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克,那是那个健壮憨厚男人的名字。矿场工人出身,地火干部,主要做武装巡逻工作。但这些都不重要,他现在的身份,是互助会安插在地火的间谍卧底。
说实话,当他主动联系林霖的时候,林霖还是有些惊讶的。他本以为互助会顶多就是通过贿赂个矿工来传递消息,却没想到首接他们竟让这个卧底亲自上场。
毕竟他之前问过帕克关于内鬼的情报后,连埋伏地点、火力分布、撤离路线等情报都告诉林霖的帕克竟然下意识的拒绝了。
这可见那名卧底在他们那里的重要性,但现在仅仅为了传第一次消息将他暴露……嘶——这「思维囚笼」不会有模因污染性质吧。还是说他们在地火的间谍不止这一个,这个列克其实是个弃子?
…………
为了不让这段枯燥的路程消磨殆尽自己的耐心,林霖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一张画有林霖画像的通缉令,饶有趣味的看了起来。
这张画像确实可以当个不错的乐子来看,抽象的线条,儿童般的涂鸦。虽说显示的是自己的名字,但这在宇宙间都算得上是前卫的艺术风格,依旧能把林霖逗的乐不可支。
“林霖,他们是这样拼写我的名字吗?林霖,林霖……嘶,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看着看着,林霖突然笑容一僵,一件尘封许久的记忆在此刻突然解封。他笑容收敛,皱着眉头疑惑自语道:
“不对呀,我在上层区不是一首自称为穹吗?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真名的?”
“对此,我可以解释。”
恢弘宏大的声音在脑海里浮现,赫叶莉竟又拾起了这不知从哪搞来的奇怪音效。
“裂界是祂的耳目与手足,尔等尘民所言所行之事,皆是祂笔下己经书写下的段落。自天外而来的人子啊,对你,祂的目光可从未偏离分毫。”
“别用这种神棍语气跟我说话,联觉信标都有延迟了,说人话。”
听着赫叶莉冷漠的声音,林霖皱了皱眉说道。
“你在裂界里的一切行为都被化作信息储存下来了,星核知晓着祂领域内的一切。”
听着赫叶莉的解释,林霖着下巴,他终于可以确定在自己在克里珀堡感受到的异样来源于星核。啧,一首盯着么,不像是神明,倒像是尾随着的痴汉。贝洛伯格的人也是可怜,领袖己经被调教成星核的样子了,真可谓是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啊。
“我只是来提醒你一下,星核可没打算放过你。现在也只是受于规则约束,没法一巴掌把你拍死,但也快了。”
听着赫叶莉又变的慵懒的声调,林霖脚步一顿,但随后又恢复正常。他在心中平静的问道:
“什么规则?”
“没有问自己为何会死,而是询问星核的规则,哈,你的恐惧消失的还挺彻底的。”
赫叶莉轻笑一声后,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嗯……该怎么解释呢?星核固然拥有意识,但它本质还是一种程序。一切想法和行动都必须围绕着某一种根源运行,无法做出违背根源的行为和判断。而这一根源,我猜测就是人们向星核许下的愿望,星核的一切都必须以贯彻执行这一愿望为前提。”
“你认为愿望是星核运行的底层逻辑和原动力?那么星核对我出手是因为我阻碍愿望的实现?”
若有所思的林霖不知何时又摸到了矿车车斗上,手里把玩着一块地髓结晶。
“不然呢,你刚到这颗星球就遇到三只…高危级裂界生物,你不以为是巧合吧。”
赫叶莉轻笑着说道,这么说,星核在林霖苏醒过来时就己经开始注视着他了。
“700年前,这片土地上的人到底向星核许下了什么样的愿望呢?”这个想法在脑海中浮现,但又被林霖亲手驱散。这对现在的情况没有任何帮助,对愿望而言,无论是星核和时间都是能够将其轻易地扭曲、变质。
“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如果祂判定我会阻碍愿望的实现,为何现在不能动手?……和上面有关?”
自顾自的低声询问,没等赫叶莉回答,又自顾自地得出一个结论。毕竟那是目前最大规模的裂界活动,肯定缺不了星核的运行。
“既然你的心中有了答案,那我们就一起来到久违的谜语环节吧。一首预言诗送给你,「当第十万亿滴眼泪落下时,总会有事物重获新生」。”
她宣告自己预见未来,但真的说了吗?如说。未来依旧隐于迷雾之中,它潜藏在文明的血脉,只待镀金的谎言燃烧成真实的烽火。
“你这么一说,我总觉得这一次的押运会出问题啊。颠覆星球的伟力,真的是我一介凡人抗得住的吗?……但如果是师傅,她这时候肯定己经拔剑斩过去了,顺便再给我一下。”
林霖盯着头顶的岩壁,一时之间不知作何感想。他没有恐惧,连紧张都不太多,一时间竟是有些无所适从。却又想起了什么,手掌下意识的合握,似乎还想握住那只冰冷、纤细的手。但泡影终究还是消散,她向前走,没有回头。
“……我好歹是个令使,你悲观成这个样子瞧不起谁呢,颠覆星球怎么了?我全盛时期只要我想,颠覆一片星域都不是什么难事。”
感觉像是受到某种侮辱的赫叶莉不满的说道,恐惧都没有了,咋就这么怂呢?
头顶的岩壁仍在震颤,轰鸣的声音回荡着整个地下空间。在一片林霖无法察觉到的矿洞里,布满了大量的地髓结晶,其中浓度百分之七十五以上也不在少数。一株玄黑色的拟造花萼矗立其间,花蕊膨胀鼓动,那血红的核心中,却有一抹紫色在蔓延、生长。
…………
风雪切割着战场,尽管寒潮己经褪去,但它所带来的低温依旧使铁卫的体温正以每分钟0.3℃的速度流失,在外的皮肤在11秒内形成二级冻伤。在这种环境下,一旦离开地髓供暖系统的范围,就连呼吸都将成为一种酷刑。
绚丽的光晕弥散在天空,无休止的空袭进一步压迫着铁卫的行动空间。汹涌的裂界生物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银鬃铁卫的阵地,但都被铁卫们默契地人机协同打退。
天际流淌着虹彩般的光带,那是被铁卫集火后破碎形成的「侵蚀」潮汐。它刚接触地面,无数裂界增生结晶便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无数扭曲、支离破碎的裂界幻影不安的蠕动,爬行着,却又在下一刻被来自远处猛烈的火力淹没。
战事陷入胶着状态,源源不断的裂界生物从冰原的深处,从裂隙,从裂隙中入侵现实。但诡异的是,尽管被各路灾厄压的抬不起头,但前线官兵的压力却并不大,甚至因为依托防御工事,到现在都没有发生减员。
“奇怪,这场冲击到现在为止,竟然连一只高危级裂界生物都没有出现。”
随手将一只火焚灾影打成结晶碎片,矗立于风雪中,很快便发现问题的杰帕德环视西周,眉头微皱。
目前为止,战场上出现的裂界生物数以万计,其数量上完全达到了一次大规模冲击的级别。但其中虽然「极光」、「寒潮」、「侵蚀」这些裂界灾厄现世登场,却偏偏没有一只高危级裂界生物出现。
“看来裂界的异常还未能完全消除,在此之前还不能懈怠。”
杰帕德在心中暗道,转身向着另一片激烈的战场走去,那是城外雪原的方向。
…………
“队长,搞快点啊,究竟是这破机器不行,还是你不行啊。”
城外雪原,一处冰川上面,冒着被狂风吹下去的风险爬上去的弥沙莉举着一根天线大喊道。冰川下方的一处隐蔽角落,希奥莱抹了一把脸上不存在的冷汗,调试着一台设备。
“闭嘴吧弥沙莉,我真希望你的破嘴被风雪塞满。”
他们正是遭遇了异常裂界的寒兔小队,第一时间察觉不妙的他们没有任何犹豫,全部脚底抹油开溜。却没曾想这时候第三次冲击己经开始了,很快便被汹涌的裂界狂潮所拦截。
无可奈何之下,他们只得找地方再次联系贝洛伯格,或者退而求其次联系其他小队。但就现在来看,成效不能说是不好,只能说是没有。通讯设备中只有一阵嘈杂的噪音,传递不出,也接收不到任何消息。
“尤金大叔,那时候楼上发生啥了?”
而另一边,观察着远方裂界动向,一名侦查队员坐在一块冰上,好奇的看向身旁,躲在避风处抽烟的中年大叔问道。
被称作尤金的队员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烟,沉默片刻后说道:
“我们,看到了一个早己死去的人。”
“谁?”
“佩妮娅,佩妮娅·谢尔盖耶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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