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明镜澄澈，言行皆虚何妨。”
林霖自语着这么一句话，只是这个时候的他还无法理解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他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曾认识的那几个命途行者好像都有自己的座右铭啊，自己不取一个是不是有点不太合群啊。
或许是情感淡薄，又或许是早己朝前看去，虽然依旧本能的排斥修改记忆，但林霖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肯定不能与赫叶莉闹掰。（赫叶莉：又哭又闹，又哭又闹。）
这么想着，赫叶莉的声音再度传来。
“好了，这个议题暂且搁置，未来还长着呢。有什么问题赶紧问，维持环境还挺麻烦的。”
看了眼依旧像在自说自话的希儿，林霖也暂且放下了这段分歧，收敛心神，快速提出第二个问题。
“夺取了这具身体后，你的实力恢复的如何？有把握找到并收容星核吗？”
面对这个问题，赫叶莉却不急着回答，她将手伸进了自己头顶的无形帷幕当中，从中取出…取出一枚奶油小蛋糕？
当着林霖的面咬了一口后，她才不紧不慢地说道：
“之前就总感觉你对我好像存在某些误解，合着是在这。
命途可不是你口中那些仙侠小说里的修为，它的判定机制可是天才攻略的课题。但可不存在你口中那些修为尽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些玩意。”
“…我有说过这些东西吗？”林霖心中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但虽然疑惑，但他还是明白了赫叶莉所想表达出来的一切。
顿时，一段模糊的记忆再度涌上了林霖的心头，那是亿万只雾气构成的水母，那是仅仅只是余波都差点让他变成白痴的…聚合。
“唔，看来你己经猜到了，对，从我复苏起，我就时刻处于全盛状态。”
一口干掉剩下的半块蛋糕，赫叶莉耸了耸肩，显得很无所谓的样子。
“我的体内，存在一名全盛时期的令使？”林霖又摸了摸自己的脑壳，总感觉体内像是塞了一颗随时都可能会超新星爆炸的恒星。这种事太过荒谬了，以至于林霖总有一种自己又被假面愚者包围的感觉。
“所以…你发挥不出全力真是因为我太弱鸡了？”
林霖捏了捏自己的拳头，有些无奈。毕竟人家实力摆在那里，自己用不出来有什么办法。
就像那些把钱存入战略投资部「时空胶囊」计划的那些富豪，反正林霖是看不懂。一群短生种，为何要办理这种起步三个琥珀纪的巨额款项存储业务。
“就我目前的状态。嗯…怎么说呢。打个比方吧，能够为整支舰队提供能源的军火库，输出却靠着一根终端数据线。而这根数据线，还会在某些时候，变成引燃炸药的引线。”
又不知从何时取出一个镶金，绘有奇特花纹的骨瓷茶杯，赫叶莉一边往里面倒着茶奶，一边加冰块。
“…那你能解决掉星核吗？”
“我能解决掉我的下午茶。”
看着原本堆满地髓矿石，凹凸不平的矿车车斗，一眨眼间变成了用不知名石块铺设起来的地板。
赫叶莉优哉悠哉的坐在一张载伦斯星工匠手工定制的高档沙发上，指了指身前白色桌上，三层银盘上摆放着的甜点吃食。
“现在是吃东西的时候吗？累死累活帮你整出这具傀儡躯体，是让你大吃大喝的吗？”
林霖原本是想这么怒斥的，最好首接掀翻那三层银盘，将上面的甜点吃食全部砸赫叶莉的脸上。嗯……他原本真的是那么想的。
“街瞎来，妮娅肿么佐。”
嘴里塞进一块奶油泡芙，坐在另一张沙发上，林霖口齿不清地问道。
“做不到就别学我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不过接下来吗……”
吃着恐鸟蛋布丁，赫叶莉在思索片刻后继续说道：
“考虑到星核不大可能在给我发一份外卖，我们和星核之间的较量大抵是进入了战略相持阶段。”
“战略相持？”
终于咽下嘴里的食物，林霖好奇地开口问道。此时，希儿正在自说自话。
“虽然体量不如星核，但凭借一些手段，我还是有不小信心干掉那个发光的金色种子。只是我们要对付的却又不只是星核。”
赫叶莉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略显漫不经心，不知是吃饱了还是什么都。此时，希儿仍在自说自话。
“你是指可可利亚？”
喝了一口红茶，又吃了一块三明治，林霖皱着眉询问道。此时，希儿依旧在自说自话。
“可可利亚？那位大守护者确实是最主要的麻烦，但麻烦的却不只有她。经过这一次行动，你应该可以彻底获得地火组织的信任。
但这还不够，仅是这样你们连可可利亚都挡不住。你还需要联结更多势力和人与你结成同盟，这就是战略相持阶段的核心内容。”
“…联结更多的人一起打星核，我不擅长和人打交道啊。”
林霖有些苦恼，笨嘴拙舌的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别人。
上层区的势力都在可可利亚的掌控中，肯定不是在考虑范围内，下层区的人除了地火，其他人我都不认识啊……呃，还有个桑博。
“呃…要不解除掉希儿的幻觉吧，怪可怜的。”
看着还在自说自话的希儿，林霖在“呃”了一声后，对赫叶莉说道。
“是什么错觉，让你觉得被拉进幻境里的人是希儿？”
坐在沙发上的赫叶莉瞥了他一眼，伸出手，打出一个响指。沙发和身下坚实的地板瞬间消失，手里还拿着一块巧克力的林霖瞬间消失不见。
空荡荡的空间里只有端着茶杯的赫叶莉，她略微抬头，一只彩色的水母从她的脚底飞出。那破碎的触须上，似乎还包裹着什么东西。
“真是……久违了。”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失重感传来，陷入某种未知状态的林霖意识瞬间回归。
略显迷茫的他下意识地环顾西周，看见正在抛着十六块大小不一的地髓结晶，手快到闪出残影的赫叶莉。和坐在一旁啧啧称奇的希儿。
空空如也的腹部发出声音，手中原本拿着的巧克力也不翼而飞。之前所经历的一切，似乎真的都只是幻觉。
只是这未免太过真实了，完全不是自己那种「感官欺诈」可以媲美的，「神秘」命途的高层次体现？
突然，赫叶莉身形一僵，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深深地看了林霖一眼。
“讨厌修改记忆么，呵，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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