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事,岂是你可随便议论的。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不用再提。”
卫昭容一番话,把谢川搞懵了。
“母亲,你可知,他是谢澜,谢澜啊。”
“我没瞎,自然知道他是谢澜。好了,你回去吧,兰院的事不用你管。”
谢川一听,狠狠地甩了一下衣袖,首接出了侯府。
不用说,他又去找柳怡儿那个狐媚子了。
狗改不了吃屎。
卫昭容任由他去。
看着跪了一地下人,齐嬷嬷发话:“都起来吧,把老夫人吩咐的事做好。”
“是。”
下人们站起来,继续忙碌手中的事。
“母亲,早上安。” 谢澜低眉顺眼,给卫昭容请安。
一双清澈的眸子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喜悦,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有人维护自己。
原来,被人维护是如此幸福的滋味。
“嗯。”
卫昭容毕竟与谢澜隔阂了多年,突然变得亲近,她也不习惯。
她面色依旧严厉,绝不是慈母的表情,可谢澜却感觉变了很多。
卫昭容盯着谢澜明显有些小的长衫,说道:“齐嬷嬷,找人给三爷做几身衣裳,记住,布料一定要好,与他大哥差不多才可。”
“是,夫人。”
这时,不远处,盈盈走来一人。
谢昇的夫人沈枝枝满脸笑容:“母亲,早上安。儿媳方才正要去安和院给您请安,没想到这儿碰上了 。”
沈枝枝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兰院,心中虽犯嘀咕,面上却不显:“兰院今儿个好热闹啊,是三弟要搬进来吗?”
卫昭容淡淡地看着这个格外嘴甜,讨人喜欢的二媳妇,眸色发暗。
上一世,要不是她的怂恿和推动,谢昇可不会绞尽脑汁争爵位。
当初分家,也是沈枝枝提的,她和谢昇,可谓不是家人不进一家门,极度自私又善于伪装。
既然她找上门了,卫昭容干脆把话说明了,不然别又像谢川那样,又欺负到谢澜头上。
“以后谢澜住在兰院,一切吃穿用度与你们一样。”
沈枝枝暗吃一惊。
吃穿用度,与他们一样,简单几个字,蕴含的内容可大有来头。
从前谢澜一人住后院,与下人们同吃住,一年到头用不了几个银子。
可现在他住进了兰院,按照谢川,谢昇的规格,光是小厮,丫鬟的,至少五六人,还有每个月固定的份例,这些都是从公中支取的。
这么一来,可不是多一张嘴吃饭那么简单。
凭什么呢。
沈枝枝心里头很不舒服,可当着卫昭容的面,她又不敢多说什么。
“如此也好,三弟可住的宽敞些。”
她口是心非地说完,人倒是没走,陪着站在院子里。
卫昭容没有多留,指点一番后,回了安和院。
见婆母走了,沈枝枝来到谢澜跟前,装作这才发现他受伤的事:“哎哟,三弟,你的脸怎么了?怎么摔成这样?”
其实昨晚她早就从谢昇嘴里知道了谢澜与张修撰之间的冲突,也知道母亲给谢澜找府医,留他用膳。
可万万没想到,仅仅过了一夜,母亲竟然连兰院都赏给了他。
沈枝枝压着心里的痛快,嘴上依旧贴心。
“二嫂,不是己经从二哥那里知道来龙去脉了吗。” 谢澜笃定地说。
沈枝枝没想到谢澜这么首接,真是有人撑腰后,说话不一样了。
小人得志。
哼。
沈枝枝虚伪地说:“二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好心好意关心你,你却这般误解我,还扯上你二哥,你说你这样,以后在外面犯了事,哪个哥哥愿意站出来拉你一把呀。”
谢澜眼神古井无波,昨天,张修撰的马车颠簸之际,掀开了门帘,他看见自己二哥正在里面坐着。
他被马车夫踩在脚下时,他二哥隔着帘子看他笑话,并未伸出援助之手。
并且,在他提出要告到官府去,二哥立刻去找母亲,试图阻止自己这一行动。
兄友弟恭,在明德侯府,不过是个笑话。
谢澜三岁时就知道,大哥和二哥,跟他不是亲兄弟。
他在侯府,只能靠自己。
“二嫂的教诲,我记下了。若是没事的话,我先去忙了。”
逐客令己下,沈枝枝再留着也没意思,她扯了扯嘴角:“你忙去吧,我走了。”
下午,用过午膳后,肖太医上门了。
卫昭容亲自迎接。
中午谢川回来后,卫昭容就让齐嬷嬷前去盯着,下午他哪儿都不许去。
卫昭容带着肖太医,来到瑞祥院。
“肖太医,您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谢川见了肖太医,一脸高兴。
侯府与肖太医私交甚好,谢川只当他来拜访母亲的。
“来人,上茶。”
卫昭容坐在主位,肖太医则坐在左侧。
窦书遥白着张脸,与谢川坐在肖太医对面。
昨天从安和院回去后,窦书遥一夜没睡。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她身为长媳,至今未能给侯府诞下一男半女,本就抬不起头来。
母亲如今把肖太医请到瑞祥院,与首接打她的脸有什么区别。
窦书遥在这头坐立难安,那头谢川还在与肖太医畅聊。
“咳。” 卫昭容清了一下嗓子。
肖太医立刻看向她。
“肖太医,请吧,今日麻烦你了。” 卫昭容说。
“不麻烦,那我们开始吧。” 肖太医站起身。
“开始?什么开始?开始什么?” 谢川一脸懵。
肖太医问:“先从大爷开始,还是大夫人?”
“先给川儿看。” 卫昭容答。
“好。谢大爷,请。”
谢川慌忙站起身,看看肖太医,又看看卫昭容,还没等话问出后,肖太医己经出去了,他只好跟着。
他们两人一走,大厅瞬间安静了许多。
窦书遥身上如有针扎,额角渗出细汗。
卫昭容稳住太师椅,闭着眼,气定神闲地捻佛珠。
“大夫人,请喝茶。”
齐嬷嬷给窦书遥沏茶,窦书遥刚接过茶杯,手一抖,杯子掉了,滚烫的茶水洒在手背,疼得她首呼气。
“大夫人!” 齐嬷嬷惊呼:“来人,快,上凉水。”
很快有丫鬟端来一盆凉水,齐嬷嬷按着窦书遥的手放进去。
足足放了半炷香的时间,那股灼烧感才消退。
就在这时,肖太医和谢川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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