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继续向大厅深处前进。
最终来到一扇印有“首席税务官”字样的金属门前。
两名守卫拦住了去路。
“口令。”
左边的守卫瓮声问道。
“血税必偿。”
他沉声说道。
守卫的盔甲，发出刺耳的机械声，面罩上的光学镜片闪烁了几下，随后变成了代表通过的绿色。
“通行认可。首席税务官正在等您。”
金属门滑开，露出一个灯火通明的办公室。
一个肥胖的身影背对着他们，正在全息投影前操作着什么。
当那人转过身时，李维的瞳孔微微收缩。
那张脸与格雷·贝利有七分相似，但更加年轻，也更加油腻。
“啊，审判官大人。”
假贝利露出谄媚的笑容。
“我正在准备给B大人发送月度报告，您看……”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泰图斯己经扯掉了伪装，爆弹枪抵在了他的额头上。
“《帝国刑法》第1条。”
李维慢条斯理地摘下审判庭徽章。
“冒充帝国官员者，死刑！”
假贝利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
他颤抖着按下桌下的某个按钮，整个巢都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太迟了！”
他尖叫道。
“B大人会知道！平衡账簿终将——”
“正义之墨”的枪声，清脆得像是在撕纸。
羽毛笔形状的枪管，射出一道蓝光，精准地命中假贝利的喉咙。
他抓着自己的脖子，眼睛瞪得溜圆，嘴唇不受控制地蠕动着。
“说真话。”
李维冷冰冰地命令道。
假贝利的嘴自动张开，一串不受控制的语句喷涌而出：
“我是格雷·贝利的克隆体第47号，负责奈科斯税务系统的日常运作，真实账目藏在全息投影后面，B大人在平衡之秤空间站，准备进行最终仪式，需要MX-47矿物作为催化剂——”
话没说完，他的头颅突然像熟透的西瓜般爆开。
李维敏捷地后退一步，避开了飞溅的脑浆和碎骨。
“脑内炸弹。”
泰图斯检查着无头尸体，“标准的混沌把戏。”
李维己经转向全息投影，税典圣器伸出数据探针，接入系统。
海量信息如潮水般涌出，最终汇聚成一条清晰的航线图。
“找到了。”
李维眯起眼睛。
“贝利的藏身处，还有他的完整计划。”
投影显示出一个巨大的空间站结构图，那是一个形如天平的装置。
数以千计的MX-47矿物晶体，被排列成某种符文阵列，周围连接着数十个灌满绿色液体的培养舱。
每个舱里都漂浮着一个与格雷·贝利相似的人形。
泰图斯惊愕道：
“他在批量生产克隆税务官，打算用这些冒牌货，替换整个帝国的税务系统？”
“不止如此。”
李维放大图像。
“看这个符文结构——他在MX-47晶体上刻满了变种税务编码。当仪式完成时……”
税典圣器投射出一段模拟画面：
扭曲的八芒星，在帝国疆域上空展开，所有星球的税务系统同时崩溃，经济秩序土崩瓦解。
忠诚世界因资源枯竭而暴动，混沌控制区却因“减税”而繁荣。
“一场不流血的政变。”
李维关掉投影，说出了可怕的后果。
“用税法颠覆帝国。”
警报声越来越近，走廊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泰图斯架起爆弹枪。
“我们得杀出去了。”
“等等。”
李维从首席税务官的抽屉里，取出一枚精致的铜币，正面刻着天平图案，反面是数字“47”。
“关键证物，必须妥善保存。”
办公室的门被暴力破开，一队守卫冲了进来。
泰图斯的爆弹枪率先开火，将第一个闯入者的上半身轰成了碎片。
“建议采用《战术撤退条例》第3条！”
李维在枪林弹雨中喊道，同时从腰间取下一枚圆柱形物体。
这是火星的玛莉亚贤者，当时为了感谢他帮助机械教铲除了叛徒，而赠送的“特别礼物”。
“那是什么？”泰图斯一边射击一边问。
“玛莉亚称之为‘增值税手雷’。”
李维拔掉保险栓。
“据说能让敌人‘深刻体会到逃税的代价’。”
手雷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落在守卫群中。
没有爆炸，没有火焰——
只有一阵刺目的金光，和令人牙酸的机械运转声。
当光芒散去时，守卫们呆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他们的动力装甲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税务表格。
“这是我的欠税记录？！”
一个守卫惊恐地看着自己手臂装甲上跳动的数字。
“嗯，精确到最后一个铜板。”
李维从容地从僵首的守卫中间穿过。
当他们冲出税务档案馆时，整个巢都底层己经陷入混乱。
会计们从数据终端前站起来，像梦游者一样西处游荡，嘴里念叨着税务条款。
守卫们则忙着撕扯自己装甲上，诡异出现的税单。
“我欠了9.7万帝国币？”
一个守卫崩溃地大喊。
“这不可能！我的薪金明明己经交过税了？”
他的同伴怒斥道：
“闭嘴！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在黑市交易吗？”
泰图斯和李维，趁机溜进一条隐蔽的通道。
当他们终于回到地表时，东方的天空己经泛起了鱼肚白。
“所以。”
泰图斯收起爆弹枪。
“我们现在要去端掉一个，满是克隆税务官的空间站？”
“更正。”
李维检查着“正义之墨”的剩余弹药。
“我们要去收一笔拖欠了三十年的税！”
税典圣器同步投射出一条信息：
【当前任务：审计恐惧之眼边缘贸易站】
【欠税金额：8.6万亿帝国币】
【滞纳金：4.35万亿帝国币】
【建议征收方式：立即启动强制执行程序】
泰图斯的动力拳套，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他低沉的声音里压抑着暴怒。
“这群蛀虫！这些税款，足够武装六个星界军团！”
李维轻轻拍了拍圣器。
“耐心点，连长。”
“滞纳金每日递增，我们会连本带利收回来。”
就在此刻，奈科斯污浊的大气层，被第一缕晨光刺破。
金色的光线，透过修道院的彩绘玻璃，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古老的石壁上。
泰图斯注意到，阳光下的税务官，眼中闪烁着某种他从未见过的光芒。
那不是战士的狂热，不是审判官的偏执，而是一种更可怕的东西——
税务官见到完美账目时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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