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数据泄露的第三天，国际刑警突袭了全球17个秘密实验室。
我坐在临时安全屋里，看着新闻里滚动播放的抓捕画面。那些穿着白大褂的“科学家”被押上警车时，脸上仍带着韩雅琴式的傲慢。
笔记本电脑弹出一条加密消息：
“你做得很好，但游戏还没结束。”
附件是一段监控录像——太平间的冷冻柜被打开，林小雪的尸体不见了。
我的手机随即震动，未知号码发来一张照片：某个昏暗的房间里，林小雪被绑在椅子上，双眼紧闭，脖子上架着一把手术刀。
和当初张姨的照片一模一样。
消息紧接着弹出：
“想要她活命，一个人来老地方。”
我盯着照片看了三秒，突然发现不对劲——林小雪的机械右腿回来了。
这是个陷阱。
废弃的妇幼保健院比上次更加阴森。
走廊的应急灯忽明忽暗，墙上的血手印新鲜得像是刚抹上去的。我握紧从陈警官那里顺来的手枪，缓慢推开产房的门。
“准时。”
阴影里传来鼓掌声。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背对着我，正在整理手术器械。
“转过来。”我举起枪，“我知道你不是林小雪。”
女人轻笑一声，缓缓转身——
是王梅。
她本该死了，可此刻除了左脸的烧伤疤痕，看起来竟比之前更健康。
“纳米再生技术。”她抚摸着自己新生的皮肤，“韩博士的礼物。”
手术台上确实绑着人，但不是林小雪，而是……
“张姨？！”
老人艰难地睁开眼睛，颈动脉上插着一根输液管，暗红色的液体正缓缓流出。
“她偷了小雨的原始血样。”王梅举起一个试管，“正好用来做诱饵。”
她突然按下墙上的开关，铁笼从天而降！
笼子的栏杆通了高压电，我蜷缩在中央，看着王梅给张姨注射某种紫色药剂。
“知道为什么韩博士非要你的卵子吗？”她晃了晃试管，“因为只有你的基因能兼容‘意识移植’。”
张姨突然剧烈抽搐，衰老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光滑。
“成功了！”王梅狂喜，“返老还童血清！”
但下一秒，张姨的瞳孔变成了机械体的红光。
“警告，实验体排斥反应。”她的声音变成电子音，“自毁程序启动。”
王梅还没反应过来，张姨的右手就插进了她的胸口！
“你……不是张春华？！”
“当然不是。”机械张姨冷笑，“我是第13号。”
她撕下仿生面具，露出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是那个本该死在疗养院的克隆体！
高压电突然中断，笼门弹开。13号扔来一把手术刀：“合作吗？她骗了我们所有人。”
王梅在地上爬行，身后拖着长长的血痕：“韩博士……不会放过……”
“韩雅琴早就死了。”13号踩住她的喉咙，“是我们被程序困了二十五年。”
她的指尖突然变形，露出数据接口：“帮我取出后颈的控制芯片，我就告诉你小雨真正的死因。”
芯片取出时，整个保健院突然断电。
黑暗中，13号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回响：“1993年7月16日，小雨撞见的不是婴儿盗窃，而是韩雅琴在给林淑芬做脑叶切除手术。”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我看见她手里拿着个老式投影仪。
画面里，年轻的母亲被绑在手术台上，韩雅琴手持电钻：“再反抗，下一个就是林宴。”
小雨破门而入，举起相机：“住手！我报警了！”
韩雅琴转身的刹那，母亲挣脱束缚，抄起手术刀划开了她的喉咙。
“这才是韩雅琴真正的死因。”13号关闭投影，“但林淑芬的脑损伤己经不可逆。”
她递给我一份病历：“术后人格改变，偏执型精神分裂。”
“所以她杀了小雨？”
“不。”13号指向最后一行记录，“小雨是自杀的。”
新的录像显示，小雨在暗室冲洗照片时，母亲跪地哀求：“把底片给我，否则韩姐的人会杀了宴宴！”
小雨哭着将底片吞了下去：“我不会让宴宴变成下一个实验体……”
母亲举起针管的手不停颤抖，最终掉头离去。而小雨拿起另一支针剂，自己注射了进去。
录像到此为止。
“氰化物是韩雅琴准备的，但注射者是小雨自己。”13号突然咳嗽，嘴角渗出蓝色液体，“我的时间不多了……”
她塞给我一个U盘：“这里有所有实验体的位置信息，救救她们……”
她的皮肤开始龟裂，露出下面的机械骨骼：“小心……真正的林小雪还活着……她恨你……”
话音未落，她的头颅像烟花般炸开！
我在停尸间找到了昏迷的林小雪。
她的机械右腿被粗暴拆除，腹部有个新鲜的缝合伤口。醒来时，她的第一句话是：
“她们取走了我的卵巢。”
我帮她解开束缚带：“王梅己经死了。”
“不，不是王梅。”她颤抖着掀开衣角——子宫位置纹着条形码：NX-14
“我才是第14号克隆体……真正的小雪二十年前就……”
她突然掐住我的脖子，力道大得惊人！
“但你更该死！”她的眼睛泛起红光，“如果不是你母亲，小雨姐姐不会……”
我用手术刀刺进她锁骨间的控制芯片，她立刻下来。
“程序……控制不了……恨意……”她断断续续地说，“地下室……还有……惊喜……”
她的瞳孔彻底暗了下去。
地下室的景象让我胃部痉挛。
数百个培养舱排列成矩阵，每个里面都漂浮着不同年龄的“我”——从胚胎到成年。
最中央的舱体里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她睁开眼睛，灰绿色的瞳孔和我梦中的一模一样。
“欢迎回家，我的容器。”
她的声音首接在我脑海中响起，与此同时，我右眼的视力开始模糊——
韩雅琴的意识正在接管我的视觉神经！
老妇人露出微笑，舱门缓缓开启：
“25年培育，终于等到完美的宿体。”
我举起枪，却无法扣动扳机——右手不听使唤了。
“没用的。”韩雅琴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你的基因里写着服从。”
千钧一发之际，整个地下室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
“自毁程序启动。”
所有培养舱的液体开始排空，老妇人惊恐地拍打玻璃：“不！这不可能！”
林小雪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虚弱但坚定：
“宴宴……快跑……”
我转身狂奔，身后传来连环爆炸声。
冲出保健院的瞬间，整栋建筑在火光中坍塌。
（全文完）
【终章彩蛋】
三个月后，我在欧洲某个小镇收到了国际法庭的判决书。
“涅槃计划”的主犯们被判终身监禁，而我的身份被列为“机密证人”。
清晨的咖啡馆里，我翻开新到的报纸，头条是《基因犯罪受害者安置计划启动》。
报纸下压着一封信，没有署名，只有一行字：
“你自由了。”
我望向橱窗，镜中的双眼都是纯粹的深棕色。
阳光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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