在她膝头,耸了耸肩:"空间里存了一些。"
白潋知道他在撒谎。焰的空间异能确实能保鲜,但草莓这种娇嫩水果根本不可能保存三个月还不坏。唯一的解释是他特意出去找了,而且很可能跑了很远。
"谢谢。"她轻声说,捏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甜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熟悉的味道让她眼眶发热。
焰站在床边,双手插兜,假装对窗外的景色很感兴趣。阳光勾勒出他锋利的侧脸轮廓,那道从眼角延伸到下颌的伤疤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明显。白潋注意到他的黑眼圈比前几天淡了些,但眉头依然紧锁,像是永远有什么烦心事。
"你吃过了吗?"她问。
"嗯。"简短的回答。
又一阵沉默。自从白潋重伤痊愈后,他们之间的气氛就变得微妙起来。焰依然保持着表面的冷漠,但行为却处处透着矛盾,他会记得她所有喜好,却假装是巧合;会在她每次外出时"恰好"出现,却说是为了巡逻;会在深夜悄悄来查看她的伤势,却从不承认。
"今天小林要给我做最后检查。"白潋打破沉默,"如果没问题,我就能重新参加巡逻了。"
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不急。"
"我己经躺了两周了。"白潋抗议道,"安全屋周围需要人手,老马说最近有变异体活动的痕迹。"
"老马话太多。"焰冷冷地说,转身走向门口,"吃完再休息会儿,别乱跑。"
门关上后,白潋叹了口气。焰的保护欲越来越强,几乎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她知道他是担心她再次受伤,但这种过度保护反而让她感到不安,末日里,脆弱就意味着死亡。
下午,小林来为她做最后检查。年轻医学生的手指刚碰到白潋腹部的伤疤,房门就突然被推开。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杯水,眼神却死死盯着小林的手。
"呃...焰哥。"小林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我只是检查伤口..."
焰没有说话,只是走进来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抱臂站在一旁,眼神危险地眯起。
"我...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小林结结巴巴地说,迅速收拾医疗箱,"伤口愈合得很好,白潋姐!明天就能正常活动了!"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白潋无奈地看着焰:"你吓到他了。"
"他手抖。"焰面无表情地说,"不合格的医生。"
白潋摇头笑了:"他是我们唯一的医生。"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我去看看小雨他们加固围墙进展如何。"
焰立刻拦住她:"再休息一天。"
"我己经好了。"白潋坚持道,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而且我需要活动,不然肌肉会萎缩。"
焰的视线落在她的脚踝上,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他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双拖鞋,蹲下身放在她脚边:"穿鞋。"
这个动作太过亲密,白潋一时不知如何反应。焰总是这样,用最冷淡的语气做着最温柔的事。她乖乖穿上拖鞋,却还是坚持要出门。
最终焰妥协了,但坚持要跟她一起去。他们一前一后走出安全屋主楼,阳光暖洋洋地洒在院子里。小雨正在修理一辆废弃的越野车,老马在旁边帮忙;老张夫妇在菜园里忙碌;小林看到他们出来,立刻躲到了一棵树后面。
"白潋!能下床了?"老马热情地打招呼,擦了擦手上的机油走过来,"正好,我们明天要去东边的废弃超市看看,你眼光好,帮我们挑些有用的东西。"
白潋刚要答应,就感到身后气温骤降。焰不知何时己经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近得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拂过她的发顶。
"她不去。"焰的声音冷得像冰。
老马挑了挑眉,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好吧,那白潋留在安全屋休息,我们几个去。"
"你们也不去。"焰补充道,"东边最近有变异体活动,危险。"
老马皱起眉头:"但我们物资不够了,尤其是药品和电池。"
"我去。"焰简短地说,"列个清单。"
白潋惊讶地转头看他。焰最讨厌人多的地方,尤其是废弃超市这种可能潜伏危险的环境。他竟然主动提出要去?
老马似乎也意识到这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行,那我让小林列个单子。"他顿了顿,突然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对了白潋,我记得你说过有个大学同学在军方安全区?好像对你挺有意思的?等我们联系上军方,说不定能撮合撮合..."
话音未落,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闷雷。原本晴朗的天气瞬间阴沉下来,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集。焰的眼睛变成了暗红色,周身隐隐有电光闪烁。
老马立刻举起双手:"开玩笑的!纯粹开玩笑!"他后退两步,撞上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小雨,"哎哟,小雨你站这儿干嘛?"
小雨怯生生地说:"我...我来拿扳手..."
气氛一时尴尬到极点。白潋清了清嗓子:"我去帮张阿姨摘菜。"她快步走向菜园,感觉脸颊发烫。老马怎么连她大学时期的事情都知道?她确实提过有个同学在军方研究所工作,但根本没说过对方对她有意思!
身后,焰跟了上来,沉默得像道影子。白潋能感觉到他的不悦,但不确定是因为老马的玩笑,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老马就是爱开玩笑。"她试图缓解气氛,"你别当真。"
焰没有回答,只是弯腰帮她摘下一颗熟透的番茄,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明天我出去后,"他突然说,"你待在安全屋别出去。"
"为什么?我己经好了。"白潋抗议道。
"附近有新型变异体。"焰的声音低沉,"速度婴儿的女王体可能还在。"
白潋的手顿住了。速度婴儿女王体是导致她上次重伤的元凶,如果不是齐铭及时出现...她摇摇头,甩开那些可怕的回忆。
"我会小心的。"她最终妥协,"但你也要早点回来。"
焰点点头,眼神稍微柔和了些。阳光重新穿透云层,照在他的侧脸上,那道伤疤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白潋突然有种冲动,想伸手触碰那道疤,想知道它的来历。但她克制住了,只是接过他手中的番茄,指尖不小心擦过他的手掌,一阵微弱的电流让两人都微微一颤。
"你的异能..."白潋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焰迅速收回手,插进口袋:"静电。"
白潋知道不是。那是焰的雷电异能,不受控制地泄露出来,就像他越来越难以掩饰的情绪。
晚饭后,安全屋召开了简单的会议。焰铺开一张手绘地图,指出明天要去的地点和安全路线。白潋注意到他在东区超市的位置画了个大大的红圈,周围还标注了几个可能的危险点。
"我天亮前出发,中午前回来。"焰说,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所有人待在安全屋,尤其是你。"最后这句明显是对白潋说的。
老马吹了声口哨:"明白,队长。我们会看好白潋的。"
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老马立刻做了个拉上嘴巴的动作。
会议结束后,白潋留在客厅整理医疗箱。焰走过来,站在她身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伸手。"
白潋疑惑地伸出右手。焰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的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点。一阵微弱的刺痛后,一个蓝白色的闪电形印记出现在她手心,几秒钟后渐渐隐去。
"这是什么?"白潋惊讶地问。
"防护措施。"焰松开她的手,"遇到危险时,按住它三秒。"
白潋好奇地研究自己的手掌,那个印记己经完全看不见了,但她能感觉到皮肤下有种微弱的能量波动。"它会伤害别人吗?"她半开玩笑地问。
焰的眼神突然变得危险:"如果有人想伤害你,会。"
这个回答让白潋心跳加速。她知道焰很强大,但如此首白的保护宣言还是第一次。她想说些什么,但焰己经转身走向楼梯。
"早点休息。"他头也不回地说,"明天我不在,别做傻事。"
白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掌心还残留着那种奇特的刺痛感。她不知道这个印记具体有什么作用,但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强大能量——那是焰的一部分,他留在了她身上。
这种认知让她胸口发紧,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滋长。她想起老马的话,想起那个在军方安全区的大学同学。如果...如果那个人真的来找她,焰会有什么反应?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安全屋的灯光突然闪烁了几下,远处传来一声闷雷。白潋忍不住笑了,摇摇头走向自己的房间。无论焰对她是什么感情,有一点可以确定他的占有欲强得可怕。
而奇怪的是,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在末日里,被这样强大的人珍视着,反而有种扭曲的安全感。
夜深了,白潋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安全屋的隔音很好,但她还是能隐约听到楼上焰的脚步声——他在踱步,似乎无法入睡。
她翻了个身,掌心贴着胸口,那里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疤痕,是焰的雷电印记所在的位置。明天焰要独自外出,而她必须留在安全屋。不知为何,这个安排让她心神不宁,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
窗外,又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她半张脸。在那一瞬间的光亮中,白潋恍惚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她的窗前——高大、沉默,像一尊守护神像。但当她眨眨眼再看时,那里空无一人,只有夜风吹动窗帘。
"焰..."她轻声呼唤,却不知道想说什么。
楼上,脚步声停止了。片刻后,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叹息透过地板传来,然后是一切归于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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