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兵部尚书:廉府
残阳如血,将廉府门前的石狮染成暗红。上官澄羽指尖着手中的玉牌,这是他离乡时刘举锋所赠,今日他有事而来,顺道解惑…
管家见到来人,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缩。这位朝堂上的新晋权贵,以刚正不阿著称,对上敢于首言进谏,令文武百官敬畏;对下则严惩贪腐,深受百姓拥戴。虽是后起之秀,可他身兼数职,还是当今陛下的跟前红人,管家深知此人分量,不敢有丝毫怠慢,不过半盏茶功夫,上官澄羽己被引入书房。
“这信笺跟玉牌...”廉江见到信物时,瞳孔骤缩,茶汤在官窑瓷盏里荡开细纹,倒映着他疑惑的眉眼。
上官澄羽将对方瞬息万变的脸色尽收眼底,指信物开口询问道:“晚辈冒昧,敢问大人可识得此物?”
“不过是府上寻常令牌。”廉江用茶盖轻撇浮沫,白玉扳指在盏沿磕出轻响:“倒是上官大人从何处得来?”
“家兄所赠。”话音未落,上官澄羽敏锐捕捉到对方喉结的滚动,首言道:“我此番前来,实有要事相询,不想同大人讲那些场面话,故而特携此信物而来,望大人不吝赐教,解我心中所惑。”
说着他翻开了随身账册,上面圈出的赤磷砂数目赫然在目:“大人请看,这兵部存档的硝石数目,明明比工部火药司多出三成,可去岁北疆军报却说火炮哑了七成——大人以为,多出来的硝石去哪了?”
廉江瞥了一眼桌上的玉牌,沉思了片刻:“赤磷砂过手总要沾些尘灰。”他垂眸望着茶汤里浮动的光斑:“就像御史台查案,难免要沾点不该沾的东西。”
上官澄羽目光晦暗不明:“下官倒觉得,沾灰的未必就是始作俑者。”他忽然将账册倒扣,露出背面密密麻麻的私印拓片,“就像这些边关守将的私章,竟比兵部虎符更常出现在漕运文书中。”
烛火跳动的瞬间,他看见廉江袖口内衬闪过半片青玉剑璏,那螭龙吞云的雕工分明与玉牌同出一脉。他不由得深思:廉大人跟二哥究竟有何关联?
廉江的茶盖轻轻擦过盏沿,发出金玉相击的脆响。他心道:"前方无路,此物入门"八字的起笔藏锋,俨然是那位的字迹,可这寒门状元郎,是何时与那位搭上线的?前些天他们虽在朝堂上同仇敌忾,但私下从无交集,甚至那位总摆出一副陌生人的姿态,却又赠予了贵重之物。上官澄羽言此乃兄长所赐,却好像对物主的真实身份一无所知,这让廉江满心困惑,实在难以理解其中的缘由…
“上官大人可知,十年前东宫有对玉连环?”他突然蘸着茶水在案上画圈,水痕渐渐晕成双玉交叠的形状,“后来其中半块成了东宫旧人的催命符,另外半块...”指尖重重点在私印拓片处。
上官澄羽呼吸微滞。想起前些日子自己查到的蛛丝马迹…
“两年前,有人想用那半块玉珏换我这身绯袍。”他盯着上官澄羽猛然收缩的瞳孔,突然将茶汤泼向炭盆,腾起白烟滚滚,继续道:“赤磷砂一案,不过是有人要借御史台的火,炼一块能照见十年前真相的照妖镜。”
上官澄羽握住案下颤抖的指尖。他终于明白离乡时二哥为何反复叮嘱:“为官之道:以民为本,根基不可动摇,廉洁自律,清正立身,守好权力边界,谨记“民惟邦本,本固邦宁”。
原来这朝堂之上早有无数玉珏的碎影,在等能将断纹重续的执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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