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社会进步的体现就是拥有秩序,而法律就是秩序的支柱。
当然人类社会在任何时候都会诞生出阶层。
当阶层之间的壁垒到达了高不可攀,难以逾越的时候,社会矛盾就会越发尖锐,人性的善与恶就会疯狂滋生。
而法律就是社会秩序崩坏的最低保险,它不会教化人善到什么程度,但是它会时刻警醒人不能恶到什么程度。
就比如法律不能规定让我的学生在我的课堂上不许睡觉!”
讲台上的老师指着台下一个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的学生调侃着。
“哈哈哈哈哈!”
学生们的笑声惊醒了正在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李凡。
“尼玛,想利用我,还想要水晶,谁也别想得到!”
李凡赤红的双眼,猛的从睡梦中强行惊醒,并且站了起来。
却发现自已站在一个教室里,而讲台上的人,是自已记忆里已经变得有些模糊的陈教授。
他这一声吼,直接吓懵了年近半百的陈教授和满堂的学生。
“这是英雄联盟玩魔障了?”
“学霸也堕落了啊!”
“李凡这是梦见打晋级赛了呀!哈哈哈”
经过短暂的寂静之后,学生们都开始小声议论调侃。
而李凡仍然处于懵逼的状态,自已怎么会在这儿。
整洁明亮的教室,一尘不染的窗玻璃,还有那不停闪烁的投影仪,以及一身中山装精神矍铄的陈教授,这一切跟末日的场景格格不入。
李凡伸手摸了摸自已的脸颊,光滑Q弹,那道狰狞的刀疤不见了,还有双眼视物的清明感。
冥想,蓄能,然而体内什么反应也没有。
这一切都在证明自已不过是一个睡懵了的大三学生。
李凡使劲的掐了一下自已的大腿。
疼,真实的疼痛感。
难道自已这是做了一个梦,一个荒诞至极的末日梦?!
就在自已还在分辨到底哪个才是真实,哪个才是一场梦时。
站在讲台上的陈教授慢条斯缕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走到饮水机旁,一边接水,一边调侃道:
“同学,是谁抢了你的水晶,需要法律援助吗?”
李凡茫然的眼神环顾四周的环境。
然后在自已内心发起了灵魂连问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从哪里来?
要往哪里去?
自已现在还是个学生啊,而且是个有名的学霸,但是现在学霸人设马上要崩了呀!
现在这个尴尬的情况该怎么解决?在线等,挺急的!
同桌寇朋轻轻的扯了扯李凡的衣角,给李凡支招,轻声说道:
“晕倒!”
听到这同桌兼死党的话,李凡满头黑线,小声回应道:
“这不扯吗,室内温度21度,通风良好,采光通透。加上自已壮的一批的体格,学林黛玉装晕。你跟我扯犊子呢?”
突然大脑中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感,李凡双眼儿一翻,直挺挺的给所有人表演了一个标准的僵尸躺。
咚!
脑袋和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那声音,贼响亮!
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同学们惊讶的嘴巴能塞蛋。
寇朋双手扶额,嘟囔道:
“嗨,好嘛,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没看出来你还有这属性!”
陈教授端接水的杯子都忘了拿了。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李凡是自已最看好的学生,本想稍微批评两句就过去的。没想到这孩子这么拼。
随后又无奈的摇摇头,冲着同桌的寇朋摆了摆手,说道:
“去去去,送医务室,可别真把脑子摔坏了。”
寇朋赶紧抓起李凡胳膊,架着李凡出了教室,前往医务室。
医务室内,李凡躺在病床上,依然没醒。
寇朋扶着李凡出了教室才发现李凡不是装晕的,是真正的晕了,这可把他吓坏了。
经过校医一系列的检查,结果是:熬夜过度,精神过度疲乏,大脑启动了自动保护机制,多休息休息就行了。
这才让寇朋安下心来。
寇朋是李凡大学三年的舍友加同学,两个人很对脾气,所以关系处的很不错。
李凡的家庭情况寇朋是知道的,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孤儿院倒闭后,就被院长夫妻收养了。
李凡从小就很懂事。无论是学习还是做人处事都很优秀。一直给人一种乐观自信的样子,身上没有一点孤儿院出身的自卑和怯懦。
优异的学习成绩让他直接保送到了这座全国有名的西工大。
李凡的优秀跟院长夫妇从小的亲情教育脱不开关系。
可惜好人不长命,就在李凡到大学报到的第二月,夫妇俩就车祸离世了。
从此李凡真真正正成了一个孤儿。但是依旧乐观,并且一边打工,一边上学。
这一觉睡了整整三个多小时,李凡揉着后脑,从病床上坐起来,迷糊的问道:
“我这是在哪儿?”
因为这个医务室的陈设明明很熟悉,却又给了李凡一种遥远的陌生感。
就好像时隔七八年,回老家的那种感觉。
寇朋给李凡接了杯水,说道:
“医务室啊。你也是真行,真摔啊,昨晚干嘛去了?老陈的课你都敢睡?”
李凡端着水杯,一手抚摸自已左眼,感受这真实触感,任然不放心,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
看着这张稚嫩而帅气的脸颊,一直悬着的心慢慢的放下了,轻叹一口气,说道:
“我做了一个梦?”
寇朋揶揄道:
“梦?梦见晋级赛被塞恩偷水晶了?”
“别扯淡,我说真的,一个很真实的梦。梦见了世界末日,地球经过了酷暑,寒冬,病毒爆发,九成的人类变成了丧尸。然后…”
寇朋越听越越尴尬,脚下都已经扣出来一座颐和园了,忍不住插嘴道:
“然后你觉醒异能,一路火化带闪电,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拯救人类于水火之间,成功建立了新的人类社会。对吧。”
李凡被怼沉默了,自已该怎么说,说自已在梦里活的像条狗,被人追的满山走。
最后还被自已兄弟和最亲的人给卖了。然后不得不破釜沉舟,鱼死网破,跳崖自杀了。
那也太low了,做梦都不敢大大方方的yy。
“你啊,少看点那种无脑末日文。都看魔怔了。行了,你没事儿我就先走了,马上中午了,我要去给我的女神送中午饭了。”
说罢,寇朋起身往外走,临到门口又转过头说道:
“对了,你的若雪妹妹刚给你打电话了,我接的。听说你晕倒了,很担心你。记得给人家回个电话。”
关门声响起,房间里就剩下了李凡一人,躺回了病床上,思绪不宁,纠结该怎么回这个电话。
那真的是一场梦吗?那种真实感对自已的影响太大了。
如果是以前,听到若雪给自已打电话了,自已现在绝对会立马回电话。
并不是自已舔狗,而是现在世界上袁若雪是自已唯一的亲人了。
袁若雪是燕京军区总司令袁峰的亲孙女,五岁时被人贩子拐到了长安。
正好人贩子遇到治安严打,就随手遗弃了她,最后流浪了半个月,被好心人送到了派出所。
由于当时的DNA数据库还不完善,又是跨省,所以并没有找到她父母。只好暂时移交给了李凡养父母的孤儿院,这才跟李凡相识。
那个时候的袁若雪已经在人贩子手上半年之久,性格变得孤僻,自闭。
在孤儿院里跟谁都不亲近,完完全全是个问题儿童。唯独对于乐天派的李凡莫名的亲近。
那些年在孤儿院里,袁若雪完全成了李凡的随身挂件,上课在一起,吃饭坐一起,睡觉必须在一起。
直到六年后,袁若雪十二岁的时候,袁家人找来,才把她接回来燕京。
但是跟李凡一家人的联系一直没断过,逢年过节也会走动。毕竟是李凡养父母的收养才没有让袁若雪流落街头。
自从自已养父母离世之后,袁若雪就成了李凡在亲情方面的精神寄托。
可那场梦,让李凡心里莫名的烦躁。拿着手机,看着通讯录里那熟悉的电话号码,十分纠结。
李凡还在做思想斗争的时候,手机响起,是袁若雪。
李凡拿着手机,狠狠地暗骂自已:
“傻缺吧,就因为一个梦,就要否定一个人 ,李凡你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
随即接起电话。
“喂,若雪!”
“你叫我什么?”
“呃…”
从两个人在幼儿园相识开始,李凡一直喊袁若雪傻丫头。
可是在那场梦里,李凡自觉得跟袁若雪身份差距太大,所以改了称呼。自已不由自主的代入了梦境里的称呼。
电话那边发现李凡久久没有回应,急切的问道:
“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是生病了吗?有没有去医院做检查?”
“没有啊,挺好的,别听寇胖子瞎嘚嘚,就是没休息好,睡一觉就没事儿了。”
“不对,你平时都叫我丫头,你绝对有事情瞒着我。”
“你这死丫头,咋就不能盼我点好呢。对了,你最近过得咋样?”
李凡连忙岔开话题。要不然以袁若雪的性子,可能直接杀到西北工大来找他。
“还好,就是学校里管的太严了。”
“肯定啊,国防科技大学,国防七子之一。好好加油,以后做了将军,我出去吹牛也素材。”
“对了,哥,上次我给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李凡一时间有些懵住了,梦境让自已的记忆出现了断层,以至于前些天的记忆仿佛隔了很多年一样。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什么事情。
袁若雪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回答,略微不悦的说道:
“你不会忘了吧,你答应我的毕业后我们一起去津港市,到时候我让我爸他们给你安排在津港工作。”
李凡这才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赶紧回道:
“没忘,这不还有一年毕业吗,等毕业了再说。”
“我不管,你答应我的事,不许反悔,你要是敢反悔,我咬死你。”
“好好好,不反悔。”
之后又聊了很多生活琐事才挂了电话。
经过这通电话,李凡心情平复了不少。自已必须赶快脱离那场噩梦的影响回归正常生活,起身离开了医务室。
李凡养父母是长安本地富豪,因为身体受过伤,没有孩子。
人到中年,活明白了,卖掉了工厂,开了一家规模不小的孤儿院。
养父母离世后给李凡留下了一套房子,一块儿宅基地,一间一千百平的中小型超市,请人在打理。
但是所有的营利润,都被李凡无偿捐献给了三家孤儿院。
而自已的学费,全是自已给人做家教,跑外卖赚来的。
离开医务室,李凡直接回到了长安的家里。
自从养父母离世之后,李凡就没怎么回来过。
打开门,仿佛打开了尘封已久的八音盒,这里有着自已童年的记忆。
这是一套靠近鼓楼的商品房,顶层跃式楼,15+16楼。15层面积160平米,16楼是一间娱乐室,一间健身房,外加一个60平米的露台,种着各种花花草草。
那场梦里,末日初期房子就被小区里的一个社会大哥占据了,而自已却窝在小超市库房里活过了酷暑时期。
幸好是一场梦,这一切都还在自已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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