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明远那里出来后,叶帆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身影如鬼魅般掠过城墙,潜入城中粮仓。
粮仓外,几个守卫正懒散地打着哈欠,其中一人抱怨道:"听说城外都快饿死人了,咱们这儿粮食堆得发霉,也不见放出去一粒。"
另一人嗤笑:"放出去?知府大人还指着这些粮食发财呢!"
叶帆眼神冰冷,随即口中默念法诀,然后大摇大摆从守卫面前走过。
随即,他推开厚重的仓门,扑面而来的不是霉味,而是堆积如山的粮食,除此之外,无数袋厚重的麸糠草料被随意堆放着,显然这是用来应付灾民真正的"赈灾粮"。
叶帆冷笑一声,袖袍一挥,将大量粮食收入储物袋中,随后又特意带上几袋麸糠,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
黎明时分,叶帆回到灾民聚集的荒村。
村长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愁眉不展地看着远处奄奄一息的村民。
叶帆走到他身旁,低声道:"村长,我有话要说。"
村长抬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后生,你昨晚真去啦?"
叶帆没有回答,而是当着所有灾民的面,将昨夜在醉仙楼所见所闻一一道来——知府与豪商如何饮酒作乐,如何商议拖延赈灾,如何将灾民的地契、儿女视作猎物。
随着他的讲述,灾民们的表情从最初的麻木渐渐变得扭曲。
"他们不会救你们的。"叶帆的声音冰冷而清晰,"他们只会等到你们卖光儿女、交尽地契,才会施舍一点连牲口都不吃的麸糠!"
说着,他猛地将几袋麸糠草料摔在地上,袋子破裂,发霉的草料混杂着泥土滚落出来。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这是人吃的吗?!"一个瘦骨嶙峋的老汉颤抖着抓起一把草料,声音嘶哑。
"我儿子……我儿子昨天刚被他们买走啊!"一个妇人突然崩溃大哭。
"他们是要逼死我们!"几个青壮年咬牙切齿,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村长盯着叶帆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张了张口,但最终只是沉默地低下头。
叶帆没有再多说,只是从储物袋中取出部分粮食,分发给最饥饿的灾民。
"这是我从粮仓偷来的。"他淡淡道,"若是还想活命,就得靠自己了。"
……
接下来的三天里,叶帆不断在灾民中走动,讲述他所见的一切——
"你们知道吗?知府府上的厨子每天倒掉的剩饭,都够养活半个村子!"
"那些商人用你们的儿女换来的银子,正在醉仙楼里卖笑!"
"朝廷的赈灾粮早就到了,却被他们扣在城里,一粒都不放出来!"
每讲完一段,他就拿出一小部分粮食分给众人。饥饿的灾民们一边吞咽着来之不易的食物,一边听着这些残酷的真相,眼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到了第三天傍晚,绵延数百里,无数个灾民营地己经如同一锅即将沸腾的水,压抑的愤怒在每个人胸腔里翻滚。
叶帆知道,时机到了。
第西天,夕阳西沉,叶帆站上了一处高台。
无数灾民围拢过来,他们的眼睛在暮色中闪烁着饥饿与愤怒的火光。
"乡亲们!"叶帆的声音在灵力加持下传遍全场,"三天了,你们己经听够了真相,也吃够了施舍的粮食!"
人群安静下来,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我问你们——"叶帆猛地提高声音,"你们还想继续跪着等死吗?!"
"不想!"几个年轻人率先怒吼。
"你们还想看着自己的儿女被买走,自己的祖坟被卖掉吗?!"
"不想!!"更多的人跟着呐喊。
叶帆的目光扫过每一张面孔,声音如雷霆般炸响:
"那你们告诉我——凭什么他们可以在醉仙楼里吃着鲤鱼焙面,而你们的孩子却在啃树皮?!"
"凭什么他们可以穿着绫罗绸缎,而你们的妻子却在卖身换粮?!"
"凭什么他们可以扣着赈灾粮不发,而你们的父母却在活活饿死?!"
每一句话都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灾民心头。
"我们不是蝼蚁!"叶帆的声音几乎撕裂夜空,"我们是人!是有血有肉的人!"
"今天,我叶帆就问你们一句——敢不敢跟我进城,拿回属于你们的东西?!"
短暂的寂静后——
"敢!!"
数万人的怒吼逐渐开始由小到大,最后震得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虽然这一切本来就是他精心策划的,但就在这一瞬间,叶帆还是忽然产生了某种明悟。
这个世间能够移山填海的力量,或许也不止法术一种。
他长剑出鞘,剑锋首指远处的城墙:"那还等什么?!"
"杀进去!抢回我们的粮食!!"
……
数万灾民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向城门。
守城士兵惊恐地看着黑压压的人群,有人颤抖着举起长矛,却被同伴拉住:"跑!快跑!这帮饿鬼疯了!"
城门在灾民的冲击下轰然倒塌。
叶帆站在队伍的最后方,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动手,长剑所过之处,卫兵们丢盔弃甲,无人敢挡。
他的眼中没有怜悯,只有冰冷的决绝——
这场火,终于烧起来了。
真传之位,非我莫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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