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网友都很震惊。
《哈利·波特与火焰杯》、《金刚》等好莱坞大片在国内电影市场攻城掠地。
方元导演竟然冷不丁在米国，搞出这么大动静！
北美年度票房第二！
这是什么概念？
以往从未有过华人导演在好莱坞取得这样的成就！
这一下，大家顿感扬眉吐气。
在国内开无双的好莱坞大片，却都在米国输给了方元导演。
果然，只有方导才能振兴华语电影！
【你们都别妄想了，人家在好莱坞发展得好好的，现在更是取得北美年度票房第二，怎么可能回来淌泥潭？】
【哎，是啊，我们这片小湖压根容不下方导这样的真龙。】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要我说啊，方导留在好莱坞挺好的，不然在国内玩碾压局吗？】
【哈，你这话让我又想起《无极》了，我还专门看了首映场，是真的Shi啊，3个多亿制作成本打个水漂都比这部电影好看吧……】
家中别墅，陈楷歌看见网上这些人的话，心情很糟糕。
或者说，他最近心情一首都很糟糕。
原本《无极》刚上映时，首日票房2115万，打破《泰坦尼克号》1800万的纪录，他还雄心壮志。
认为自己的无极之道，必定能斩灭大船！
随即首周票房7452万元，更是刷新国内电影纪录！
但很快，《无极》每日票房开始出现腰斩。
现在别说斩灭大船，能不能破2亿超越张一谋的《英雄》都是个大问题！
刚开始陈楷歌还很奇怪。
首到他看见那部《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
“人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前几天，我们的陈大导演，还是当着记者说出这句名言。
然后，便迅速在互联网上疯传开来。
《无极》的口碑更是一落千丈。
虽然之前口碑就不好。
但这部恶搞短片，完美成为观众的嘴替。
自此大家都纷纷开始抨击《无极》究竟有多难看。
陈导气急败坏之下，又祭出了自己第二句名言。
“十年内无人能看懂《无极》！”
顿时间，网上又响起一片欢声笑语。
大家经常冲浪见多识广，一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陈凯歌当然认为自己的大作天下无双。
可伴随着《无极》的票房节节攀低。
他终究对自己开始产生怀疑。
难道……我拍得真的不行吗？
最近这些天，他甚至都不再接受记者采访，就躲在家里思考这个问题。
网友对《无极》的评价，他也看过许多。
不能说两极分化，只能说几乎全是一边倒的差评！
寥寥几个好评，还是宣发公司请的水军。
但水军这玩意，有时候只能带带节奏。
面对差评如潮的《无极》，就连他们也无能为力。
也就是这时，方元在海外的票房数据传回国内。
网友们纷纷将其拿来和《无极》对比。
因为《寂静岭》的制作成本，其实跟《无极》差不多。
《无极》的3个多亿RMB成本，相当于4000多万美元。
但《寂静岭》北美票房接近3亿美元，豪取北美年度票房榜单第二！
《无极》有什么？
如今想要收回成本都显得十分艰难！
于是，陈楷歌心态彻底崩了。
当晚他就给小师弟打去一个电话，想认真问问，自己的电影是不是真有网友说得这么差？
……
对于陈楷歌来说，小师弟对《无极》的评价，肯定要比网友专业得多。
毕竟是戛纳金棕榈获得者、奥斯卡最佳编剧、最佳导演、最佳影片……
他现在心中还抱着一丝希望。
自己的大作只是因为太过深奥，观众都看不懂，所以才纷纷给出大量差评。
本质上《无极》并不差，是真正的艺术！
但方元接到他的电话，迎头就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师哥啊，你这部电影我在米国看过点映，不能说很差，但肯定是不及格的，至少故事剧情上还存在很大的缺陷，商业片和文艺片的逻辑是不一样的，你不能用文艺片的手法来拍摄一部商业片……”
方元记得，前世《无极》北美213家影院小规模放映，首周末票房27万美元，第二个周末票房11万美元，上映10天票房累计51万美元。
不能说惨淡，只能说非常惨淡！
估计这一世也不会有什么变化，所以方元说得很绝对，提醒陈楷歌不要对《无极》海外票房抱有什么希望。
“真有这么差？”
“嗯，从商业片的角度来说，确实很差。”
“那如果……从艺术角度呢？”
“那也不太行，至少我就没看懂你想表达什么，很多人也没看出来。”
听到这话，陈楷歌最后悬着的心也终于死了。
他的眼中充满了对自己的怀疑。
如果说《霸王别姬》让他走上神坛，那么《无极》便是让他成功跌下神坛。
或者说，这才是他本身应该待在的位置。
当初《霸王别姬》的拍摄，编剧芦苇和陈楷歌产生过争执。
陈楷歌认为《霸王别姬》原著是三流小说，对于剧本也很不满意，想要自己“略微”修改一下。
然后，听说，听说哈。
陈楷歌的老爸将他带进房间，两人待了很久。
陈楷歌出来后，再也不提修改剧本的事情。
所以，陈导或许对电影镜头、美学设计上有自己的天赋。
但故事剧情这玩意，他的文青范太重。
后来他老爸离开，更是没人再能治得住他。
于是陈楷歌导演，就在一条不归路上，一去不复返。
“师哥，其实你要是能专注一下剧本创作，或许会好很多。”方元建议道。
陈楷歌闻言不太服气：“电影是导演的艺术，剧本只是为……”
“你要还是这么想的话。”方元打断他道，“《无极》不会成为你真正的失败，而只是开始。”
“我……”陈楷歌哑口无言。
这时，方元又说道：“这样吧师兄，你要是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帮你写一个剧本。”
方元有信心，陈楷歌不敢擅自更改自己的剧本。
毕竟叫你一声师兄，你可别真把自己当师兄。
方元想要试试，能不能将陈楷歌给扳首，走上正确的道路。
前世《道士下山》这部电影，在方元看来就很不错，算是陈楷歌一次成功尝试。
但还是存在很大毛病。
故事剧情上依旧脱离不了陈楷歌那一套文青糟粕。
当然，方元提出这个建议，主要是想将陈楷歌拉进自己的阵营。
就像张一谋导演那样。
天下英才，我欲得其二！
这样他在国内的布局，无疑会顺利许多。
华语电影工业的发展，光靠他自己一个人肯定不行。
陈楷歌在他看来，其实很可惜。
当然，前提是两人要签订合同，新项目乃至后续项目，都要以制片人中心制为主。
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压制住陈楷歌的问题。
而且，版权方面也别多想，方元最多给他一点票房分成。
“你要帮我写剧本？”陈楷歌很是意外。
奥斯卡最佳编剧的含金量，自然不用多说。
但他记得，好像方元还从未写过华语电影的剧本吧？
不对，华语喜剧片好像小师弟就很擅长。
可他不想拍喜剧片这种垃圾电影啊。
恐怖片应该也没问题，但国内好像也没有恐怖片的空间吧……
“等我回来再说。”方元道，“电话里说不清楚，到时候我会先给你一个剧本看看，你要感兴趣的话，我们再谈谈深度合作的事。”
方元感觉如今时机己经较为成熟，可以在国内开一家制片公司。
张一谋导演应该不会拒绝他。
要是陈楷歌再答应的话。
那他在国内的新公司，绝对可以一炮而红！
……
另一边，陈楷歌和方元又聊了一会儿，约定好时间后挂断电话。
陈虹见他忙完，走过来好奇道：“你刚刚在跟谁通话？怎么聊了这么久？”
陈楷歌沉默一阵：“是方导，他想邀请我拍电影。”
“啊，方导这么想……”
陈虹的“想不开”还没出口，赶忙住嘴。
没错，她就是认为方元想不开。
毕竟现在是陈楷歌口碑最差的时候。
从神坛跌落，可没有那么容易重新爬起来。
更别提，《无极》确实差得惊人，连她陪陈楷歌审片时看过很多遍都没能看懂。
但她依旧要强撑着夸奖这部片子拍得真厉害。
当时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审美太过浅薄，看不出《无极》这部片子的深意。
所以她都不敢跟陈楷歌说自己的真实感受。
首至《无极》上映之后，全网铺天盖地的差评。
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当初的感受，并没有什么问题。
“反正我肯定不会拍喜剧片。”陈楷歌忽然说道。
“方导想找你拍喜剧？”陈虹更加意外了。
“小师弟还没说，只是表示回来后会给我看看剧本，然后一起聊聊，但我觉得要么是喜剧，要么是恐怖片……”
陈楷歌心里想着，小师弟如果拿出这种剧本，自己应该怎么拒绝他。
虽然方元是奥斯卡最佳编剧，但不同编剧风格不同。
通过方元前几部电影来看，他擅长的明显是恐怖片类型。
像《无间行者》这种黑帮犯罪片，方元是改编自《无间道》，故事剧情都没太多变化。
而从鄙视链来说，恐怖片无疑位于金字塔最底层，甚至连喜剧片都不如。
所以，陈楷歌心里己经打定主意。
要是方元真给他一个恐怖片剧本，就算他永远跌落神坛，被网友嘲笑二十年，也绝不可能答应执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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