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平台要审核作品信息,温殊见自己的头发也干得差不多了,拉上被子倒头就睡。
毕竟自己没多久就要去参加守夜人集训了,她也没打算写长篇,先写几个短篇打打基础,攒攒人气。
这些灵感都被存在她的脑子跟手机的便利贴里,有了灵感和大纲,写出这些自是会容易些,就跟套公式一个样。
照葫芦画瓢,添个过程。
今天她是真的累了,做完这些便倒在床上双眼一闭就这么睡去了,连病院里的黑色癞皮狗都没来得及暴打。
黑色癞皮狗:哦?又活过一天?
加百列看了眼她,为她掖了掖被角。他首起腰,抬头透过窗望向圆润的盈月。
今日是十五。
月光似自天上倾斜而下的白纱,稀薄的月光撒到他脸上,显得那西子眸更加明亮,周身像是罩了层仙气。
“……的确是好久不见了。”加百列愣愣地望着那婵娟,喃喃着。
他又转头望向蜷缩在床上,沉沉睡去的温殊,他轻笑了声,“不过也的确没想过会再见面……”
他又站了会,便化成浅淡的金光点点消失不见。
温殊则是睡的一夜昏沉,却并不安稳。
梦里昏暗一片,小小的人类幼崽蜷缩着身子依靠在木门上,她全身颤抖,呼吸急促,听着门外传来的碗碟碎裂的声响和一男一女的争吵声。
一阵吵吵闹闹、哔哩啪啦宛如三战爆发。
可两个人具体在吵些什么,温殊却听不清。她站在窗前,冰冷的月光洒在她的背上,孤寂、落寞。
窗户并未关上,凉风吹起两旁的浅色窗帘,一并吹起的是温殊落在锁骨处的短发,窗帘荡起发出声响。
温殊缓缓抬头在凌乱遮挡视线的细发中,望向那个人类幼崽,眼眸是死寂一般的深海。
字字诛心的话围绕在她耳中,
“你是我生的!你的命都是我给的!你没有资格忤逆我!”
“我们家什么家庭!什么实力!你买这么贵的衣服,这种还要送去洗衣店洗!没有这个能力就不要奢望!”
“什么抑郁?什么生病?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承受能力太差了。”
“我当年可没有你这条件,现在小孩就是过的太好了。”
“你晚自习提前回来干什么,人家小孩在班里认真学习,你回来跟不上进度怎么办?”
“他们为什么就欺负你不欺负别人?你要是天天只好好学习就不会想这么多了。等你学习好了,别人都会找你玩的。”
“你要是没学上该怎么办啊!你要是考不上,我可不养你!”
“我是没供你吃还是没供你穿了?你要这样。”
……
最后,话语似水流汇聚成了漩涡,
成了“我都是为你好”。
自负、焦虑等情愫宛如一个千斤的重担压在她的肩上,将骨头扭曲,成为听命于他们的行尸走肉,可供他们操控的提线木偶。
而他们是将达摩克利斯之剑双手送上的人。
而我是刑场上是死刑犯,正等他们将我处以行刑。
温殊在窗边站了许久,才迈开脚步缓缓向那个人类幼崽走去。
正抽泣着的人类幼崽注意到了地板上的阴影,她抬头用眼眶微红,泛着泪花的眸子仰望着她。
那是一个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双眼无神,身着白色长裙的姐姐。
那个姐姐的头发吹起,同时动了的是她的唇。她说:
“你想要新生吗?”
话音很轻,轻到人类幼崽一时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温殊蹲下身来,单腿着地,又问了遍,“你想获得新生吗?
“能够摆脱这些罪恶与灾难的新生。”
人类幼崽愣神了片刻,微微点了点头,但面前姐姐的说的话,却令她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就连门外的争吵声仿佛都减弱,消失了。
一阵耳鸣声响起,一并响起的是如鬼魅般的诱导:
“杀掉他们。
“杀掉他们,你就能获得新生,
“你就能摆脱苦难了。”
你失魂落魄,鬼魅之身寸步不离。
但那人类幼崽却没有被迷惑,她反而颤抖着更加蜷缩起自己的身体,好似要把自己缩成个球,缩到自己的目光看不到外面的任何事物。
温殊也不急躁,而是循循善诱着:“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
人类幼崽点了点头。
“故事发生在黄昏十分荒野的一条小路上,路旁有个枯树跟两个人。两人在此相遇,但他们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到哪里去?
“他们唯一清楚的就是等待一个叫戈多的人。
“他们无事找事做,无话找话说。不久后,一个主仆来了,主人用绳子牵着仆人。两人以为主人就是戈多,结果不是。
“首到天快黑了,来了个小男孩告诉两人,‘戈多今晚不来,明晚准来。’
“第二天黄昏,两人依旧在这里等待戈多,可他们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他们又开始没事找事的打发时间,不同于昨天的是那棵枯树上长出了两片叶子。
“主仆又来了。不同的是主人瞎了,仆人哑了。
“天黑时,小男孩也来了。他说:‘戈多今晚不来,明晚准来。’等待的两人商量着离开。
“‘咱们走吧?’
“‘咱们不能走。’
“‘为什么?’
“‘咱们在等待戈多。’”
幼崽歪头好奇地问:“那他们最后等到戈多了吗?”
温殊没有首面回答,只是垂眸道:“我毫无指望的等待着我的戈多,这种等待注定是漫长的。
“我在深似地狱的没完没了的夜里等待着,生怕在哪个没有星光的夜里就会迷失了方向。
“最开始是等待,到后来,我发现等待成为了一种习惯。”①
幼崽没听懂,可温殊却没有给她理解的时间了。她看向幼崽的眼睛,郑重的问:“你确定好了吗?你的选择是什么?”
而幼崽似是很逃避这个问题,她面露痛苦地捂住耳朵,“我不要!我不要做出选择!”
“做不出选择你的时间就会停止。
“为了路能够继续走下去,你只能做出选择。”
幼崽的眼中又泛起了泪花,她的话音结结巴巴,带着哭腔,“一,一定要……做出选择吗?”
温殊不容置疑的点点头。
幼崽垂眸盯着自己的膝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那就是终结罪恶的源头吧。
“终结wo……”
幼崽的话还没说完,温殊不知从哪掏出了把蝴蝶刀,捅进幼崽的腹部,幼崽瞪大了眼,剩下的话被疼痛刺激的说不出口。
温殊的手被血液沾染,她伸手轻轻抱住幼崽,仿佛是位母亲在安慰受伤痛哭的孩子。
“是啊,我们要终结罪恶的源头。”
她的话音很轻。
幼崽被疼得说不出话,她感觉周身很是潮湿,身体发冷。
就在身体凉透的下一刻,有一缕晨光升起打在两人身上。
拂晓,
有人声由远及近唤着她的“名字”。
“温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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