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格斗场之殇与疑云

在那显得非常混乱喧嚣如同炸开了锅一般的格斗场里，并没有嘈杂的呼喊声、激烈的打斗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给彻底掀翻了去的那种错觉。尽管在张不凡的鼻腔中似乎感受到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每一丝每一缕都好似带着火星子，仿佛只要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瞬间点燃一场更为凶猛的风暴的感觉，纯粹是他的鼻子被挨了一拳，现在还缓缓的流淌着鲜血。

而此刻，整个格斗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陷入了一种异样的寂静之中，唯有那还未完全消散的火药味，似乎还在诉说着刚刚那场搏斗的激烈与残酷。众人的目光就像是被磁石牢牢吸住了一样，全都紧紧地聚焦在场中央那正结束了激烈搏斗后分出生死的两人身上，每一双眼睛里都透着震惊、好奇或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没有一个人舍得移开哪怕分毫。

要知道，在这格斗场平日里的战斗之中，大家遵循着既定的规则，你来我往、拳拳到肉地较量，虽也激烈非常，可多数时候都只是以分出胜负作为结局。赢的一方享受着胜利带来的荣耀与喝彩，输的一方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等待下一次再战的机会。那时候，战斗结束后，无论是胜者还是败者，都会带着或喜悦或沮丧的情绪离场，整个格斗场的氛围也会随之慢慢恢复如常，就像被投入石子后泛起涟漪的湖面，终归会重归平静。

然而，这次的情况却截然不同，已然完全超出了众人所熟知的规则之外。那躺在地上的一方，毫无生机，身体以一种怪异又僵硬的姿态摊开着，双眼圆睁，却再也没了往日的神采，仿佛生命的光彩就在刚刚那场搏斗中被无情地抽离了出去。而站着的那一方，虽勉强支撑着身子，却也是满身的伤痕，血迹斑斑，狼狈不堪，那模样全然不像是一个胜利者该有的样子。这样生死分明的结局，在这个格斗场中实在是太过罕见了，就如同平静的生活里突然炸响了一声惊雷，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震懵了。

只见张不凡此时正身负重伤，那模样看上去着实让人心疼不已。他平日里那如苍松般挺拔的身姿，此刻却好似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残烛，显得有些摇摇欲坠，仿佛只要一阵稍大些的风刮过，便能轻而易举地把他给吹倒在地似的。每挪动一下脚步，他都显得极为吃力，仿佛双腿上绑着千斤重的巨石，只能靠着顽强的意志强撑着，不让自已轰然倒下。

再看他身上的衣衫，早已是破破烂烂，原本的布料被撕扯成了一条条碎布条，凌乱地挂在身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在他的肌肤上纵横交错，那些伤口宽窄不一、深浅各异，有细长如蚯蚓般蜿蜒在手臂上的，也有又深又宽仿若狰狞大口绽放在胸膛处的，还有些细小却密密麻麻分布在脸颊、脖颈等部位的，仿佛是一张被恶魔肆意刻画过的恐怖画卷。

而其中不少伤口还在往外渗着丝丝血迹，那殷红的血液先是在伤口处汇聚成小小的血珠，接着便顺着衣衫的缝隙，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缓缓地滑落下来。一滴、两滴……它们接连不断地滴落在地面上，发出轻微却又清晰可闻的“滴答”声，每一滴血在地面晕染开，都好似绽放出一朵朵刺目的红花，那一朵朵红花在灰暗的地面上显得格外扎眼，犹如诉说着刚刚那场搏斗是何等的惨烈与残酷，让人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到当时战斗的激烈程度以及张不凡所承受的巨大痛苦。

至于他的嘴角，隐隐约约地挂着一丝血迹，那血迹在他略显苍白的嘴唇边，就像是雪地上突兀出现的一抹红痕，显得格外刺眼。那嘴唇原本是透着健康的红润色泽的，此刻却因失血过多和过度的疲惫，变得毫无血色，干裂起皮的地方还带着丝丝血痂，而那丝血迹就黏附在唇瓣的褶皱处，仿佛是用鲜血书写的无声证词，将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生死攸关的搏斗的惨烈程度，毫无保留地展现了出来，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不禁为他刚刚经历的一切倒吸一口凉气。

张不凡的眉头微微皱起，像是两道纠结在一起的绳索，眉心处也因这皱眉的动作挤出了浅浅的纹路，那纹路里似乎都藏着他此刻的疲惫与思索。他双眸静静地望着地面上已经没了气息的格斗场老板，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有历经生死后的释然，也有对这背后隐藏的重重谜团的疑惑与探究。就在刚刚，那一场惊心动魄、生死攸关的搏斗，每一招每一式都像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如今虽险胜了，可他心里却没有丝毫放松的感觉，反而是被更多的疑问给填满了。

那个一直隐藏在幕后，如同鬼魅一般的阿川，仿佛操控着一切的丝线，让这格斗场里发生的所有事儿都按照他的意愿在发展，可这个人却始终蒙着一层神秘莫测的面纱，让人捉摸不透。他究竟是有着怎样庞大的势力，才能将这鱼龙混杂的格斗场经营得如此“风生水起”呢？又为何要费尽心机地弄出这么多事儿来，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敛财，还是有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呢？那些之前总是在暗处鬼鬼祟祟出没，行事风格透着一股神秘劲儿的黑衣人，和阿川之间到底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呢？这一个个疑问就像一团团乱麻，在张不凡的脑海里缠缠绕绕，怎么都理不清头绪。

就在张不凡沉浸在自已的思索中，试图从这重重迷雾里找到一点头绪的时候，阿川手底下的一个马仔刘洋山终于出场了。只见那刘洋山迈着一种看似漫不经心，实则透着一股嚣张气焰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着场中央走来。他的穿着打扮倒是颇为讲究，一身锦缎衣衫，上面用金线绣着些繁杂却又彰显着富贵的图案，腰间束着一条宽宽的腰带，那腰带上还挂着一块玉佩，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一看就是价值不菲。可他那脸上的神情却透着一股让人厌恶的痞气，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模样，仿佛这格斗场里发生的一切在他眼里都不过是一场供他取乐的闹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