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番外篇:衣柜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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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番外篇:衣柜里的孩子

 

时间线:第五章之后

黑暗像某种活物般在衣柜里呼吸。

我蜷缩在妈妈挂着的羊毛大衣后面,膝盖抵着胸口,数着布料上凸起的毛球。十七个。这是妈妈最喜欢的那件驼色大衣,带着她常用的茉莉香水味,但现在这股香气里混进了别的什么——像是铁锈,又像是暴雨前潮湿的泥土味。

"阿雯?"爸爸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每个音节都拖得太长,"你把宴宴藏哪儿了?"

衣柜门缝透进的光突然被阴影切断。我屏住呼吸,看着妈妈的影子投在衣柜内侧——她背对着我站立,右手垂在身侧,指间有什么东西在反光。不是剪刀,比剪刀更细长。是爸爸实验室里的那支骨穿刺针。

"我说过,"妈妈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不准你碰她。"

地板传来"咯吱"一声。我透过门缝看见爸爸的皮鞋尖出现在光影里,但鞋面上沾着某种蓝色黏液,正顺着缝线渗出。

衣柜突然震动起来,衣架碰撞发出细碎的金属声。

天花板的吊灯在摇晃,墙灰簌簌落下。我看见一滴蓝色液体从门框上方滴落,"啪"地在地板上溅开,像有生命般蜿蜒着爬向妈妈的脚踝。

"你以为换个标签就能骗过我?"爸爸的声音开始扭曲,喉间发出蛇类般的"嘶嘶"声,"我闻得出来...她骨髓里的味道,和你一样特别。"

妈妈突然抬手,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那支骨穿刺针寒光一闪,精准扎进爸爸的颈动脉。针管里的金色液体在推入瞬间发出荧光,照亮了爸爸突然瞪大的眼睛——他的虹膜正在分裂,像显微镜下的细胞增殖。

"这是宴宴的血,"妈妈后退时撞上衣柜门,我闻到她后颈渗出的冷汗气味,"我改良过了。"

爸爸的尖叫像是无数玻璃同时碎裂。他跪倒在地,手指撕扯着自己的喉咙,皮肤像劣质墙纸般剥落,露出下面蓝莹莹的蛇鳞。

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捂住我的嘴。

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转头看见另一个妈妈蹲在衣柜深处——这个妈妈扎着严谨的发髻,白大褂口袋里别着三支钢笔,无名指上没有戒指。她身上有消毒水的气味,和爸爸实验室里的一模一样。

"听好,"她凑近我耳边,呼出的气拂过我耳垂,"这不是第一次循环。"她从领口扯出一条细链,上面挂着枚微型U盘,"下次月相变化时,把这个插进气象站的主机。"

衣柜外传来令人牙酸的骨骼错位声。白大褂妈妈猛地回头,我看见她后颈浮现出和我相同的蛇鳞纹路。

"来不及了..."她突然把一枚十字架素圈塞进我手心,戒指内侧刻着【237】的凹痕,"真正的钥匙在——"

衣柜门被暴力扯开的瞬间,我看见三根覆满鳞片的手指穿透了她的胸膛。血溅在我的脸颊上,温热得可怕。

我尖叫着醒来,病床的护栏硌得肋骨生疼。

窗外在下雨,雨滴在玻璃上蜿蜒出蛇形的轨迹。床头监护仪的导线缠着手腕,像某种冰冷的活物。当我颤抖着去摸脸颊时,指尖传来细微的刺痛——那里有一道己经结痂的划痕。

"做噩梦了?"

临床的老太太递来一杯水。我接过时发现她无名指戴着枚眼熟的素圈戒指,内侧隐约可见数字刻痕。

"你...?"

老太太眨眨眼,突然露出我母亲特有的那种微笑。她的虹膜在昏暗病房里泛着淡金色的光,像蛇类般竖起又恢复原状。

"衣柜里的孩子长大了,"她轻声说,声音变成二十岁母亲的音调,"但游戏还没结束。"

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警报。当护士冲进来时,临床己经空无一人,只有被雨水打湿的枕头上,静静躺着一片银蓝色的蛇蜕。

【衣柜里的孩子,才是最初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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