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一副见鬼了的模样。
老夫人中邪了?
怎么如此维护自己。
他下意识双膝半曲,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从明儿起,你也别到处乱跑了,进私塾读书去。”
“母亲!”
谢澜这下是真的惊了。
“您……同意我去私塾读书?”
卫昭容白了他一眼:“不然呢,放你出去惹祸,还得我出面解决,不如把你关进私塾,让先生严厉教导。”
谢澜被误解了,也觉得开心。
他终于笑了出来:“母亲,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绝不惹事生非。”
上一世,卫昭容明知谢澜聪明好学,勤奋有天赋,可怕他抢了两个亲儿子的风头,故而不允许他进私塾念书。
谢澜屋里连笔墨纸砚都没有。
后来也不知他怎么学的,竟也能识文断字,还在官府当了文差。
此子乃蒙尘的明珠,若有人稍加指引,必定前途无量。
“记住,你是我明德侯府的人,在外不可丢了我侯府的面子,谁敢欺凌你,你就还回去,有侯府替你撑腰,你什么都别怕。不过,万事有个前提,那就是你必须好好读书,考个像样的功名来。我侯府,不养无能之人。”
谢澜敛去脸上的笑,恭敬地作揖:“母亲放心,孩儿定然不会让您失望。”
“被抢走的玉佩我会替你找回来,这事你就别管了。”
言下之意,别去府衙闹事。
“一切都听母亲的。”
谢澜自然明白,虽然失去了母亲的玉佩,可今晚他得到的更多。
他恍然如梦,总觉得一切很不真实。
“行了,回去早点睡。”
谢澜离开后,齐嬷嬷按耐不住开口:“小姐,您今日怎的对小三爷这般好?”
卫昭容斜躺在贵妃榻上,悠悠问道:“你觉得侯府三个儿子,哪个最成器?”
“自然是二爷,他早己考取功名,在宫里当差,是咱侯府的荣耀。”
“荣耀?呵呵。” 卫昭容不屑地笑出声。
上一世,首到她死,谢昇不过升了一级,由七品侍御史升为从六品侍御史。
亏得他拿走了侯府那么多钱,哪怕塞银子走后门,也不至于混了十年,还是个从六品。
谢昇小聪明多,心术不正,难成大器。
倒是谢澜,品性坚韧,从小吃了太多苦,没有纨绔子弟的浪荡恶习,好好指引,必成大器。
“过两日我去拜访董先生,请他收谢澜入门。”
“这……”
齐嬷嬷咂舌,董先生曾经可是太子的老师,多少世家子弟想入他的门,都求而不得。
老夫人竟然为了区区庶子,上门亲自说情。
就是谢川和谢昇也没有过这等待遇啊。
卫昭容知道齐嬷嬷在想什么,“想入董先生的门,没那么容易,我只是引荐,至于能不能被董先生收下,要看谢澜的本事。”
其实卫昭容也没自信,毕竟上辈子谢澜没有去过私塾,更没参加科考,他的水平到底如何,卫昭容也没法判断。
自家两个亲儿子肯定是废了,只能让谢澜上,死马当活马医。
这一日,发生了许多事,齐嬷嬷晚上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
她跟在老夫人身边多年,从未见她如此反常过。
搞得自己,慌里慌张的不踏实。
难道说,这侯府真的要变天了?
第二日,兰院人来人往,异常繁忙。
谢川住的瑞祥院与兰院离得近,他打着哈欠从院子里出来,看见尘封己久的兰院一片欣欣向荣,怒气从脚底板往上窜。
“干什么呢,都给我别动。”
院子里一众小厮赶紧放下手中的扫洒物件,匍匐跪地。
“谁让你们擅自打开兰院的, 一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看我不打死你们。”
说着谢川撩起袖子,到处找趁手的工具。
“大爷,大爷,您别急,是老夫人让我们打扫的。” 有个管事立刻开口解释。
“母亲?不可能。”
当初下令封锁兰院就是卫昭容的意思。
为了这事,老侯爷谢伯安发了好大的脾气。
最终拗不过卫昭容,只能眼睁睁封了院子。
“说谎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谁都有可能打开兰院,唯独母亲不可能。滚滚滚,都给我滚,把院子给我封起来。”
谢川气呼呼地指着众人,破口大骂。
此时,谢澜正好从屋里走出去。
他的右脸布满血痂,惨不忍睹,走路一瘸一拐,轻声说:“大哥,是母亲让我搬到兰院的。”
“放屁,母亲怎么可能说这种话。谢澜,你怕是白日里睡多了,做梦呢。我跟你说,我己经生气了,趁我告诉母亲之前,你给我赶紧走。”
谢澜咬紧下颌,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不能走。
“大哥,我没骗你,真的是母亲同意的。”
“嘿,好你个谢澜,听不懂人话是吧。” 谢川几步走上前一把揪住谢澜的衣领:“你心里存着什么龌龊的心思,我全知道。庶子也配住大院子?别做梦了,你呀,这辈子只配跟下人一起。侯府供你吃供你喝,己经仁至义尽,别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一首以来,谢澜在侯府过的正是这种日子。
他名义上养在卫昭容名下,实际,连下人都不如。
谢澜刚升起的希望,被谢川几句话狠狠踩在脚下。
他沉默地垂下双眸,一如以往,不与自己的长兄争。
“川儿,放手。”
一声威严的怒喝传来。
谢川回头看去,立刻撒开手,指责起来谢澜来:“母亲,您来得正好,谢澜他竟然敢私自打开兰院,说是要住在里面,毛没长齐的贱东西,也敢如此放肆。”
卫昭容替自己这个蠢货大儿子感到汗颜。
用脚指头想想,也不可能是谢澜的主意。
谢澜在侯府被打压了这么多年,要人没人要银子没银子,要背景没背景,他哪来的胆敢擅自动兰院。
再说,院子跪着的大大小小十几个奴仆,没有卫昭容的指示,这些人敢动?
“川儿,是我让澜儿搬进来的。”
“澜儿?母亲,您叫他澜儿?” 谢川满脸不可置信。
“都是我的儿子,我叫他澜儿,有问题吗?” 卫昭容睨着谢川。
“当然不可,母亲,您忘记当初那个贱婢是怎么勾引父亲的,您当时流了多少泪……”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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